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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估計不會壞了，”邢燁合上電腦，拿來兩張光盤，放在文件袋裡，“給你兩張系統盤吧，這次再壞就別修了，自己重裝就好，可以按裡面的步驟來做，別再費錢了······哎，慢點，小心別摔了！”溫元嘉搶過東西，深深鞠了一躬，悶頭往外面衝。

這裡的空氣太過燥熱，悶得人不上氣，他沒法多留一秒。

他弓彎身撞出大門，像只被點燃尾巴的鵪鶉，耳尖燒得通紅，拐出窄巷時擦過一人，他頭都沒抬，匆匆說了抱歉，抱緊電腦快步走開。

勾雪峰被這九曲十八彎的小巷繞糊了，天黑看不清路，給邢燁連撥電話，那邊全是關機，他蓄著滿心的火氣，打算找到人爆發一場，拐過窄巷被人擦到肩膀，他回身張口要罵，脖子似被細線鎖住，纏緊勒在一起。

他怔忪兩秒，猛跑兩步出去，盯著溫元嘉的背影，眼睛慢慢眯緊，牙齒咬進裡。

第9章溫元嘉糊糊回到學校，悶頭爬到上鋪，掀起被子蓋在身上，睜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心口湧動黏|稠膠水，連舌苔都泛起苦味。

他抱起枕頭，頭朝下埋進枕下，幻想自己是一隻鴕鳥，脖子扎進沙子，|股被被子蓋住，這樣誰都沒法看到他了。

可惜事與願違，腦袋裡有無數小人打架，脖子越來越沉，身體越來越燙，他躺在融化的酪上，|體軟成汁水，骨架陷進淤泥，|不到空氣。

“元嘉！”

“元嘉醒醒！”

“元嘉醒醒，你怎麼回事啊？！”程俊爬到上鋪，半身盤踞在梯子上，連連沖人吼叫，來回呼喊幾次，溫元嘉才勉強睜眼，手臂撐靠在牆上，額頭黏上欄杆，垂眼看向地面。

他額上滿是冷汗，眼珠僵硬轉動，臉滿是灰白，睫上綴滿汗珠，沉甸甸閉不上眼。

地上站著幾個不認識的人，齊刷刷抬頭看他，各個表情各異，嘴裡能下雞蛋。

“你們先回去吧，”程俊向他們擺手，“看看誰還能來，人湊齊了去吃燒烤。”這些人挨個離開，溫元嘉手腳發軟，探手要水，咕嚕嚕喝掉半杯，才聚起力氣，背過手摸摸枕巾，枕巾被褥被打透了，像剛經歷一場大雨。

“之前和你說過吧，我上個月參加辯論團了，”程俊說，“快參加市裡比賽了，這些人都是團員，說大家一起吃飯，剛我們正聊著呢，你在上鋪輾轉反側，還說我們聽不懂的夢話，我叫了幾次才把你叫醒。下來吧，這時候還有校車，我送你去校醫室。”溫元嘉像聽不懂話，腦袋沉沉搭在肩上，眼珠凝固成球，視線渙散開來:“程俊······”

“我在我在，”程俊寒直豎，“再給你倒杯水吧。”

“這裡，”溫元嘉艱難抬手，輕輕叩上口，“跳兒的好快兒。”在這種莫名虛弱的狀態下，他的聲音格外軟糯，奇怪的兒話音懸在話尾，語調微微揚起。

“我的天啊，您可真沒語言天賦，兒化音不是那麼用的，”程俊惴惴不安，硬是爬到上鋪，連扶帶抱撐起對方，幫他罩上外套，“我記得你暈車來著，校車應該沒問題吧？”溫元嘉沒有回答，站在那像軟綿綿的橡皮糖，走路頭重腳輕，程俊把人扶下樓送上校車，溫元嘉扒住欄杆，被車廂晃得翻江倒海，胃腹陣陣搐，下了車臉慘白，路都走不穩了。

程俊心急火燎，在旁邊充當柺杖，把人攙進大門，校醫室分幾個窗口，裡面只有寥寥幾人，一位護士上前來，看看溫元嘉的狀態，鼻尖輕輕**:“別在那站著，快扶他進來！”溫元嘉像個接力賽裡的接力，被力大無窮的護士接來，攙進單人病房，重重關上房門。

程俊摸摸被撞歪的鼻子，扒著門縫瞪眼，想知道里面的狀況。

護士將溫元嘉放在上，轉身去藥劑室翻找，找出幾種型號的抑制劑，回來給溫元嘉看:“你平時用的是那種？”溫元嘉看清她手裡的東西，脖頸覆上薄紅:“我······我沒用過。”

“沒用過？”護士嚇了一跳，按住他三管血，化驗後打出單子，輕輕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是假發|情，打一針緩釋劑就沒事了，你這種情況不合常理，向你們學工辦主任請假，去總醫院做個全面體檢。”冰涼黏|稠的體打進血管，溫元嘉皺眉忍痛，小聲回答:“不······不想去。”護士幫他壓住針眼，眉頭漸漸擰緊:“以前沒談過戀愛吧，平時追不追星，作息規不規律？”

“沒談過，不追星，朝六晚十。”

“比我還規律，”護士笑了，給他換上新的棉團，“那就是以前沒談過，現在開始談了？”

“沒有。”

“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護士恍然大悟，“儘快確立關係啊，第一次是假發|情，打一針就能緩解，第二次就沒這麼簡單了，抑制劑能少用盡量少用，對身體還是有負擔的。”溫元嘉口乾舌燥，嗓音含裹砂礫，眼珠凝上被角:“沒有喜歡的人。”護士瞥他一眼，懶得拆穿病人:“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那早點去總醫院開抑制劑，不要影響學習。”溫元嘉心亂如麻，心跳快如擂鼓，手背青筋發脹，他撐起身體，抓住護士小臂:“我想吐······”他明明吃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