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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但當顧栩醒來,他想過的所有開場白一句也說不出來,說什麼呢,沒事了,別怕了,還疼嗎,對不起,可這些話,淺薄到開不了口。
好在顧栩醒來的時間很短,甚至算不上清醒,他只是短暫的睜開眼,又很快再次陷入漫長的睡眠。江崇律欠身撥開他額前稍長的發,吻他的鼻尖,吻他的眼睛,頗為疼惜的樣子,顧栩如果睜著眼也必定只當是夢境。
“江總”周恆極輕的控制了敲門的力道,這些天江崇律除了睡覺和棘手的事情不在這間屋子,其他大半的時間都在這裡等著顧栩醒,周恆自然每天跟著來報道,有時候覺得這間屋子裡的意義大過了一切,可江崇律出了這個門卻依然是江合淡漠冷清的江總,從沒因為誰而真正耽誤過任何事。
江崇律把加溼器的出霧口擰小了些才走出去。周恆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領來一個人,那人微胖,年逾六十左右,身著樸素整潔的麻料唐裝,頭髮銀白卻神矍鑠,慈眉善目頗為好相處的模樣。
他見江崇律出來,便首先欠身出些客氣。
“先生,我回來了。”而江崇律見到來人,卻下意識先皺了皺眉,當時溫嶼孤身從國外跑回來,江崇律對陳蒙的看護不周起疑心,還順帶了些怒氣,是以找到溫嶼後就沒再同他聯繫,這會兒他回來,江崇律也只當他是為了紀念溫嶼。
“回來看溫嶼?我叫助理送你過去”能叫周恆去送一趟,算是很體面的接待,可陳蒙卻是笑了笑說“先生,來之前我已經看過小嶼了,受人所託,這次回來應該不再回去了”不等江崇律說什麼,陳蒙指了指他身後的病房“是那個孩子生病了嗎”
“你認識顧栩?”話一出口,江崇律就想到溫嶼的父親他的外公。陳蒙在溫老爺子身邊照看了那麼多年,估計沒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這麼一想,只見陳蒙果然點點頭,神有些凝重。
醫院的走廊,委實不是說話的地方,陳蒙示意找個地方說話,周恆便安排了同層的會客室。江崇律走前特意去病房看了下顧栩,見他還在睡,才同陳蒙一起過去。
周恆用紙杯倒了兩杯熱茶,嫋嫋的熱氣伴著茶香,江崇律等著陳蒙開口。
“溫先生有部分產業在西雅圖,雖然都在我名下,卻全都是小嶼的,處理這些東西花了些時間,我回來晚了。”
“是誰通知你的。”水還很燙,陳蒙嘆了口氣“是小嶼,小嶼走之前,和我通過電話。但我不知道他已是那般境地,是我的錯”江崇律有些驚詫,他不由得開始盯著陳蒙說的每句話。
“你是說..他給你打了電話?”
“小嶼常常給我打電話啊。”陳蒙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笑,又因為對溫嶼故去的難過而瞬間消逝成了遺憾。
“他和你說了什麼”
“說了..顧先生。”江崇律扶著杯沿,心裡淡淡的泛出莫名的情緒。陳蒙又嘆了口氣,神有些深遠“我對那孩子有愧。”
“小嶼同我說,他很開心他其實有個弟弟,特別是像顧先生一樣的弟弟,但又同時非常難過。他不知道他的弟弟因為他過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生活,而且因為他才活的這樣痛苦。他說顧先生不該過這樣的生活。”手心的紙杯脆弱又滾燙,江崇律覺那不是一杯茶,而是一顆長在顧栩身上的心。
“是顧栩同他說了什麼,他才”
“先生,您這麼說那位顧先生,怕是小嶼要心疼,那一夜小嶼應該是已經割了手,非常痛,所以才給我打電話聊天。他說顧先生彈的鋼琴很好聽,跟他媽媽彈過的一模一樣,但因為被旁人所迫,不願彈琴,又自己把自己的手摺斷了…”
“他說顧先生這樣的人,心裡太軟了,所以才被旁人欺負。他明明恨透了自己,已經從那裡走了出去,最後卻還是又折返回來躺著等著別人他的骨髓….”
“先生!!”陳蒙驚呼一聲,趕緊站了起來握住江崇律的手腕。只見江崇律突然捏破了紙杯,那依舊滾燙的熱水撒了他整個手背,立即燙出一片紅。可江崇律神分毫不變,只是口齒咬的極緊,他揮開手道“你接著說”陳蒙坐也不是,索擰著眉站在那裡“先生,恕我抱歉,那位顧先生在很小的時候,就是我找到的。”
“我受溫老先生所託,顧先生從小到大,在國內國外,均是我在暗中照看,畢竟..他對小嶼來說很重要,不能有萬一..,只是,小嶼在告知我他遇到他弟弟的時候,一直央求我,想知道顧先生從小到大的生活,我…..”
“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陳蒙娓娓的講著,江崇律像是在聽,又像是全沒聽到,他轉過椅子,只出背面,誰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他潔白指尖一直在磨蹭著另隻手背那塊被燙出的水泡,疼痛卻完全比不上心尖的萬分之一。
顧栩的過往,顧栩的一切,他並不是不知道,只是從來沒有這樣直觀的像在腦中觀看一場新鮮的錄像那樣,每一幀畫面都清晰。
那麼小的一個人被抓著按在手術檯上血,一定嚇壞了,稍大一些又有些自閉,也許是因為比任何人都好看所以總會有人排擠欺負他,總一個人吃飯睡覺走路,媽媽不喜愛他,他便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上學,出國,一個人的時候,會多孤單,會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