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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被關上,整座房子只是安靜了那麼幾秒,就又有聲音隔著厚重的實木門板傳了出來。
這次是人的聲音,還是那位脾氣古怪的吳少爺......
“以後進別人房間先敲門!”
…
…
房門重新打開的時候,吳世勳已經換了一整套衣服,身上原先套著的樸燦烈那件被他扔到了垃圾桶裡。
兩個人順著樓梯往下走,身後幾個傭人才進了屋子開始打掃殘局。樸燦烈看著自己手指上裹著的創可貼,心裡一陣無奈,要不是他手快,吳世勳早就被他自己親手推掉的花瓶碎片給傷到了臉。
樓梯一側的牆壁上鑲嵌著許多名畫,經過一幅用深棕框架裝裱的作品時,吳世勳突然停住了腳步。
樸燦烈這座房子裡到處都能見到不同大師的真跡,但是眼前這幅《隆河的星夜》,他明明記得站在畫中那片美麗夜空下的應該是兩個人,怎麼這上就只剩一個了?
樸燦烈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我摹仿的第一幅作品,是不是太像真的了?”顯然是被這句話拉回了現實,吳世勳的神情有些不悅,“仿照別人的作品還要擅自改動是最不道德的做法。”
“如果你聽過這幅畫背後的故事就不會這麼認為了。這是梵高去世前一年留下的經典之作,畫裡的那雙身影,是他和他此生最愛的人,也是他對那段愛情的回憶,生命裡最美的一個夜晚。”樸燦烈又下一級臺階與吳世勳平齊,盯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畫裡的那個位置,過去一直沒有人能佔據,現在我把它留給你。”良久沒有回應,吳世勳瞥了一眼畫中人身旁突兀的側面,淡淡地說了句“比起梵高我還是更喜歡畢加索”,便繼續往樓下走去。
“畢加索?我也喜歡他,我們還是校友,上學的時候還有老師說過我的畫風和他很像。”
“那你一定也聽過,他一生六個情人有兩個死於神脆弱,剩下的沒一個不被他拋棄的”,吳世勳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說,“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物以類聚?從畫風品人,看來你的品也不過如此,甚至有可能超越他也說不定。”樸燦烈怎會聽不出那些極具諷刺的話外音,他看著走在自己前面那個清冷的背影,搖了搖頭,真拿這火藥桶沒辦法。
下到一樓大廳,樸燦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一會兒我要回一趟樸家,晚上可能會晚些回來。”吳世勳剎那間有些莫名失神,他站在原地沒動,臉上也沒有什麼情緒。
樸燦烈以為他沒聽清,走近了一點,有些遲疑後又說,“最近我哥不在,公司那邊也有很多事要處理,大概這陣子都會很忙,你一個人在家要是覺得悶就出去走走。”吳世勳斜過眼睛,有些難以置信,“我沒聽錯吧?你肯讓我出去了?”樸燦烈笑道,“之前是我不對,以為把你困在家裡就是為你好”,說著他衝著門口喊了句,“程運,你過來。”就看一直站在那裡的一個保鏢朝這邊跑了進來,到兩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彎了彎。
“以後你想去哪,就讓程運陪著你,他身手好著呢,有他保護你我也放心。”吳世勳看了眼被叫做程運的人,然後默不出聲地走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後走,客廳裡的落地古董時鐘左右搖擺著,偌大的餐桌前只有吳世勳一個人坐在那裡享用著滿桌子的餐食。
身後的傭人站成一排,規規矩矩地都不說話,空氣繃得太緊以致於短淺的一呼一都清晰可見。
瞥了一眼時鐘,剛好晚上八點,看樣子樸燦烈今天是又不回來了。
扯過紙巾擦了擦角和指尖,吳世勳放下餐具,一言不發地走上樓,空蕩的房子裡連腳步聲都盪出一串串迴音。
這樣的子已經持續了快一個星期,樸燦烈倒是每天都會空打來好幾個電話,通常吳世勳都是不接的,甚至他就坐在電話旁邊也裝作沒聽見。
但是心裡那種空落落的覺確是格外真實,就那樣空空的,沒有填補,沒有重量。
是太孤單了嗎?他想。
恍惚間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吳世勳頓了頓,還是推開了門。
伸手拿過桌上的便捷曆,一排排工整的字跡分別嵌入不同的期格下面:上午十點,公司總部會面歇爾金總裁;中午到世禾大廈與陳越青議員進餐,商討漢口區招標項目;下午兩點到四點,出席分公司季末會議,敲定裁員名單;晚上七點,時裝週慶功party......
放下曆走到半開的窗子邊,外面就是小花園。吳世勳站在窗口,看著庭院裡零星的幾線殘光,一陣風吹過,拂過臉上一陣悉的淡香。
吳世勳笑笑,他差點忘了,樸燦烈曾叫人把整院的花卉都移栽成了天堂鳥。
想到這時,心裡竟隱約好像動容了那麼一下。
那個甚至可以為他拋開生死的男人,給了他這麼多,叫他如何還得起呢……
閉上眼睛,過去那些危險的畫面一幀幀閃過。樸燦烈替他擋過的槍口,受過的傷,全部變成腥紅的血湧進大腦,一點點蒸發成溫熱的霧氣連帶著那人的面孔久散不去。
吳世勳不願再去多想,只是在他自己都難以發現的時候,體內的某個靈魂已經悄無聲息地接受了什麼,並且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