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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大爺都快記住我了,接警的那個小警察也不勝其煩,大熱的天,頂著一腦門汗和我對吼:“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怎麼這麼倔呢?!”
“我只是想在正式開庭之前申請見他一面,他現在不是候審狀態嗎?為什麼不可以?”小警察用手掌呼呼扇風,一把拽住我拉到角落的飲水機那兒去,他壓低嗓門,火氣仍然很重:“實話給你說吧,人第二天就被提走了。上面級別太高,我們本無權查看,下的調查文件都是機密狀態,我就算同意你去見人,你也見不到!”兩天的時間裡,我跑了十二趟警局,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壓就不記得了,當小警察說完之後,我渾渾噩噩朝外面走,胃裡燒得慌,眼前也一陣陣發黑,站在太陽底下就了兩行壯觀的鼻血,差點一頭栽倒。
是看門那大爺拎小雞仔似的把我拎起來帶到他的涼亭裡去,給我灌了半杯苦丁茶,澀又苦的體順著食管到胃,我嗆了起來,大爺一巴掌拍我背上,問我好點沒。
剛才好點,現在被他一巴掌拍得快差不多了。
大爺開始中氣十足地訓話:“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小年輕,出點事就要死要活的樣子,你在這兒守著警察干什麼?你就是守到死也守不出個結果來,我看見前天晚上進來接人的車那可是軍a打頭的車牌,白底黑字,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我愣愣搖頭,大爺又繼續道:“紅字軍a,總參謀部,軍區最高級別。你與其在這裡和警察費嘴皮子,不如想想身邊誰認識這樣的人物。”誰認識?我第一個想到許鶴年。
我打車去市區,又站在那棟紅磚小洋樓前面。
人要是真有靈魂的話,說不定我的已經出走變成了車尾氣裡一縷廢料,扭曲著發出哀嚎,但此刻除了我自己沒人能聽到。
夏天竟然如此討人厭,我決定等見到黎凱的時候要告訴他以後我單方面最討厭夏天。
許鶴年像是一早就知道我會來似的,他能夠悉人心,在我還沒開口之前就直言幫不了我。
“你知道來找我,說明你猜到了把黎凱帶走的人是他父親。我和老黎家的確情不淺,但這件事我愛莫能助。”許老頭放下澆花的小水壺,無奈地看著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這是我們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他的目光並不悲憫——說實話我這兩天受的白眼和可憐簡直快要成正比了,許鶴年是唯一一個沒那樣看我的人。
我想讓自己盡力對他扯出一個笑,但面部神經可能壞了,只能用一雙青黑無神的死魚眼面對他,想了很久,把來之前要問的一肚子話都忘光了,最後只剩一個問題:“……那黎凱會坐牢嗎?”許鶴年嘆了一口氣:“我不太清楚,但老黎既然把人提走了,必定是有安排的……他雖然就這麼一個兒子,可狠起心來也是六親不認的犟骨頭。”我埋下頭,痛苦到指用力進頭髮裡和頭皮做拉扯:“……我就想見他一面,就一面,他肯定很擔心我,他會發病的……”
“恐怕不行。”許鶴年沉沉嘆氣,在我語無倫次的祈求中,只道:“老黎一定把他帶回軍區了,普通人要想進去要經過非常嚴格的審批程序,你見不到他的。”我求他幫我。
黎凱現在一定很害怕,他又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我必須要見到他,為哪怕這麼一點點能讓他從幻覺裡撐過去的可能……我要見他。
許鶴年終於答應幫我想辦法。
又是煎熬的三天,我就住在許鶴年的小洋樓,晚上成宿失眠,吃他開的安眠藥也不管用,只要我一閉上眼就是黎凱那天半身是血被押著跪在地上的場景,是他上車前最後對我說的小浣熊不要哭的場景。
我把哭聲悶進枕頭,裡面的棉絮飽了眼淚和嘶吼,月光從窗戶的罅隙裡灑進來,悲哀地撫摸我身上的骨頭。我會一直睜著眼到天亮,早上再若無其事地出門問許鶴年想到辦法了嗎。
有一次他非常嚴厲生氣地告訴我,如果我繼續保持這種狀態,不睡覺也不吃飯,他不會再繼續幫我了。
我有吃飯,但是胃裡擰巴得難受,吃不了多少就會全吐出來。
聽見許鶴年這麼說,我一邊在心裡罵他壞老頭,一邊死命往嘴裡東西,到乾嘔,強嚥下去,真的吃不下了,我只能對他說對不起,下次一定會多吃一點。
許鶴年擰著眉頭,卻說:“不要說對不起。你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第七天,我幾乎耐心盡失的時候,許鶴年忽然神凝重地讓我快跟他走,樓下有輛後車窗被黑布均勻遮擋的小車,駕駛座上的人一身軍綠,肩章上是一槓二星,恭敬地稱許鶴年為“許老”。
許鶴年的臉上是眼可見的沉重:“到底怎麼回事?老黎頭退到了總參之後怎麼脾氣還是這麼暴?人現在怎麼樣了?”一槓二星答道:“不太好,黎少前幾天打傷了警衛員,搶了槍從三樓跳下來傷到腿了,沒跑成……被黎老將軍重罰一頓,目前關在閉室,徹底失控了,我們的人不敢下重手,現在閉室就像個地雷似的,誰踩進去誰陣亡。”許鶴年冷哼一聲:“早就給老黎頭說了,現在他只聽這小子的話,偏不信,還搞以前那套,什麼年代了還關閉室,現在出事了吧。”一槓二星不敢接話,我卻銳地捕捉到他從車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