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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大概就是喜歡聽曲兒,散散心。”聽到沒人,朱絳心頭大定,但仍有些不解:“從前沒見禎哥兒愛聽曲兒啊,難道是守喪幾年,憋壞了?”方路雲道:“會不會是聖上有什麼差使讓侯爺辦?聖壽不是快到了嗎?小的看侯爺這輪著找出名的樂坊、戲班、歌姬的,興許是挑選樂班之類的,給皇上賀壽?”朱絳忽然神一振:“很是!禎哥兒想來是想著怎麼給皇上賀壽呢!”他心頭大喜,看了眼方路雲,對他辦的這樁事滿意之極,之前只是為了解雲禎的圍順手要了這個人,這些子用起來,卻覺得事事妥當,寡言少語,是個藏得住事的穩當人,不由讚道:“你這樁差使辦得好,這個月給你加月銀。”方路雲臉上也並沒有什麼得意忘形之,只是不卑不亢行了個禮:“謝少爺的賞。”朱絳心下越發滿意:“如此說來,我也該準備起來才是,你也好好打聽打聽,哪裡有新奇的歌兒戲兒的,不拘什麼,只管報來,到時候我給禎哥兒出主意去。”方路雲低頭應了是退了下去,朱絳躺在上,一時想著雲禎怎的還不來看自己,一時又擔憂自己再養傷下去,學堂那些人定然要擠到禎哥兒身邊趨奉諂媚,自己卻是疏遠了這打小起來的情分,一時又想著如今自己是奉命玩樂,倒是可以盡心和雲禎好生耍子,但若是禎哥兒不願呢?
這百念叢生起來,讓他倒是好生煩惱糾結了好些子。
卻仍是不見雲禎來看他。
第27章聽曲雲禎自然還在聽曲。
一對生生垂髫之齡的少女站在堂下,長得一模一樣,正是一對極為難得的雙生姐妹花,她們齊聲歌唱,猶如鶯初啼,鸝清音,婉轉動聽。
雲禎卻神遊天外。
樂坊老闆是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姓徐,人人叫她徐夫人,一曲了後,徐夫人走了進來笑道:“我知道侯爺品高,想來還是不滿意?說實話,這三個小丫頭已在我手裡調教許久,只留著壓軸的,侯爺若是還是看不上,我可實在是不能了。”雲禎轉過頭笑了下:“比宮裡鐘鼓司那邊還是差了些。”徐夫人拍掌笑道:“噯喲我的侯爺哎,咱們這是哪兒呢,敢和宮裡比?淨消遣我呢,侯爺不妨和我說說,到底是想要個啥效果?要好看?要好聽?到底和我說個要求來,咱們草野之人,雖然不敢和鐘鼓司比,但卻也見多識廣,多少能些新鮮玩意兒給侯爺聽聽。”雲禎笑了下:“我也不知道想聽個啥,就是讓人聽了能解解乏的。”徐夫人道:“侯爺這要求可高了,聽曲兒本來不就是為了解乏?侯爺這都不滿意,那可見這太難了。卻不知侯爺這是要讓人誰來聽呢?”雲禎道:“一位我很尊敬的長輩——他平裡極忙,我怕他累出病來,就想著給他散散心,而且快到他生辰了,給他賀壽……”徐夫人一拍掌:“嗨!原來是為了長輩,讓侯爺這般用心,那侯爺可真是選錯方向了,侯爺的長輩,那自然也是身居高位,這坊間什麼新鮮花樣,到了貴人眼裡,也不稀罕了,侯爺再這麼尋摸下去,也未必能看到入耳的。”
“但,侯爺也知道綵衣娛親吧?這為親人為長輩賀壽,那自然是誠心為上,哪怕是您自己親自唱一支呢,那也是極好的,當然,侯爺那是出身高貴,自然不好自己唱歌演戲這些下九的,但也可以寫個壽字,舞個劍,奏個琴什麼的,也是極清雅的,難得那一片真心,侯爺你說是不是?”雲禎若有所思:“綵衣娛親嗎?有些意思,我再想想。”徐夫人笑容滿面:“不過,我這樓裡昨兒新來了個樂師,彈得一手好琴,雖說未必能讓侯爺滿意,但不妨聽聽?”雲禎可無可不無:“好吧。”徐夫人笑道:“侯爺稍等,這琴師彈琴喜歡隔簾彈,如此才能專心,還請侯爺恕罪。”雲禎道:“請吧,本來也只為聽音,又不是要看人。”徐夫人一笑,帶著一雙姐妹花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人在下首簾後坐定,看身型是個年輕高大的男子。
男子在琴桌後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開始彈奏。
不過第一聲,雲禎就坐了起來。
絃聲泠泠,娓娓道來,一年四季,風刀霜劍。
琴聲時而猶如雪落花中,雨打芭蕉,時而如風雷摧雲,巨騰空,動人心魄。
人間寒暑,世間滄桑,其中凡人,苦苦煎熬,萬千不得志,無數不得已,只在這凡間熔爐苦苦熬煎。
然而琴聲一轉,忽然轉向開闊浩瀚,卻有磅礴星河,自天而降,九萬里風鵬舉,星海無可不去,逍遙自在,大器無隅,大音希聲。
琴曲並不長,不過一盞茶功夫,很快就結束了。
雲禎怔怔坐著,彷彿被琴聲所攝,失了魂一般。
琴師坐在裡頭,也沒有動。
雲禎卻忽然起了身,匆匆拂袖而去,面險些撞上要進來的徐夫人,徐夫人滿臉詫異,連忙俯身行禮:“侯爺這是有急事要走嗎?”雲禎一言不發,數個侯府隨從小廝早已簇擁而上,陪同他離開。
徐夫人心裡有鬼,心中忐忑,進到廳內,琴師早已掀開了簾子,靜靜坐在琴後,看到她進來,抬眼微微一笑,君子如玉,溫潤斯文。
徐夫人忐忑道:“這……姬公子……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