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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好,你看我們家三代單傳,這回好了,你要是給我生個兒子,我把我賺的錢都給你,你要什麼就幫你買什麼,你想吃什麼我就幫你做什麼。”

“呵呵,別來這套,我可告訴你,你只要對我好,我什麼都不要求了,要是你敢對我不好,看我不跟你拼命了。”江星說著,用葉子江水灑到他的臉上。

“呵呵,你放心,我會一直對你好的,直到你變成了白髮老婆,走不動了。”

“你可真是的,我可沒那福氣啊!”二人說著笑著,等了一下,全銀柱又說:“老婆,要不這樣,我們另起爐灶,說不定一下就發了,再也不用受他們的氣了。”

“就你那本事?就你那點小心眼?”

“老婆你不知道,我其實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私下裡有幾個要好的夥計都願意和我一起幹,把這一批活幹好了,我們就撤。你就等著坐小車、住洋房吧!”說著拿了個白饅頭,笑著走了。

下了班後,工地的工人都來了,挖了一碗飯配著菜就吃了起來,全銀柱這時還不停跟江星膩在一塊。不一會,二愣子便叫了起來,道:“吃你媽個頭,看看這菜裡是什麼玩意兒?蟲,大青蟲,你到底有沒有挑菜啊?這麼大隻的蟲子都沒發現。”這麼一鬧,也有人跟著起鬨了,平時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大夥都抱怨起來。

“不但有蟲子,而且連這麼大的沙子都有,還有,這飯裡的頭髮一接著一,哪裡還能吃啊?看看那頭髮油乎乎的,吃了不死也殘了。”此時的全銀柱頓時衝著大夥吼了起來,道:“我說你們能不能停止,就你們那做事的速度,有這些東西吃就不錯了,還想怎麼樣?想吃山珍海味啊?不撒泡照照都是一些什麼德。”這一說可把大家惹了,二愣子就是這裡最不服氣的一個,他衝著大夥喊了一聲。

“大家看看,這就是他的本,我們的錢都是他給榨走的,連片都見不到幾塊,要是想吃香的喝辣的,兄弟們都給我上。”說著就拳打腳踢了起來。

全銀柱長得瘦不拉嘰的,哪裡經得起這頓暴揍,大夥揍了他一頓之後還是不解氣,二愣子領著他們一起去了包工頭那裡理論。包工頭也沒辦法,按照大家說的看了看現場的飯菜,也確實過不去,當場把全銀柱臭罵了一頓。

到了晚上,為了趕工期,包工頭讓全銀柱盯著點。

江星望著渾身是傷的全銀柱,心疼地說道:“再忍忍吧!現在正是你表現的時候,早點督促他們提前完工,興許包工頭一高興,再多給你一個紅包、多分點紅什麼的。”全銀柱雖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覺得這事有點困難,但是也得硬著頭皮做,再加上情人江星的鼓勵,心裡更有幹勁了。

就在他出門的時候,天上下起了細雨。

“這天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啊?”江星望了望天,一臉的惆悵,道:“烏鴉嘴說什麼呢!沒什麼過不去的難關,我還等著坐你的小車、住你的洋房呢!”江星說著摸著小鼓的肚子,遞給他一個眼神。

全銀柱頓時樂了,笑了一下,又到疼痛難忍。

“好了,不說了,開工賺錢去。”說著他穿起膠靴子、打著傘向工地走去了。

江星看著全銀柱,心想:要是他真的能得到提拔,那以後住洋房、坐小車也不是沒希望;如果真像他說的單幹的話,幸福就在眼前,想著想著就做起了美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星被一聲閃電嚇醒,忽然害怕起來,望了望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她在想受傷的銀柱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心裡頓時升起一絲擔憂。

又閃過幾道閃電,把整個屋子裡照得通亮,看樣子還沒有完工,要是完工的話,銀柱早就膩在自己懷裡了。

就在這時,閃電裡出現了一個人影,朝著她睡著的地方跑來,腳印深一腳淺一腳的,顯然非常慌張。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這個人大喊了一聲:“江星,江星快點起來吧!銀柱他從樓上掉下來了。”就這一句話,讓江星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江星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送進了醫院,望著身上的病服,聞著濃濃的藥味,她望了望四周。

“你沒事吧?”一個微弱的聲音問了一聲。

她看了看,笑道:“沒事。”

“你看我來了,你也跟著來,這是何必呢?”江星笑了笑,說道:“誰願意來這裡陪你啊!我一聽你從樓上摔下來了,眼前一黑就進來了。”全銀柱看了看江星,蠟黃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痛苦的笑容,連忙說道:“沒事,只是腳出了一點問題,不礙事。”江星看了看他的腳,只見打著石膏,還被吊著,看起來嚴重的。

一直過了幾天,江星都守在全銀柱的跟前,細心伺候著,但是她一直都在想著以後的事,真怕萬一他的腳傷好不了了,那可怎麼辦?

就在這時,主治醫生找到了她,走到外面,主治醫生的臉也不好看,說道:“全銀柱的病情很不理想,要是想恢復原狀,就要動一個大手術,或把腳給截了,戴上義肢才可以,不然他以後就永遠站不起來了,當然醫療費是很貴的。你要想清楚,要是準備要動手術,就在五內湊足錢了費,越早越好。”

“需要多少錢啊?”這時的江星臉上再也高興不起來了,銀柱對她許下的美好明天就像見了光的皂泡,頓時破了。

“二十萬。”江星一聽懵了,道:“哦,謝謝醫生,謝謝你,我會盡快給你答覆的。”醫生拿著文件夾走了,江星卻一下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太陽還沒升起,巷子深處便發出一聲長長的哈欠聲,聲音聽起來應該很累了。

黎明前的黑暗已經過去了,當麻三從后街看完病出了小巷的時候,東方的魚肚白已經開始蔓延了。

白光穿厚厚的雲層,千絲萬縷地在大地上,金黃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為整個麥田披上了一層金,小鳥們不停飛飛落落,時而落在電線杆上,時而飛到小水溝裡飲水解渴。現在見不到早起的老農們,整個冬天都是農閒,一丁點的工作都沒有,所以眾人都會窩在被子里美美的睡覺。

“你這個死東西,還我錢、還我錢,你真不要臉,揹著老婆搞女人算什麼男人啊?有種你來搞我啊?”樊美花倒是起得很早。

“嬸子,你天天在這裡叫什麼?快點回家去吧!”麻三打著哈欠困得要命,昨天晚上跟秀秀玩了半個晚上,凌晨又被后街的病人叫了過去,所以現在他一點神都沒有。

樊美花一聽,頓時虎目圓睜,望著他。

“大侄子,你什麼意思啊?這是你家?還是你是村長?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你……唉,嬸子,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你天天喊個什麼勁啊!你要想找他報仇就去找他,在這裡喊,不但讓我們都睡不好,你也費神不是嗎?快點回去吧!”

“你什麼意思啊!我喊礙著你什麼事了?你要是不想聽就把耳朵住,別耽誤我的事。”麻三真是沒辦法,嘆了口氣說道:“嬸子,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在這裡喊個十年、八年,也喚不回叔叔那鐵石心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樊美花白了麻三一眼,笑道:“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麻三無語了,頓時抹了一把臉,氣呼呼地走了。當他躺回上時,卻怎麼也睡不著,樊美花的唸叨聲就像老和尚在誦經一般,吵得他心神不寧。

太陽漸升,村裡的婦人也都起來了,望著村東頭十字路口的樊美花議論著:“你們看看這老女人天天在這裡喊,是不是想男人了?”這其中就有鐵蛋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