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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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前回頭，看到多樂絲神衰弱的樣子，我差點又忍不住要哭出來，只得輕輕地關上門。

晶晶留在iris的身邊，嘉則坐在客廳，往的歡笑早已消逝，不令人唏噓。

「stephanie呢?」yen裝模作樣地張望。

「她……。」再次提起失去的愛人，心情難免一沉，不自主地沮喪起來︰「她不會回來。」

「你的意思是……。」yen表現出大吃一驚，兩眼淚盈，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樣。

我只能點點頭。

忽然間。

「滾!你們滾!」晶晶只得怏怏地從房間退出來，門後又是一片的寂靜。

晶晶無奈地搖搖頭，我只得安她︰「現在誰的心情都不會好，你別放在心上，給她一點時間冷靜吧。」

「我沒有怪iris姐，只是……。」晶晶再也忍不住，只能撲在我懷裡，失聲痛哭。

哀傷的哭聲、怒濤的咆哮，是大家僅餘無幾的發洩，偏偏毫無作用，因為大家失去的，是一生中最珍貴的所有。

平常是豪邁朗的嘉，也忍不住，默默地落下淚。

我已經好累了……。

恐怕要支持不下去了……。

*********

陰暗的天，正好襯托著我們的心情。

四處都是兵荒馬亂的痕跡，沒人收拾的屍體已經傳來了惡臭……。

看到坐在路旁、呆若木雞的倖存者們，難免到唏噓。

僥倖逃過一劫的他們，突如其來的襲擊，將會成為他們的夢魘，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的伴著他們一生。

我沒有理會，才安頓好大家，便馬上趕往niko家，忍著悲痛，包好了stephanie的屍體，忍著血腥，收集好波爾特的屍塊，回到家裡去，嘉早在農田的旁邊，挖好了兩個墓。

我依依不捨地將stephanie輕放在墓之中……。

撫著冷冰的臉龐，永固的笑容彷如梨花般燦爛，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我就說過，最喜歡的，是你佻皮的笑容。」泥土的落下，就如一記又一記的重拳，打在心頭上，既痛苦又殘忍……。

我怕那汙濁的泥土，會髒心愛的stephanie的臉龐，我怕那沉重的石礫，會壓傷心疼的stephanie的身體……。

可是，了無氣息的她，只有默默承受這一切。

終於，最後一坯泥土都覆在上面，表示我和stephanie，永世相隔。

「這下好了，你以後都不會不乖、四處亂走了。」我摸著用木製成的墓牌，上面放著花圈，是晶晶和小麗趕製而成︰「以後你就在這裡，落葉歸，陪伴你的母親。」以後沒有人會打擾我們吧?對吧?倦鳥在空中發出了哀鳴，似是為了哀悼stephanie而唱出最後的輓歌，我們沉默地在這蒼涼的墓園旁，默默地祈禱。

從窗戶看出來的iris，女兒的下葬，意味著她的人生，也許要告一段落……。

所有的希望，都隨著泥土的埋下而逝……。

一切的親情，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