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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人打了電話,囑咐二十分鐘之內收拾好房子。
樸燦烈在淺水灣有自己的私人別墅,只是自從去西班牙留學後幾乎就沒再住過。樸珉煥曾經打趣他,若是以後想養幾個妞兒,就在那兒就好,安全又隱蔽,還沒人打擾。樸燦烈只是笑笑,說他更喜歡養貓。
這會兒已經到了門口,幾個保鏢打開車門,傭人們站成一排笑著接,還不忘念著少爺您終於回這來了。
本以為久不臨駕的少爺會帶回個國天香的美女,又或者過洋墨水的男人比較偏向金髮碧眼妞兒,誰知下車時少爺抱著的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但卻是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看樣子已經睡著了,似乎還受了點傷。
樸燦烈走到客廳停住,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睡著的人,對身旁的管家輕聲問道,“陳醫生到了嗎?”
“到了,在樓上等著呢。”
“好。”其實吳世勳稍微有點意識,覺得恍惚間自己好像被人抱著走在樓梯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糊糊轉了幾個彎後,身子落到纖軟的面上,有一雙手輕輕解開了他破爛不堪的襯衫,溫熱的巾蹭在身上,血似乎都跟著暖了起來。
他覺得很累,很想繼續睡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手臂上的傷口轉而一陣刺痛,他才微微睜開眼看清了周圍的樣子。
這間臥室很大,四周的牆壁是亞麻調,一條條寬窄不定的斜紋嵌在上面,像是熱帶叢林裡的繁枝細柳,飄搖出沁人心脾的水果香。雙層窗簾一薄一厚遮在兩側,隱約有幾抹月光投進來,連同頭的落地燈一併彰顯出朦朧的線影。
正對著自己的一面牆上掛滿了心裝裱過的油畫,有些他認得,都是世界級大師的知名作品,有些燈光晃得太亮,他看不清。
手背上微涼的溫度讓他不自覺向下看去,白醫用膠帶粘在上面,固定住了細長的輸管。他用另一隻手掀開被子,發現自己上身竟然什麼都沒穿,胳膊上纏著純白的繃帶,最中間的地方還能看到模糊的一小灘血紅。
再看一眼牆上的電子時鐘,期停留的一橫似乎與昨天有什麼不同。
原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他已經睡了二十多個小時。
那麼這裡應該就是樸家了吧,他想。
窗外,庭院燈的殘光掠過簾幕前一晃虛影,打在隨風搖曳的樹枝上,捲來一陣莫名的清涼。窗子緊閉著,他斜過頭盯著外面,聽不到那些沙沙的聲響,但年少時停留在吳家大院裡的某些畫面,卻與這裡驚人的相似。
那個時候也是這種容易容風的季節,他常常坐在泳池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他喜歡抬眼看著後院的鴿子飛過上空,最後消失在雲裡霧裡,化成一個渺小的點。每當他苦等他們能早點飛回來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總會陪著他一起坐在那,有時候實在太晚,那個人就會抱著他回到臥室,陪著他一起睡。
後來,他發現自己對於那個人的依賴已經深不可尋,最後演變成了類似於愛情的一種情愫,不知在什麼時候就開了花,芬芳了他好幾年乾枯的時光。
再後來,他們到底還是走散了。
此刻,吳世勳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大大的錯誤,那就是他二十年的人生裡竟然忽略了去思考一件事情。
離開吳亦凡,離開吳家以後,他還是誰,他還有誰。
拔掉了手背上的輸針,吳世勳下了,隨意抓起沙發上搭著的一件家居服套在身上,坐在窗臺上一動不動。他雙手抱著膝蓋,腳上依舊沒有穿拖鞋,踩在玉石面上涼得鑽心,讓他不縮了縮身子。
他在那裡坐了太久,以致於恍惚間像是又睡了一覺一樣。庭院中央的噴泉並沒有打開,零星的月打進清池,反出寂靜的粼粼光點。
他盯著那些星星一樣的水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只是想到了在這個世界上,是否有人能像那些金的水花一樣,即使是在漆冷的黑夜,也能不知疲倦地為他點亮黯然無聲的心湖。
成為他那顆缺乏安全的心臟下,最堅固的一處基石。
給他活下去的理由。
又或者,愛下去的理由。
“怎麼在這坐著?會著涼。”吳世勳聞聲轉頭,看到的卻是幾乎近得快貼在他臉上的一件淺灰居家服。再一抬頭,樸燦烈正伸手把窗子內層拉緊,拍了兩下確認已經密不透風才低下了頭。
“還沒輸完,你這樣不行的。”說完他又抓起沙發上一條羊絨毯子,輕輕地蓋在了吳世勳身上,讓他只剩脖子和腦袋還在外面。
吳世勳“哦”了一聲,就又轉回頭看向了窗外,雖然窗簾稀疏地擋著他什麼都看不清。
樸燦烈笑笑,蹲下身子和他持平,輕輕觸碰著他包紮過的手臂,動作小心翼翼如同撫著寶物,“還疼嗎?疼的話我幫你換藥。”
“不用。”吳世勳給予的回應只有這兩個字,甚至都沒有回頭看樸燦烈一眼。他的頭靠在窗子上,玻璃反出的影子裡能看到樸燦烈蹲在他身旁。
有那麼一瞬間,吳世勳竟覺到自己心裡滋出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無所適從,好比去年秋天在靶場發生的那次暗殺,樸燦烈把他緊緊護在身下時的受。
是熱的,帶著心跳有力的律動。
他不是第一次護著他了,吳世勳也想不通,為什麼每次遭遇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