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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區的實時熱度榜，這個推薦位的量開始向顧與眠的直播間引。從六點半到現在，觀眾人數又在短短几分鐘內再漲幾萬。

真如柯莉所猜測的，開播一個小時內觀眾數要奔著上百萬去了。

“好了好了，別擔心，今天做了很多，可以慢慢吃。”顧與眠撓撓小雪豹的下巴。而熊貓寶寶抱著自己的瓶，實在好奇極了，嚶嚶抱著顧與眠的胳膊撒著嬌要顧與眠餵它一點。

顧與眠有什麼辦法呢？誰能抵擋住小湯圓的撒嬌呢？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頂著小雪豹滿含怒意的視線，切了小小一塊東坡餵給熊貓寶寶。

“嚶！”片刻後，小湯圓睜大眼睛，就地打了個滾摸著雪白的肚皮表示特別好吃。顧與眠刮刮它的鼻子，說:“行了，圓圓還是喝你的盆盆吧，小心吃壞了肚子。”除了東坡這道主菜，顧與眠還搭配了一碟素炒茭白。這道菜做起來簡單，茭白洗淨切片焯水後，立刻入冷水再控幹，橄欖油熱鍋，加蔥花和一點點鹽直接下茭白炒就可以了，但口卻是很好的。

素炒茭白的特點是鮮鹹適宜，清淡口。吃完香甜軟糯味道濃郁的東坡，再嘗幾口清解暑、淡卻有味的炒茭白，那滋味混合起來簡直絕了。

顧與眠自己都覺得非常好吃，彈幕的反響也非常好，小雪豹甚至無意識歪頭在顧與眠掌心蹭了蹭。

【vivian:東坡真的好吃！！不過，這才發現主播開了對小湯圓的隱私保護設置，到現在都不知道小湯圓是什麼動物呢。】【少女星:兩隻絨絨爭寵什麼的太可愛了吧555我瑞思拜，一時不知道該羨慕眠眠還是該羨慕雪團和湯圓。】【醉裡挑燈:這個素炒茭白絲的口也好絕，而且不只菜好吃，整體都莫名的覺很舒服！】此時正是傍晚入夜前的時分。

近晚時柔和的暮一絲絲透過落地窗灑下，顧與眠懷裡抱著小雪豹，熊貓寶寶趴在他膝蓋上抱著瓶喝盆盆。

電視光屏的新聞背景音嘈雜而熱鬧，廚房裡冒著白氣傳來咕嘟咕嘟煲海帶排骨湯的聲響，像是每一個家裡都會有的場景。

“圓圓今天又在地上打滾了？身上好多灰。”顧與眠低聲說。

小雪豹淡淡地瞥小湯圓一眼，熊貓寶寶則茫然地伸爪摸摸自己耳朵。顧與眠知道它們聽不懂，但總覺得自家崽崽們一言一行都可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邊喂小雪豹吃晚飯，空閒下來，就拿一把小刷子幫熊貓寶寶刷刷身上蹭到的灰和打結的，再講講最近遇見的趣事和生活裡的小事情。

很平凡的場景，大多數人估計都經歷過。

卻莫名讓人挪不開眼睛。

熊貓寶寶的第一視角，耳邊能聽見熱熱鬧鬧的各種聲響，新聞播報聲、蟬鳴風聲和顧與眠平穩的呼，鼻尖聞到海帶排骨湯的醇香遠遠傳來，夏的夕陽落在身上，觸暖和又溫柔。

更溫柔的是握著小刷子的青年的手，柔軟的刷像是很輕的風，一絲一縷吹過皮膚。

此時觀眾人數已經直七十萬，這麼多的人，卻不顯得吵鬧。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呼與心跳一點點沉浸入這人間煙火與夜裡，飽餐一頓過後的滿足與些許睏倦都爬上神經末梢，耳邊隱隱響起許多聲響又一一褪，最後只留下安逸的空白。

“……”——在觀眾眼裡是這回事，在糖糖和柯莉這些專業的人眼裡又是另一回事。

“……這控場和掌握節奏的能力，也太好了吧。”專業技能之外，做主播其實有幾項隱能力也很重要。比如危機處理，比如控場等等。

顧與眠的直播整體看上去直播的節奏偏慢、內容也不復雜，只是做飯吃飯聊聊天而已，但其實開場時候的東坡美食就引來了一次小巔峰，這時候是觀眾彈幕迅速增長期，觀眾的情緒極為熱烈。

但就像弓弦過緊則崩，直播間如果一直維持在快節奏和高情緒裡其實也是不好的，觀眾很快就會到疲憊。最明智的應該是，給觀眾留有後續期待的內容，同時節奏張弛有度。

說得容易做的難，但顧與眠做到了，他放得出去、也收得回來。

現在就是在‘收’。

從星空官方後臺能夠看到顧與眠的數據，幾乎是逆天的——即使在這種可以稱之為‘過渡’的直播階段，他的觀眾數目增長依然迅速，更恐怖的是觀眾留存率。

高達百分之八十七。

無論是因為好奇、無聊、點錯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進入直播間的觀眾，不分男女老少職業種族，竟然有將近九成都選擇了留下來。

一場晚飯接近尾聲。

“等會兒吃完飯呢，團團和圓圓去院子裡幫我把曬好的被子收下來，”顧與眠抱著兩隻崽崽，說:“一會兒有小零食吃……我想想，酸紅薯泥和豆漿怎麼樣？”原定的酸冰淇淋，因為入夜之後有點涼，顧與眠怕對身體不好，就換掉了。剛好今天晚飯也是中餐，再吃次中式甜點當夜宵也無妨。

“對了，今晚過兒童節，我們在陽光房打地鋪睡，嗯？”陽光房兩面是落地窗，天花板也是透明的，晚上可以直接看到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為什麼，打地鋪給顧與眠一種很自由的覺，總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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