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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禎好龍陽，男子有力，因此才會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

當知道另外那一方是誰的時候，他已經整個沒想法了。

君臨天下，統御四宇，雍容肅穆，冰冷漠然，靠近他都要屏住呼，當然，回想起來，皇上的確待雲禎分外和氣寵愛。

從前只以為是對小輩的憐憫和看顧，對定襄長公主過去的功績的肯定和照應。

一想起來就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蠢！太蠢了！明晃晃擺在跟前了！他居然視而不見？還給雲禎推薦自己表妹為妾？

姬懷素為什麼要鋌而走險，明擺著搶不過啊！搶不過啊！

姬懷盛簡直是忍不住要為姬懷素掬一把同情淚，一旦想到是皇上，他連問雲禎的勇氣都沒有了啊！

那可是神靈一般的人啊！

姬懷素怎麼可能搶得過？他太佩服姬懷素的勇氣了，敢和皇上搶女人……不對，搶男人……怎麼越想越奇怪了……

姬懷盛細細打量雲禎，神態一如既往，哪兒哪兒都看不出那妖妃模樣，明明就是一小孩兒啊！也沒怎麼容貌傾國傾城，到底是哪裡把皇上這樣英明神武的人給住的？

脾氣也直率，喜歡就喜歡不喜歡翻臉就走——如今才知道原來是皇上寵出來的，老安王好好的賜個鳳舉，必然早就知道了，真龍在天，自然有鳳舉去配，當然是早知道了！難怪挑了清平王，嘖，都是老巨猾的。

屈太傅……必然也知道了！

姬懷盛一邊狠狠開手裡的橘子，一邊往嘴裡，憨子不？你說你！傻了沒？

雲禎轉頭看他連橘子皮都啃，嘩的笑了，奪過來道:“想什麼呢？皮都吃？”姬懷盛訕訕:“看你無聊啊，今天玩什麼？伴駕實在太無聊了。”他悄悄道:“皇上和屈太傅居然還在看書！”雲禎深以為然:“是啊，難怪我說皇上怎麼這麼博聞強識，原來他走到哪兒都是手不釋卷的。”姬懷盛道:“船上是真無聊。”雲禎道:“沒事，晚上就到了定襄山了，明天皇上帶我們去爬山。”姬懷盛振奮道:“定襄山？就是你母親從前救駕的那座山？”雲禎點頭:“是的。”姬懷盛點頭笑道:“長公主是個傳奇。”雲禎悠然嚮往:“我很想她，她年輕的時候一定特別有魅力。”姬懷盛道:“是啊，我外祖父見過她一次，她來借糧，說是糧不夠，為人十分豪邁。”雲禎吃驚道:“老人家居然還和我母親有這般淵源？有空我去拜望拜望老人家。”姬懷盛笑道:“那他老人家可樂壞了。”雲禎晃著腳，笑盈盈，顯然對第二的爬山極為期盼。

待到晚上，果然停泊在了定襄河邊。屈太傅年邁，也早就說了不去了。雲禎喜滋滋的這晚對姬冰原分外討好，各種給姬冰原夾菜，姬冰原看他也好笑，但想著昨才折騰他，怕他身子沒恢復好，第二天又爬山，當晚也就沒讓皇后侍寢，只讓他早點回房早些睡，姬冰原說了早點睡，第二早早起來就去爬山，雲禎一個人卻動得睡不著，深夜跑出來船甲板上，只坐在邊上看著旁邊的河水。天上一輪明月倒影在水中，隨著水波微微盪漾著，他伸手去那清涼的水，忽然覺到水裡似乎有個漩渦，漩渦裡彷彿有人影。

他吃了一驚，探身去看，卻忽然看到對面漩渦裡傳來一股強大的力，他身不由己往前一撲，譁，水花四濺，尚未回神過來人已落入水中，依稀聽到後頭傳來叫聲，一時卻已恍惚，捲入了漩渦中。

他水不算好，只能在水裡使勁掙扎，卻又因為身不由己而不得不嗆了幾口水，忽然被人一把抱住，拉向水面，糊糊覺到有人將他拖上了岸上，替他控水。

等他清醒過來時，發現居然是在大白天。

身在河岸旁，綠樹濃陰密佈，岸邊還長著不少蓬野花，開得生機，遠處峰巒起伏，林深葉茂。

幾個人低頭在看他，其中一個年輕女子大大咧咧笑道:“看起來是哪家的小公子呢？長得倒是順眼，不如留在山寨給我做個童養夫吧。”雲禎溼淋淋坐起來，看著那女子面貌，恍如夢中:“娘！”那女子表情裂開了，旁邊幾個男子捧腹大笑:“老大，你兒子來了！養什麼童養夫？直接一步到位養個好兒子呀！”其中一個男子溼淋淋的，看起來是才將他救起來，沉聲道:“這兒荒無人跡的，怎麼忽然出來這麼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你從哪裡落水的？”雲禎看向他，茫茫然:“船上……”男子皺眉道:“是遇上水盜了嗎？”旁邊幾個男的七嘴八舌道:“天下大亂的，到處打仗，盜匪多如麻，怎的這時候還敢出來呢。”

“可憐這細皮的，找不到家人的話咱們也賺不著贖金嘛，現在咋辦？留他在這兒自生自滅？帶回去還費口糧啊，這章先生又要罵咱們老大了。”

“看他腦子不太清醒的樣子，留著不會被青龍軍那邊抓去宰了做軍糧吧。”雲禎腦子混成一團，下意識問道:“天下大亂？現在是幾年？”一個男子笑道:“得看你怎麼論了，若是論雍朝，那就是慶和十三年，若是論北魏嘛……多少年來著？三年還是五年？聽說北魏把南都都給佔了，皇帝老兒都逃到江南了……說不準啥時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