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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給了自己一把劍,讓自己劈開一些東西。
一開始只是竹子。
後來就是繩索、磚頭、木板之類的東西。
再後來就成了奴隸、骸骨、盔甲、或者是同樣的劍。
每天要做的就是不斷地劈砍。枯燥,重複,而且沒有任何獎勵的劈砍。
當時的安慕只是覺得,若是隻論劈開過的東西的種類的話,自己應該是全艾利馬——不,應該說是整個東方第一的也說不定。
也從那時候開始,安慕開始隨軍出征。無數的僱傭,無數的僱主,無數的戰爭。但是其中總是不乏要與安族姐妹相殘的戰事。每次都會丟臉,甚至身陷險境。
“弱小的傢伙!”母親訓斥著。
從那時候起,需要劈砍的東西就只剩一樣。那是裝滿水的竹筒。
竹筒?要劈開它太簡單了。
一劍下去,竹筒就會橫著,豎著,甚至是斜著分為兩半。裡面的水就會灑落。
“弱小的傢伙!”沒錯卻都被母親訓斥,毒打一遍,甚至站不起身。好不容易能重新拿劍,又要投入到這種奇怪的訓練當中。
雖然不知道母親想要的是什麼效果,但是每次都會劈砍。反正自己做的肯定不對才會一次次被毒打。
還不夠,劈的還有刺。自己也如此堅信。
出征,迴歸,訓練,被打,臥。
直到十七歲為止都是這樣的人生軌跡,灰暗的人生當中只有安隱還在幫助自己,可能只是塗一些藥,或是幫忙包紮手掌上被劍把磨破的傷口。
直到有一天,安慕逐漸的知道了自己需要什麼。
母親、安隱、艾利馬、金錢。眼中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在出徵時為家族丟臉,使不出一身的武藝。因為那些是人,那些是同伴。
但是如今卻看不到了,她的劍不會再有任何的猶豫。
廝殺只需要一下,堅決的一下,決定的一下。任何東西在這種堅決之下都會被劈開。
通過數年復一的枯燥訓練,安慕終於剔除掉了自己格當中的一個東西。
猶豫。
不再猶豫的劍不會是一陣風,而是一道光。
一道光之後,那竹筒還是原樣留在那裡,彷彿自己的劍沒有碰到它。安慕每天都會離去,引得那些安族的小姑娘上前來看那竹筒。
“這不是完全沒有碰到嗎?怎麼一點情況的沒有。”
“我明明看到她的劍穿過了竹筒啊?”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碰了一下還是原樣的竹筒。
它轟然斷裂成了整齊的兩段,裡面的水也潑灑而出。
小姑娘們被濺了一身水,只是呆呆的望著這兩段被整齊斜切的竹筒。
那之後,母親戰死的消息傳到了艾利馬,不久後母親的屍體被送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前。
她就像是睡著了,但是脖子上那箭傷還是很明顯。
安慕站在那裡看著母親的屍體,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光彩。
“弱小的傢伙。”她如此說著,將屍體仍在門口,回頭進了屋睡覺去了。只剩下安隱站在那裡,看著那緊閉的房門驚訝不語。就像是躺在這裡已經死去的不只是安慕的母親,也有安慕一樣。
自那之後安慕開始獨自出徵,不到十年就成了有名的安族大將。當她決定一騎討後,沒有任何敵人頭目能夠從她的手下討得一命。
那一,回到艾利馬的安慕發現已經同樣成為大將的安隱有了孩子,而且已經四歲了。
“這是我的女兒,安希澈。”她說道。安慕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從安隱的神中她明白了這一切。
安慕這才明白,剔除掉猶豫的自己並不是變強了。
她失去了一些東西,幾乎是永遠找不回來。她模仿別人,模仿動,模仿以前有過的那些情,但就是再也尋不回最重要的事物。
她斬斷了自己的猶豫。
她希望自己能夠找回它,重新擁抱那些情。
重新找回自己的猶豫。
安希澈在上醒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屋子裡,身上還纏著繃帶和藥膏。
“少主醒了!”她屬下的聲音傳來,她才看到屋裡都是自己人。
她隱隱記得自己被安慕的釘頭錘打中時的情形,她以為自己肯定是死了。
“弱小的傢伙。”她當時如此說道,一切都令自己失去了冷靜。學到的一切也都忘到了腦後。
她看了看自己的姐妹們,問道:“這裡是哪裡?”
“少主,此處是單寧府一處屋裡。”
“單寧府沒有失陷嗎?”
“原本來了一批黃頭軍,又走了,又來了一群官兵,又走了。城裡大多數人都逃了出去,十室九空,街上也沒什麼人影了,倒是安全的很。”
“卓娜提亞,李凝笙他們呢?”
“她們在少主和安慕戰鬥時就撤走了。”
“那我——算是還了人情了吧。”安希澈喃喃說道,又痛苦地直起了身子。
“大姐——安慕在哪裡?”
“安慕那一晚也身受不少傷,向我們要了藥膏,告訴我們少主您沒死,就走了。”
“她果然是故意沒殺我嗎。”安希澈有些落寞。事到如今,還是如孩子一樣被對待了。
“少主,安慕留了一張信給您。”
“什麼?!怎麼不早說”她驚道,“快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