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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催生出的慌張讓他一時無所適從。
怎麼辦?
要繼續下去嗎?
“不行,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努力試圖說服自己,時樾使勁晃了晃腦袋,跌跌撞撞站起來,掏出手機找到那個人的電話。
他最後的的救命稻草。
對了,他還有最後的救命稻草。
還有的,還有的……
他急需聽一聽他的聲音,急需他來安撫自己的焦躁惶恐與極度不安,急需他伸手將他從懸崖邊拉回來。
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就算是會嚇著他,他也真的沒有辦法了。
按下撥號,在迫切的需要裡,三秒鐘的等待也顯得漫長到讓人難以忍受。
終於,電話另一邊傳來人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時樾不信地掛斷電話又撥打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
結果並沒有什麼改變。
冷冰冰的提示音無疑是將他往深淵底又推了一步。
一雙眼睛紅得可怕,五指攥得死緊,掌心細細密密的刺痛時刻提醒他必須保持最後的清醒。
“沒事,沒事。”他使勁了幾把自己的腦袋,努力揚起嘴角,出與平時一般無二的笑容:“小問題,不要慌,出去走走,出去走走,在人群裡呆會兒就好了,對,出去,不能一個人。”碎碎唸叨著,轉身在吧檯上慌亂地翻到鑰匙,帶上手機,逃也似的離開這個空蕩到會吃人的大房子。
外面天氣意外的好。
冬裡的太陽用暖洋洋來形容最恰當不過,配上和煦的微風,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好心情的天氣。
路上來往曬太陽的人不少,偶爾路過一個廣場更是人滿為患,看得出大家都稀罕這難得的陽光。
時樾將一雙堪稱慘不忍睹的手揣進衣兜裡,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他看見陽光了,也刻意走在背陰之外,盡力想把自己整個置身於陽光之下。
可是還是受不到絲毫溫暖。
就像走在寒風裡,他也沒辦法覺到寒冷一樣。
只是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好像突然就被這個世界排除在外了。
身體變成了沒有靈魂,受不到外界所有的空殼,什麼溫暖,什麼寒冷通通不知道,他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別人是有血有活生生的人,而他只是一個木偶,心裡,眼裡,都是空蕩蕩。
這種覺太可怕了。
以前也有嚴重到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那時候他是怎麼做的呢?
為了不讓這種可怕的情緒蔓延進五臟肺腑,他著自己逃回鄉下,逃到身邊,趴在她帶著淡淡肥皂香味的懷抱,聽她溫溫跟自己說話,那時候,有在,他才能安安穩穩睡個好覺。
可是現在不行了。
人走了,他犯了病也沒地方可去,那個說可以代替永遠陪著他的人從來不知道他就是那個讓他痛苦不堪的罪魁禍首。
他從來不知道因為他沉重的,稱之為父愛的枷鎖讓他長久以來痛苦不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笑容成了面具,開朗成了偽裝,他把自己拾掇好了進一個暗無天的小箱子,只能在沒人的地方自說自話,舐傷口,一次次在衝動的深淵邊緣試探,不狠下心把自己得遍體鱗傷,就要一腳踏進去,再也爬不起來。
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如果意志力能有實體,大概也跟他千瘡百孔的心臟一樣,早就殘破不堪了。
一路向前,最後意外地來到了遊樂園大門口。
門前比所有的廣場都要熱鬧,小孩大人擠作一團,笑聲說話聲吵吵嚷嚷鑽進他的耳朵,竟然有一瞬間讓他忘記了上一刻的自己滿腦子都在想什麼。
這個認知讓他浮起了一絲難得的舒暢。
於是,毫不猶豫地買票,進園。
裡面比外面更熱鬧。
裝著真人的卡通人偶走來走去撒嬌賣萌,誘惑著小孩子們爭搶著與他們合影,泡泡機矜矜業業在工作生產陽光下五彩斑斕的泡泡,每個遊玩項目下面都是長長的隊伍,大擺錘跳樓機上扯著嗓子嘶吼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切都是這麼生機,滿滿當當。
時樾喜歡這樣的熱鬧,就算於他無關,他也很喜歡。
快要觸底的心情總算有了丁點放鬆的跡象,這已經讓他很滿足,幾個小姑娘推推搡搡跑過來跟他要聯繫方式的時候,他甚至還能擺出標誌笑容科打諢拒絕她們。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慢慢推動,即便只是匍匐前進,也讓他無比欣喜。
直到在人裡,他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雖然不年輕了,卻依舊很漂亮,大眼睛,白皮膚,身材纖細,長卷發一如既往鬆散地批落在肩膀,襯得她邊的笑意都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時樾呆呆愣在原地,微微睜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她。
女人的名字叫白新月,從血緣關係上來講,她是他多年不見的母親。
許多年沒見過,甚至在夢裡也難得出現一回的人,就這麼猝不及防被他撞上,說不驚訝是假的。
當年兩人離婚,白新月也曾經努力爭取過時樾的撫養權,最終因為財力勢力成了敗方。
那時候時樾還很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