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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些上已經沒有人了。

大概是在他睡著的時候，火就已經燃起來了，而那時候護士們就飛快地帶著icu裡的病人轉移了？

牧水抿。那他要掉頭往回走嗎？

“吱呀”，病搖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裡病的質量也不是太好，病人起身、躺下，都會發出“吱呀”的聲音。

牧水循聲看了過去，就見一張病上，有個人影微微隆起。那道人影向上掙扎了一下，卻沒掙扎開。

牧水皺起眉。

他目光一掃整個空間，就飛快地確認了下來，那張應該就是屬於文曉妍的。所有人都被搬走了，唯獨文曉妍被漏下來了？恰好，又是起火。

真的是死神來了嗎？

牧水用力咬了下，把睏意徹底掃光，然後一鼓作氣地大步走到了邊。

等走近了，他才看清上躺著的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是的，東西。

上的人渾身裹滿了白的繃帶，活像是一個木乃伊。因為頭臉都被裹住了，所以看起來，像是連臉都失去了。這不算什麼，更讓人驚奇的是，她渾身上下還纏滿了透明膠帶，那些膠帶和病牢牢綁在了一起。

牧水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這個木乃伊一樣的東西，不停地往上掙扎著，如同動著的快要蛻皮的蟲。

有點噁心，但又有點讓人覺到可憐和窒息。

臉被遮住，還能呼嗎？不能呼了吧。

牧水的腦子裡升起了這個念頭。

而且她被綁得太緊了，不管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火很快就會燒到這裡，巨大的氣壓差會導致爆炸，門不一定能燒穿，但卻很容易被炸開。

她會被綁在這裡，活活燒死，或者缺氧而死，又或者被炸傷失血而死。

無論哪種，都讓人覺到強烈的不適。

難怪當時室友說起那部電影的時候，眼底都透出了一點害怕的彩，更說自己以前看了電影，連電梯都不敢坐了。

原來這種既定命運，你就必須得按照命運去死的覺，十分糟糕。

牧水沒想太多，他只知道他得打破僵局。於是他拉開了屜，翻找。什麼也沒找到。

這時候，他的目光一滯。

牧水飛快地拔下了吊針，用針尖劃去膠帶，極有耐心，不緊不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樣的時刻，他反倒平靜極了。

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之前在重疊空間的時候也是這樣……好像曾經他也經歷過這樣的時刻，並且他已經這樣練應對過很多次了似的。

牧水搖了搖頭。

膠帶一條接一條被劃開。

上的人掙扎的動作更烈了。

突然之間，上的人徹底失去了膠帶的束縛，整個彈了起來，朝牧水撲了過來。

牧水愣了下，本能地張開手臂，把人接在了懷裡。

哎？

文曉妍渾身都是燒傷、炸傷，她這樣跳起來落在他的懷裡不會疼嗎？還是她已經不是文曉妍了？

…

…一道透明的玻璃之後，男人看著這樣一幕。

像是科學家觀察著培養皿裡的細菌，籠子裡的小白鼠。他哼笑一聲:“我說了，這一招對他沒用的。他看不懂別人的任何暗示。”空蕩蕩的icu，拋下他慌亂離去的人群，被綁在病上掙不脫的木乃伊。

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一點的其它意義。……牧水推了推文曉妍，不太高興地道:“膠帶還沒清乾淨，很粘手的。”第88章短信文曉妍在他的懷裡停頓了一下，然後更烈地動了起來。牧水覺自己像是抱了一個大蟲，想也不想就撒了手。

文曉妍失去了控制，“嘭”地倒在了地上，如同離開了水的魚，身體動彈跳，但怎麼也爬不起來。

這一幕看上去有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牧水把病上的單扯了下來，將文曉妍一捆，拽著單就開始往外走。他其實不知道這個“木乃伊”還是不是文曉妍，但火來了，總不能留她在這裡的。先帶出去再說。用單捆住，也能一定程度上限制她掙扎的動作，避免傷口出血嚴重。

但文曉妍實在有點沉。

牧水咬著腮幫子，鼓著一股勁兒，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把人終於拖到了大門邊上。牧水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出一條縫兒。

火苗竄進來，過了牧水的頭。

牧水連忙後退兩步，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頭髮都燒捲了。

牧水擰了下眉，轉頭找到醫用紗布，澆上水，捂住口鼻。連文曉妍他也給綁上了浸了水的紗布。

然後他才又湊近了門縫，往外看去。

門外一片火紅，儼然成了一個大火場。

他是體凡胎，並沒有袁盛和齊星漢那樣強悍的身軀，就這樣冒著火走出去，就算不會因為入煙塵過多窒息而亡，也會被活活燒死的。

牧水面無表情地將門又合上了，鎖好。然後就挨著文曉妍坐了下來。

文曉妍還在掙扎，一刻也不消停。牧水卻看也不看她，只單手摸出了手機。他的手上還沾著膠帶的膠，按手機屏幕也按得格外艱難。但越是這樣的時候，牧水的大腦反倒越趨向於平靜無波。

牧水把電話撥給了齊星漢。

電話那頭傳出“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