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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男生——你怎麼還看不上人家了?真當自己是塊金磚?”王正一個頭兩個大:“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問題,我倆是真的不可能……”
“怎麼?人家有伴了?”
“沒,我倆現在都單著……”
“那怎麼就不可能了?”王正有些難以啟齒:“我和他都是一樣的……沒辦法處。”
“什麼?”
“嘖,”王正破罐子破摔,“就、就我和他都是頭,沒人是座,我倆之間通不了電!沒可能的!”王媽媽被他這個形象比喻哽了個結實,安靜了一陣,最後尷尬又惋惜:“呃、啊……那這也太可惜了,我還特喜歡小張這孩子的,本來以為你是抹不開面子,想說要是你不好意思我幫你問問來著……”王正一陣後怕:“你要是一問,我還真不知道以後怎麼和他一塊住了。”
“哎,那行吧……”王媽媽嘆了一聲,“下次找到對象了給我們說一聲啊……你給我上點心!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王正應下:“行行行。我一定儘早找個大家都滿意的。”
“反正你自己滿意就行……不說了,你爸散步回來了,我給他泡個茶。”
“嗯好,媽再見。”通話結束,手機恢復到桌面,電話圖標上的小紅點十分顯眼。王正點開,看清是誰的打來的後也沒有打回去。
他現在一點搭理那個小孩兒的心情都沒有。
他媽剛剛那頓瞎猜給他帶來的衝擊力不是一星半點。
一開始住的時候,張書臣溫文爾雅,滿身的書卷氣,加上一副好皮囊,不可否認,即使不是通常喜歡的類型,王正那時候也是真真實實對張書臣有過一點點動心的。
結果他這點小心思還沒成型,張書臣就帶了小男朋友過來吃飯——同1相斥,註定搞不到一塊去,況且人家已經有對象了。王正又不傻,果斷選擇了當個好室友,再也沒想過那方面。
張書臣和那時候的男朋友分手後還找過好幾任,他王正自己身邊也從來沒斷過人,兩人各有各的私生活,互不干涉,這樣的生活居然一眨眼就已經五年了,雙方都已經把習慣忌摸得透透的——張書臣站在櫃子前一抬手,王正閉著眼睛都知道他是要拿鹽還是還是拿醋。
王正不慨起來:他和張書臣除了忄生口關係以外,還真就差不多是一對“老夫老”了。
正巧這時響起兩聲大力的敲門,還有張書臣慍怒的聲音:“王正!你的衣服我放沙發上了——下次晾衣服的時候再把你的襪子裹在我褲子裡晾,那以後輪到你洗衣服的時候你就別用洗衣機了!”腦海裡那點旎的想法瞬間被吼得稀碎,王正忙不迭地起身開門,練地認錯:“張老師我錯了,我保證沒有下次了——”第2章張書臣把視線從手中的論文上移開,轉而落在窗戶玻璃外。
晚霞渲染下的一切都帶上了一種蔫蔫的如枯萎般的疲憊,最後一束橙的陽光打在窗外拔的松樹上,照得還帶著水汽的針葉泛出金光,有種頹唐慵懶的美麗。
“老師~”張書臣暗暗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神抖擻、與四周氛圍格格不入的女孩。
嚴小璐睜著她那雙戴著有花紋美瞳的卡姿蘭大眼,就像拿眼珠換了兩顆57個切面的鑽石嵌進去的一樣,光芒破碎,閃亮得令人無法直視。
張書臣垂眼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已經快到六點了。
“嚴小璐,你還有要問的嗎?”張書臣抬起臉,“如果沒有要問的,外面雨也早就停了,你一個人,再晚就不安全了,這個時間差不多回家吧。”還不等女孩開口,張書臣又補了一句:“如果有要問的,也給我留到下次再說。”嚴小璐眨眨眼:“老師,那你送送我唄~”張書臣把手中的紙放下,直白道:“我今晚上有約。”
“什麼?!”嚴小璐驚訝,“是女朋友嗎?”張書臣道:“不是,是室友。”嚴小璐嘟起塗著亮彩的嘴,抱怨道:“什麼嘛,室友哪有學生重要啦!老師你說是吧?”
“嚴小璐,今天可是週末,你把我叫出來,給你這篇寫得亂七八糟的論文提意見,我沒問你要加班費就不錯了,少消耗你哥在我這兒的形象,他可比你省心多了,”張書臣把她的試寫論文圈成紙筒,往她腦袋上輕輕一敲,“乖乖回去!就算是室友也比你重要,再耽擱我時間,要是害我遲到了,以後有你小鞋穿的。”嚴小璐是張書臣第一屆研究生裡嚴勤的表妹,小姑娘面試的時候是規規矩矩的正裝淡妝,舉止又得體,很是養眼,這份假象矇蔽了張書臣的雙眼,到手才發現這丫頭自來又沒臉皮。
攆走了這個混世魔王,張書臣急匆匆收拾好東西趕去王正那邊,路上暢通無阻也沒能救回來,還是比約定時間遲了一刻鐘。
正值飯點的燒烤店客量很是驚人,臨時增加的摺疊桌都要擺到馬路牙子上了。男女老少的講話聲混著燒烤架那邊的滋滋聲和油煙聲,在有幾分涼意的秋天裡反而顯出一種非凡的熱鬧。
張書臣找了一通,王正坐在角落窗戶那桌低頭玩手機,背後牆上有盞轉頭轉得磕磕絆絆的電扇。
張書臣徑直過去,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王正抬頭看他一眼,挑了挑眉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