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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捅破天啊。
姬冰原怒道:“國家大事沒見他們這樣上心,平裡總是推諉拖拉,不肯實心辦事。幾個孩子口角兒戲打架,倒看他們上趕著勤勉了,無非是猜朕要立河間郡王為儲是不是?趨炎附勢,挑撥離間,其心可誅!”丁岱看姬冰原幾句話就已將這事定為兒戲了,心下明白,連忙道:“小的明白,這就去傳話高大人辦差,趕緊接侯爺進宮,其他大人就先回了。”姬冰原點了點頭:“朕先上朝,接人的事你盯著辦。”丁岱得了命令,先找了高信去京兆尹接人,又去了宮門口侯見的耳房裡,打發人扶著老國公先回府,又將幾位大人打發回去上朝了,忙又親自去了宮門,等著高信接人來。
高信辦事利落,果然很快一頂小轎接了昭信侯進了宮。
雲禎整個人腦袋還是暈的,一晚上他糊糊,先是被人簇擁著送去了京兆府,文秋石哪敢慢待他,安排了淨室好生給他歇下了,天還沒亮,高信就到了,拿著令牌又把他接進了宮。
他下了轎子看到丁岱,有些羞愧:“丁爺爺,勞煩您了。”丁岱心疼道:“侯爺受委屈了,小的已準備下了熱水,您看您這一身,晚上就沒來得及換吧?這酒後最容易著涼,得喝點薑湯才好。京兆府尹這是腦袋失了智了,您可是侯爵!別說打傷人,便是殺了人,那也得先問了其他人口供,拿了證據,稟了太常寺,得了皇上批准,才能收押,他們這是無法無天了,侯爺您放心,且先安心歇著,皇上上朝呢,等退了朝才見您,您這也沒用膳吧?先去洗洗,換了這一身晦氣。”幾個小內侍上來扶他,一溜煙先扶他去了玉棠池,伺候他從上到下連頭髮到腳趾都洗了乾乾淨淨,又端了據說驅寒解酒的湯來,給他喝了,然後服侍他上了,說是丁爺爺吩咐了侯爺受了大委屈,晚上肯定沒睡好,皇上下朝還有幾個時辰,請侯爺先安歇,到了點會叫他。
雲禎原本確實沒睡好,加上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朱絳到底為什麼和姬懷素打起來,多想無益,反正皇上會幫他,這麼想著他也就安心在宮裡睡著了。
姬冰原這一上朝,議完政事後,御史臺果然送上來好幾個劾章,彈劾定國公朱雲治家不嚴,縱孫行兇,毆打宗室致昏,昭信侯驕矜狂悖,辜負皇恩,毆打宗室。太常寺這邊旬陽郡王也和幾名宗室子弟聯名進了摺子,奏請懲治昭信侯雲禎、常林城守備朱絳毆打宗室子的惡行,又有好幾個摺子則彈劾九門都督督下不嚴,縱屬下行兇等等。
姬冰原都留了中,只說著京兆尹審理,並未批覆。
等下了朝,翻了下摺子看到那上頭群起而攻之,字字如刀,倒像吉祥兒是個多麼十惡不赦,怙惡不悛的徒,恨不得立時三刻便要除爵抄家,下獄問罪,情知這些人是看著河間郡王恐怕是自己屬意的儲君,於是合所謂的上意,趨炎附勢,又有些平裡看自己對吉祥兒多有加恩,引來嫉妒,以至於如此。
若是朕不護著他,這一樁無心之失,已能置其死地。
姬冰原心裡這般想著,心裡不由一陣冰涼,若是朕再不護著他……又或者真立了儲……這姬懷素被吉祥兒踢了個窩心腳,若是來真立為儲,等朕不在了,豈有不清算之理。
他轉頭看到丁岱,問道:“人呢?接回來沒。”丁岱道:“高統領親自去接的,進宮老奴看到心裡可真替侯爺委屈啊,那一身兒薄薄的,都還是去吃席穿的,連外袍都沒穿,鞋襪都髒的,頭髮也沒人替他梳洗,他喝醉了也無人伺候著,想來也沒休息好,看他神蔫蔫的,臉都是青的,想是也嚇到了,往時那神頭都沒了,哎,這可真是受了大委屈了,老奴讓人趕緊伺候著給他去玉棠池好生泡一泡熱水,把那寒氣給驅了,又安排御醫開了這解酒驅寒的方熬了請侯爺吃了先躺下歇著了,現都還在睡著呢,一點兒沒醒,也不知昨晚多麼乏累——皇上這會子有空問話了?老奴去叫他起來。”丁岱知他心疼,故意怎麼可憐怎麼說,果然看到姬冰原放了摺子,起了身就道:“睡哪裡,朕去看看就行,不必叫他起來。”雲禎臥在被內,酣甜一覺,也不知睡到何時,他糊糊覺有人在摸他的額頭,聞到細細的佛手香,睜開眼睛看到是姬冰原,笑了:“皇上。”姬冰原看他睡,又有些擔心他是否發熱,摸得他額頭還好,略略放了些心,看他要起身便道:“可睡好了?沒睡足再睡睡。”雲禎起身果然見頭有些疼,想來是宿醉未解,了道:“沒事,就是喝多了點,早知道昨兒不喝這麼多了,也不知道好好的朱老五怎麼會和姬懷素打起來……倒教皇上擔心了。”姬冰原看他渾然不覺,完全就是個孩子,誰想到外邊早已如同禿鷹鬣狗,逐臭之夫蜂擁而上想要搶一口腐吃。
他心下越發齒冷,只摸了摸他的額頭:“那就再睡一會兒,正好光祿寺那邊也進了些肥蟹,晚上陪著朕一起用。”雲禎倒還惦記著自己那官司:“我踢了河間郡王一腳,也不知道他傷得怎樣了?”姬冰原道:“已著太醫醫治,無大恙,將養幾就好了。”其實是斷了兩肋骨,雖無命之憂,但也要在上好生躺上幾個月休養。
雲禎微微放了下心:“我糊糊,睜眼就看到他滿臉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