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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手握標槍的姿勢，怕周未看不懂，還註釋地比了下虛擬道具的長度和形狀，然後滑步將不存在的標槍擲出去，“中了！”他捂心，向後踉蹌，好像被箭穿了心。

周未看懂了，也不知是他理解能力異於常人，還是真的存在什麼心有靈犀。

中了啊……那他在aoi就會再升職再加薪再……反正越厲害就越要回到美國那邊的管理核心吧。

恭喜，升官，發財。周未教學式比了手語。蔣孝期看不懂“升官”，周未就改編了下，做了個雙手舉起帽子託高高的動作。蔣孝期點頭懂了，叉著笑看他。

周未以為他在認同自己的祝禱，不高興反而明顯了。

“還有娶老婆。”蔣孝期又不知道該怎麼比，張開雙臂，走過去抱住周未。

誰要跟你慶祝！周未推他，蔣孝期是很堅/的瘦，像一堵銅牆本推不動。

周未雙手下滑，順勢抱住了蔣孝期的，將自己貼在他口，他此刻的覺似曾相識，就是當年在l&r被人下藥之後的覺，不能自持、無法自拔，下墜，下墜，一直下墜……明知會死，卻不想掙扎。

“我們，以前，經常做嗎？”周未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大概很難聽也很難懂，他覺到蔣孝期身體一瞬僵硬，知道對方聽懂了。

蔣孝期撐著他的胳膊，想將人推開一點看見他的臉。周未用力粘在他身上，契合地糊在任何物體的表面是他獨門秘技，蔣孝期妥協了，繼續抱著他。

“沒關係，我不是小女生，不要負責……”周未繼續說，儘量清晰地咬字，“身體和情，分得清……你說你喜歡我不是嗎？你有反應了……”他覺到蔣孝期的懷抱滾燙錮，吹在頸間的呼濡溼深重。

“你要我嗎？還是你只喜歡以前那個，周未……我不是了，連名字都丟了，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他……你們這些商人喜歡算來算去，只賺不虧……我不一樣，我只是個畫畫的，喜歡漂亮的臉和身體……我喜歡你，不認識、不記得，有什麼關係……我們做吧，不然以後遇不到，該多遺憾……”周未的聲音微微顫慄，也不很清晰，翻來覆去說了許多病句，重音落得怪異，還時常咬不清前後鼻音，這樣狎暱情/的挑逗從他口中說出，讓人聽得想淚，那麼難過，那麼絕望。

他曾經有不算短暫的一段時間活在無聲世界裡，人體系統的運行環環相扣妙異常，失去聽力的人逐漸也會退化掉語言能力，因為長期得不到聲音的反饋而失去參照，就像在沒有燈塔的海上航行會失方向，漸漸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懂。

所以有更長的一段時間，周未不願意開口說話，別人困惑的目光能化作最鋒利的刀刃，現在他把這樣的利器主動給蔣孝期。

殺了我，我便死心。

周未選擇不去看蔣孝期的反應，他覺得這段時間的相處給了自己太多錯覺，以為細水長便能天長地久，但他什麼時候有過那樣的好運氣可以心想事成？既然沒有，他為什麼還要把喜歡藏得那麼辛苦？

喜歡在心裡發著光，軀殼變成薄透的燈籠，只能穿上厚厚的鎧甲拼命遮掩，但那些光還是會透過眼睛洩出去，要他怎麼藏得住。

“小未，小未……”蔣孝期不停叫他，“不許說了！不許這樣說！寶寶，你在玩火嗎？噓……不會，不會遇不到……”兩個人自說自話，區別不過是聲音全部進了一個人的耳朵。

蔣孝期把周未抵在牆上，一手託著他纖細的後頸，用力吻上去，堵住那些又瘋又蠢的渾話。

他的吻像野獸一般兇殘，放肆地掠奪和佔有，像飢餓的獅子終於嚐到可口的血腥，肆意侵、吃相暴，沖淡了該有的慾望和綺念，近乎懲罰。

周未被他親得呼困難，嘴又痛又麻，覺自己快被咬死了，這個吻才終於柔緩下來，一點點，像饜足的貓在清理髮。

周未反手抵著牆站直，手背擋住紅腫的，拒絕這個吻技奇差的男人再進攻自己，眼神倔強地瞪向對方，腿卻軟了個踉蹌。

“還敢胡說麼？”蔣孝期手臂按在牆上，警告地看著周未做了個清晰的口型。

周未比了個鄙視的手勢，推開他。

然後，周未就又不理他了，蔣孝期坐在旁邊給他削蘋果，長長的果皮一圈圈垂下來，周未長長的睫也垂著，只看畫板。

扒掉對方的偽裝似乎很不禮貌，蔣孝期之前並沒有十分糾結周未的失憶是真是假，他如果想失憶，那一定是覺得這種相處方式對他來說最安全最舒適，他完全可以由著他。

不過……今晚，他有了撕掉對方盔甲，想看看他內裡的傷究竟多重的念頭，一直捂著，潰爛了，他不是更疼？

蘋果快要削好了，蔣孝期旋轉的刀刃慢下來，目光移到自己捏著蘋果的左手上，琢磨著從哪裡來一刀比較自然。

嘭，溢著清甜汁水的白果掉在地板上，接著是啪嗒一滴鮮紅的血，啪嗒、啪嗒……一滴接一滴。

滾動的蘋果引了周未的目光，他看見血從蔣孝期的指縫淌落，先是一怔，巨大的惶然從他瞪大的雙眸中溢出來，周未忽地起身，板子和筆掉在地上。

“沒關係，”蔣孝期微微鬆了下拇指，被壓住的是一道斜切在食指第二指節上的一道小傷口，約麼一釐米左右，拇指一鬆，鮮紅的顏汩汩溢出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