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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路順風！古地球？》的宣傳已經轟轟烈烈持續了很久，預計是八人。但為了保護古地球的各種知識產權，以防有心人士從嘉賓身上下手，嘉賓名單是不能提前公佈的。

但即使宣傳中沒有借嘉賓的熱度，這檔綜藝在全星際也有不少的一部分關注度。

唐糖打電話來跟他再核對了一遍時間程和細節，這樣明天頒獎典禮，順便可以去把合同給簽了。

掛了通訊之後，顧與眠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收起光腦，往浴室走。

浴室的門虛掩著，熱水蒸騰的白霧裡像是摻了幾分月光。

顧與眠剛想伸手推開門，忽然停住。……透過不寬的一道縫隙，顧與眠能看見朔寒側對著門，曲著長腿坐在浴缸旁邊，笨拙地拿著花灑，給三個小朋友沖水。因為掌握不好力度，以前從來沒幹過這種事情，他把水開的很緩很小，學著顧與眠的樣子，一邊拿著刷子刷刷小湯圓的，一邊開沐浴衝。

這種事情太需要耐心和細心了，尤其是對於第一次上手的人。

而且三個小朋友還有點怕他，這更給他的工作增添了一分難度。

顧與眠猜朔寒大概能堅持個兩三分鐘，就會受不了麻煩發作的。

朔寒赤足坐著，褲腳被水和泡沫沾溼了，從顧與眠的角度可以看見，他的眉頭都深深蹙著，灰藍的眼睛很不耐煩很困擾的模樣:“你們太蠢了。”

“別亂動。”

“不準碰水龍頭。”可惜三個小朋友並不吃這一套，尤其是小哈士奇，確定了朔寒拿它們沒辦法之後，就左挪挪又蹭蹭，把水花濺的到處都是。

朔寒眉心皺得更緊了，一副壓著怒氣的表情。

雖然很不合適，但顧與眠有點想笑，尤其是看見朔寒笨手笨腳、有點煩又沒有辦法的樣子。

有點，可愛。

顧與眠正想著什麼時候出面救場比較合適。

然而出乎意料，朔寒並沒有發火。

他只是對小哈士奇說:“不許這樣，下次我就告訴他了。”‘他’指的是顧與眠。

說完這句之後，朔寒拿起花灑，繼續剛剛那樣冗長又煩悶的工作。他的褲腳完全浸溼在了水裡，袖口挽起來，如臨大敵地握著一個小小花灑，給幾個小朋友洗澡。

不能疼它們，最好也不要哭。

因為這些是對顧與眠來說，很重要的小孩子。

“……”顧與眠的去世的很早，讀高中之後，就沒再長久的擁有過屬於自己的家庭。

所以從十六歲一直到現在近十年，他都在努力給自己、給自己重要的小孩子們，搭建一個家。

不是沒有想過伴侶的事情，但世界太大，相愛太難。

很少有人忍受了顧與眠慢的格，願意接受喜歡撿很多小動物和小孩的顧與眠，願意為了顧與眠去做那麼多繁雜瑣碎的事，願意為顧與眠邁進平凡的人間煙火裡。

很多人喜歡他。

沒有人愛他。

“……”顧與眠一手握著門把手，視線很久地停留在朔寒身上。

從髮梢到直的鼻樑，到不耐煩抿起的薄，最後是被濺出來的水花、打溼了的袖口和褲腳，月光在浴缸裡淺淺地漾了一些澤。

朔寒的脾氣是真的不太好。

也不會好好和人相處。

認真跟他說話也聽不進。

但是，撇去所有這些因素，包括以前的謊話不談。

顧與眠摸了摸心臟的位置。……跳得很快。第86章喵喵喵喵這天晚上，顧與眠做了很長的夢，在半夜醒過來。

幾個小孩子終於不用再被推到沙發上去了，在顧與眠身邊找了個溫暖的地方，小湯圓靠在顧與眠懷裡抱住小狐狸的爪子，小狐狸又枕著小哈士奇敞開朝天的肚皮，幾個絨絨一起酣睡得小聲打呼嚕。

而他被一個懷抱擁著。

朔寒抱著顧與眠的時候總是很用力，從背後把整個顧與眠都圈在懷裡，手環過前和側，偏頭靠在顧與眠的頸窩，畔輕輕吻他耳垂。

他像是覺得顧與眠隨時都會消失不見，因此姿勢並不那麼像在抱著喜歡的人，更像是兇巴巴的惡龍霸佔著自己唯一的財寶。

當然這個唯一的財寶其實也不是那麼十全十美的東西，有劃痕和瑕疵，也不擅長閃閃發光，但是惡龍就好像看不見一樣，把財寶當成全世界上最好的。

真是可憐又可愛的惡龍，這個比喻又讓顧與眠有點想笑了。

“……”怎麼說呢，朔寒會在半夜變成人形來抱他，顧與眠並沒有覺很意外。

竟然也沒有排斥。

是跟團團這麼久一起生活的習慣成自然嗎？但又並不像，現在顧與眠漸漸能夠把朔寒和團團放在一起看了，因為本來他們就是一個人，接受了之後，也沒那麼難。

朔寒的頭髮睡得有點亂，蹭著顧與眠的頸側，顧與眠忍不住伸手，食指和拇指捻了捻那一縷的髮梢。

“頭髮這麼軟。”這是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隔著虛掩的浴室門去看朔寒，有浴室裡朦朧的霧氣，那時顧與眠不能很清晰地看到朔寒的眉眼，只覺得像是比月還要溫柔動人。

有種讓顧與眠無法拒絕的引力。

顧與眠那時就很想伸手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