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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得要命。
後來我也漸漸知道了他是不可能再把我接走的,他的新家裡沒有我的位置。
我們都默契地絕口不再提這件事,他們廠近年來收益不好,他開口問我要錢時我也從來不會拒絕,以前是為了能夠討好他,想讓他早點帶我走,後來是因為如果我不給他這點錢,那我也找不到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別的聯繫了。
這回也一樣,我稱了幾斤時令水果,又買了一套小姑娘喜歡的芭比娃娃,把夜總會給我結的工錢用牛皮信封裝好就上門了。
只是不趕巧,我在他家還沒把板凳坐熱,段娟就回來了。
毫無疑問的,段娟非常不待見我,她先是陰陽怪氣嘲諷了我幾句,話裡話外說我是個婊子養的賠錢貨,親媽不乾淨我也乾淨不到哪裡去。我爸起先不吭聲,後來實在聽不過,就和她吵了起來。
我心說要命,果然我爸一和她吵,她更來勁兒了,嘴裡把我貶得一無是處,最後尖叫著讓我從她家滾出去,別髒了她的地盤。
“程勇,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讓這種髒貨進門,你拿我的話都耳旁風是嗎?他媽都賣得人盡皆知了,你也不怕他把髒病傳給囡囡?你要死啊你!!”段娟明面上是罵我爸,實則是罵我呢。我平時再怎麼牙尖嘴利偏偏這個時候說不出來半句話,被人家指著鼻子罵了個透。最後段娟把我推搡出了門,我爸拉她,她就瘋了一樣來撕扯我,她的指甲颳得我頭皮很痛,我不敢還手,下樓梯的時候一腳沒踩穩摔了一下。
段娟歇斯底里地把我買的水果扔下樓,劈頭蓋臉砸了我一身,有幾個橘子滾落到馬路邊去,被路過的小摩托碾得稀爛。
她的叫罵聲惹來周圍鄰里的注視,那些從窗戶裡探出來的腦袋像一株株毒蘑菇,燒灼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竊竊私語的議論彷彿噴出來的毒。
“這就是程勇前的兒子?嘖嘖嘖,看面相就是個不好相處的。”
“怪不得福薄,男孩子長得太好看了不行的呀,估計隨他媽,一臉媚相。”
“他媽做雞的,兒子能幹淨到哪兒去?”
“哎喲喲,他不嫌丟人嗎?娟子罵得也太難聽了……”我麻木地站在原地,看見一個摔碎在腳邊的爛蘋果,白的果沾了泥土變得髒兮兮,像生了蛆。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趔趄了一下,抬頭看見我爸,他這幾年已經老了很多,頭上白髮叢生,他用一種難堪的表情看著我:“小洹,你快走吧,快走快走。”
“把你買的東西也帶走,老孃不稀罕!”段娟罵人潑辣,連我爸也沒放過:“老雜種沒出息十天半個月就管你要錢,你們一個賽一個的賤骨頭!”那個芭比娃娃的套盒從窗戶口一下扔出來,我本能地讓了一下,還是被尖角砸到額頭。
我張嘴,叫了他一聲“爸”,他沒聽見,手上不斷用力推我:“走吧小洹,是爸對不起你,你以後別再來了,走吧,你走吧,別來了。”他這麼懇求,一把老骨頭了跟著我一起丟臉,我覺得他不容易的。他生滿老繭的那雙手在推我之前也曾經給我洗過布,哄我睡過覺,或許也像抱妞妞那樣抱過我,但太久遠了,我不記得了。
我這個人可能天生沒有父母緣,像他們說的,福薄。
我往回走,把那些散落一地的橘子蘋果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它們和潲水作伴,於是也變成了潲水的一部分,最後的的命運就是在下水道里腐爛生蛆。
我頭上有點疼,摸了一把,幸好沒出血。我身上的錢都給了我爸,淪落到連打車也湊不出錢來。我在路上走,四月份的天氣說變就變,早上還豔陽四照,現下就兜頭給了人一,我被結實淋了個透。
半路接到黎凱的電話,問我在哪裡,又讓我找個茶店躲一下,我腦子完全是空的,不會思考,機械地按他說的做。
半個小時後,我看見了同樣被淋溼的黎凱。
他比我還狼狽,頭上有一個被利器砸出來的口子,顴骨青紫,走路的腿也一瘸一拐不正常。黎凱看著我扯出一個笑,他向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他順勢把我牽進懷裡,嘆息一聲,向我抱怨:“我被老頭子打慘了,,他現在打人用馬鞭,越來越狠。”他摸我頭上拱起來的一個大包,說我長了個犄角,笑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垂下眼睛小聲哭了出來,他把我的眼淚擦乾淨,告訴我,灰頭土臉沒人要的小浣熊,我們回家吧。
第14章概要:焰黎凱把上衣脫了之後我才明白他被打慘了是什麼意思。
他整個後背尤其是要肩胛骨那一片,錯滲血的鞭痕把皮都打得綻開,莫叔給他上藥的時候能明顯看見肌在因疼痛而動。黎凱抓著我的一隻手,還有心情抬眼衝我笑:“不是很痛,老頭子下手有數呢,指著一塊地方打,沒傷筋骨。”他其實都攥得我手都青了,還逞強說不痛。
我本來想頂他兩句的,但看著他一腦門的冷汗又把話憋了回去。算了算了,剛才來醫院的路上我哭得那麼丟人他不也沒笑我嗎,所以現在我們扯平了。
莫叔看了一眼他牽著我的手,從鼻腔裡冷哼了一聲。處理好之後開了幾盒消炎藥和祛疤膏,就讓我倆滾蛋了。
黎凱讓他給我看看頭上被撞到的包,我說哪那麼嬌氣,用雞蛋滾兩回就消腫了。
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