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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薄梓俊眉皺起斜睨了他一眼，手指微微在塑料提手上捻動了一下，把幾杯豆漿放到桌上。

“呃……沒什麼。”蘇珂移開眼，還是那個冷冷硬硬的薄少爺，一點沒變。

蘇家沒什麼娛樂項目，飯後休閒活動是窩在沙發裡看電視。那張沙發是矮式的，還是小號，連蘇珂的身子都舒展不開，另兩人的長腿更是無處伸展。

蘇母覺得三人的情狀實在好笑，調侃道:“哎喲，你們三個情也太好了，非要窩到一起嗎？來來來，阿姨去給你們再拿個椅子過來……”

“阿姨，不用麻煩……”

“叩叩叩。”敲門聲和說話聲一同響起，蘇母疑惑著一邊去開門一邊嘟囔說:“這幾天我們家怎麼這麼熱鬧？三天兩頭有人上門呢？”蘇母開了門，門外也是個和門裡三個小子長得差不多大的年輕小夥子，也是俊生生的，還特高。

還沒等蘇母開口問，那小夥子就特有禮貌地鞠了個躬，說道:“伯母好。我是蘇珂的同學，來找蘇珂玩的，你叫我小江就好。”江弋越過蘇母的頭頂朝門裡瞥了一眼，看到薄梓和韓垣，咧嘴笑了:“喲，哥幾個都在呢。”三人:…………

氣氛果然沒有最怪只有更怪，自從江弋進門，空氣就好像被無形膠著住了，蘇母笑中透著幾分勉強，有什麼東西將破未破。

這時候蘇珂最先開了口，他對蘇母道:“媽，你可以幫我去附近的書店買本雜誌嗎？我經常看的那個系列，上次那個期號我沒買到。”太過蹩腳了，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突兀可笑。

蘇母頓了下，沒有拆穿自己兒子拙劣的藉口，反而愣愣點頭應道:“哦……好好，媽去給你買一本……你……你好好招待自己的同學哈。”

“嗯。”蘇珂垂下眼，沒看自己的母親，只沉沉應了一聲。

“砰。”門被關上了，飛濺出的聲音砸落到地上，沒有一絲痕跡。

“你們想幹什麼？”蘇珂目光怔怔地落在某處，久久沒有抬眼，空氣詭異地靜了一瞬。

“我說你們來我家究竟想要幹什麼？！”蘇珂驟然爆發，出身後的枕頭大力扔擲向某處，被不甚波及的玻璃杯應聲落地，碎成無數片透明的水晶渣，也碎成了那些積壓已久的無助，委屈，絕望，掙扎。

“小柯。”旁邊的韓垣輕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有安撫的味道。

薄梓卻轉過臉沒有說話，下頜線緊緊繃著，不知在壓抑還是在醞釀。

“我！”江弋沒想到蘇珂會突然反應這麼大，那枕頭差點砸到他身上，他低罵一聲只來得及閃身躲開。

江弋壓著心火踹了一腳地上的碎玻璃，指著眼前這幾個人道:“他們來就行？我來你就發那麼大火？你至於這麼討厭我嗎？！”蘇珂無聲哽噎了下，纖長的眼睫微顫，淚水溼了半張臉，他抬手指著門說:“從我家裡出去。”

“出去？”江弋冷笑了一聲，“可以啊，你也砸他們一頓，然後讓他們和我一起出去。否則這一腳我還定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蘇珂捂著臉情緒崩潰，聲音泡在哭腔裡，“這樣很好玩很有意思嗎？在學校裡那樣玩我，現在還要追到我家裡來……你們究竟怎麼樣才肯放過我，你們說啊。”江弋看到蘇珂抖著肩膀哭，清瘦的身子縮成一團，模樣可憐又可愛。他心裡那點火氣莫名就消失了，轉而變成心慌和無措，暗罵了一聲道:“！你哭什麼啊？”看見旁邊兩人無動於衷的樣子，江弋更是直接破口大罵:“你們兩個啞巴了？沒看到人家哭成這個樣子了嗎？還不……”

“你閉嘴。”薄梓冷冷打斷他，而後有些艱澀地開口:“沒有人不想放過你。我們只是……”他一時失語，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個詞語:“我只是……只是很喜歡你。”江弋聽見某人突然商量也不打就放話，狠狠瞪了他一眼後也趕緊不甘示弱地跟上話頭，“對對。不止他一個人，我也喜歡你。”

“喜歡？”蘇珂聽見這種近似荒唐的話，那些被他們侮辱、強迫、威脅的畫面突然鮮活起來，不容抗拒地湧入他的腦中，那些東西他不想記起也強著自己忘記，但在深夜裡、在白晝裡、在無時無刻裡……它們都在不停不停地……折磨著他。

他下意識地抓住韓垣的手，幾乎忘了控制力道。

他表情又像哭又像笑，有些難看，他聲音顫抖地反問道:“你們的喜歡就是不斷地威脅我、羞辱我、強姦我嗎？”薄梓用力攥著拳，緊緊咬著後牙槽，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地像是無聲預言著爆發的前兆。

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開口道:“蘇珂……對不起……是我們用錯了方法。”

“我……我也知道錯了。”江弋緊跟著說，“對不起，蘇珂。”蘇珂著哭紅的鼻子，抹了兩把淚水，壓下喉間細弱地嗚咽聲，冷著聲音道:“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你們只需要從我家裡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空氣像是凍住了，江弋站在原地沒有動作，薄梓也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的意思。

良久，江弋惱怒地捋了兩把自己的頭髮，道:“！走就走！你、你可別後悔啊！”江弋幾步走到門口，又猛地轉過身來，抓住薄梓的衣領，聲氣道:“你也得給老子出來！”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