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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招隊友怨懟,”場上果然藍隊的隊員除了之前那個大個子,人人面有怒,眼睛都如刀子一般向了令狐翊,雖然都礙於侯爺在沒人真正的敢翻臉,但顯然不耐已經達到了頂點。
這時候場外的僕人吹響了哨子,預示著蹴鞠賽結束,紅隊當之無愧地贏了,紅隊興高采烈地擁抱著,然後被管事的吆喝著集合都到了雲禎跟前來等候賞賜,一邊紅隊喜洋洋,一邊藍隊的喪氣垂頭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雲禎笑了下命人端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彩頭,上好的宮緞,一人一片小金葉子,還有一把橘子糖,到底是小孩子,有糖吃也很高興,紅隊隊長歡呼著上來磕頭領了彩頭下去。
雲禎目光卻落在了藍隊隊長上,正是剛才喂球給令狐翊的那個高個子,他伸手指了指那男孩子:“藍隊隊長嗎?你叫什麼名字?”男孩子上前道:“小的方路雲。”他雖還年少,卻身姿高大矯健,大冷天的,身上穿著薄衣,騰騰汗起,顯然是個極佳的武學苗子。
雲禎若有所思:“平步生雲,好風展翅上青天,令狐翊是你什麼人?”方路雲臉一變,轉頭去看隊伍裡低著頭也變了臉的令狐翊。
雲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令狐翊,令狐翊臉上紅了又白,顯然已經窘迫萬分,知道對方已經認出自己,包括另外一位穿著硃紅錦袍的少年,那是定國公府上的小公子,他有些印象從前宴會上見過,他忍恥上前行了個禮,抿緊了嘴道:“不幹路雲的事,是小的無能,願受懲罰。”他臉難堪屈辱之極,卻仍然強忍淚水。
一旁的管事已喝道:“大膽!侯爺問的是方路雲,你搭什麼話?”雲禎笑了下襬了擺手制止管事:“我就是好奇罷了,令狐翊,你說也行,方路雲是你什麼人?”令狐翊他拱了拱手:“方路雲是我孃的兒子……自幼和我一起長大,是我的伴讀,因母親放不下心,託了人,讓他和我一起被官賣為軍奴好照應我。”雲禎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又看向方路雲:“方路雲?你武藝不錯,主家犯錯抄家,奴僕一般可自贖買脫身,你既然是主家看重的孃之子,想來你家裡贖買應該不成問題,卻被一同充為軍奴,軍奴沒有軍功一輩子不能解脫奴籍,你可心裡有怨?”方路雲一怔,上前跪稟道:“母親深受主家大恩,我們全家萬死難報,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能讓小主人受了委屈。”雲禎笑了下:“果真一絲怨懟也無?”方路雲深深低下頭叩首:“小的並無怨懟。”朱絳擊掌道:“好個忠肝義膽的義僕!我身邊正缺人使喚,禎哥兒!不如你把這人賞了我吧!”令狐翊一驚,上前脫口而出:“他去哪兒我也去哪兒!”朱絳笑道:“那要的是陪我蹴鞠騎馬箭的人,你不行。”方路雲跪著垂頭不語。
雲禎轉頭看了眼朱絳,有些恍惚,朱絳悄聲附耳和他說道:“這人只忠於他原來的主家,你不好使喚,不若我做了這惡人,你把他給我調教,將他們分開,過上幾年,他那忠心也淡了,能使喚了我再還你也使得。”倒是一心為他著想,雲禎笑了下,轉頭對方路雲:“令狐翊不擅長蹴鞠,硬要照顧他,帶他上場,只會讓他更遭到其他人的敵視和排擠,以後他在這裡的子就更不好過了,你真的沒想到嗎?”方路雲渾身一顫,低著頭沒說話,朱絳張大了嘴巴:“啊?”令狐翊臉上升起了怒氣道:“他是為了讓我有足夠的積分!我積分不夠,睡的位太差,晚上睡不著!”雲禎微微笑著:“他從小做你伴讀,俯首帖耳在你身邊為了報恩,從無違逆,只因為母親欠了你家的恩情,一為奴終身為奴,他既然能做你伴讀,想來文采上也不差,文武雙全,明明可以有一個自由身,考科舉也好,務農也好,從商也好……“”他拖長了聲音:“方路雲?你的人生本來有無限可能,只是因為你的小主人,你從此只有軍奴一條路可以走,你真的不知道你這樣無條件地維護他,反而會把他推入更難堪窘迫的境地嗎?”一個一直嬌滴滴被護著被孤立,一直保持少爺作風的奴婢,在視奴婢為螻蟻的高門,會是什麼下場?觸怒主家,被厭棄,自然只能回到軍奴的身份,而一個連自保技能都沒有的幼小軍奴,幾乎可以預見,不需要等到戰場上,只是各種苦工、放路途,就已經可以讓這隻曾有神童之名的小少爺夭折。
有時候,不要聽人怎麼說,應該看人怎麼做——但並不僅於此,而是還看這種種行為最後的結果。
只要看到了結果,倒推回去,將那些重重掩蓋的雲霧撥開,之前那些片鱗半爪連在一起,便是那些赤、、的,猙獰現實而真相。
方路雲將額頭觸地,一言不發,令狐翊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變得茫然失措。
多麼有意思啊,揭開那自以為是的忠義,自幼相伴的真情,原來背後是多麼不堪的真相,雲禎看著令狐翊臉上的神情,笑了起來:“令狐翊以後就到我書房伺候吧,七歲能詩的神童,自然還是和別人不同,總不需要一分一分的掙積分,司墨。”司墨連忙上前:“小的在。”雲禎抬了抬下巴:“帶令狐翊去住你們那院子,教他在書房伺候需要做什麼事。”他看了眼仍然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