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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
臨行前周恆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茂雲的負責人預約見面。話語間的支吾讓江崇律十分不耐,最近總是覺得心煩氣悶,他還記得亂來之前,他平平穩穩的夢見了顧栩。
顧栩一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廣袤的湖邊,身後是離離草原。他安寧的表情像是無波的水面,只是一側臉頰上紅腫太明顯,那是自己的掌印。那一刻江崇律極為深刻的受到他那骨子裡的疏離和不被萬事驚擾的冷漠。就像他只是用眼睛淡淡的望著自己,既沒有失望,也沒有欣喜。
江崇律聽見自己喊了他一聲。顧栩輕輕抬手向他拋來什麼東西,他接過來一看,是那塊銀河星空的表,他疑惑地看著顧栩,顧栩對著他輕輕笑了笑說“不要了”那一刻才發現,天是黑的,星星全部都不見了。只有手中的表在發光暗淡的光,等他抬頭,顧栩也不見了。
心慌的失重真實的令人恐慌,等江崇律醒來,早已是一頭薄汗。
第34章新年將至,隆冬的水汽陰寒溼冷,前些子降了大雪,固執的不肯化去,被細細密密的雨奚落了一天又一天,顯得泥濘又髒亂。
冬至已過,顧栩腦中空當,還沒想出可去的地方,便駕車離開了n市。
顧栩並不是n市人,仔細一想,說要回家,但竟也找不到家的定義是什麼。鄰市,江南水城,運河旁,他在那裡長大到18歲。那是他父親的家,離開家以後,顧栩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他想摒棄這一切過往,拼了命的拒絕和忘記發生過的一切,卻忍不住想念那絲剝繭中的一點甜。
那個穿著背心和襯衫,在大雪紛飛的夢裡才能遇到的人,顧栩從未去想過他。卻在此刻擔心他墓前的草高不高,在另一個世界好不好,虛偽又自私,人好像總是在尋求藉時才去念那有過的暖。
通往鄰市的高速只有一條,他不緊不慢的往那裡開,卻也就只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墓園的掛牌早已斑駁,曾有過的鐵大門早已鏽跡斑斑倒在泥土裡,墓園很小,既無人管理,更無人祭拜,這裡只是一群孤魂野怪罷了,靠山腳下的一點靈氣,養的這裡枝繁葉茂,雜草叢生。
早已不記得這片破敗的荒草中,哪塊慘白的墓碑,寫著那人的名字。明明不是個平凡的人,卻依舊荒蕪的像一粒凡塵。
“子不教,父之過。”不孝亦是父之過,為什麼不多教教我呢。為什麼走的那麼早呢。空氣裡的水珠淅淅索索的凝結成珠,從鬢角額髮掉落。顧栩終於蹲下來,一點點尋找那早已陌生的名字。
“喂,你在哪裡啊。”
“開了很久的車,有點餓,還很累,真想早點找到你。”
“爸爸,別讓我找了。”
“你很久都不肯去看我,所以這麼多年我也不想來看你。”
“這麼多年你在這裡,一個人怕不怕。”
“孤獨嗎。”
“為什麼不去看看我,回來看看我吧。”
“爸爸..”左手邊不遠處的一株長藤植物落下半堆殘雪,輕輕砸在了草叢裡悄無聲息,帶起藤蔓晃了晃。顧栩愣愣的將它拂開,險些笑出眼淚來。
他伸長手指拂開碑上的藤蔓,綠苔蘚沁入半塊墓碑,沒擦的淨,手指便移動到那模糊到看不清面容的遺像上。
恍然間,他竟然再也記不起這個人的樣子了。
“爸爸….”他輕輕喊了一聲,這份藉像是有了著落。
墓碑下立碑人是他的名字,顧羽。
“真好,只有我們倆。”乾乾淨淨的。
他在山腳的墓下靠碑而坐,伴著遠山,圍著雜草。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翻了翻口袋,找到了錢包。
錢包有極正式的免冠2寸職照,他取了出來,毫不顧忌的將照片放進碑上半損的塑料壓片裡。
顧栩的臉清晰的出現在墓碑上,他想,顧至遠該也是長這個樣子的,他們本來就是該一模一樣的。
他輕輕碰了碰墓碑,像是真的碰到了一個有溫度的肩膀。
“又見面了呢,爸爸。”第35章許茂雲的病情陡然加重了許多,哆哆嗦嗦的講不出完整的話,除了冷怡婷偶爾來看看他,許景行偶爾來氣氣他,房間裡甚少再有別的聲音了。
久而久之,連餵飯的護士也失去耐心,大力的不鏽鋼勺子灌進去把他的嘴角都扯破了也沒人注意。
不過自他中風以來,病著跟病重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許家是實打實的房地產投資商。早年也是家大業大,否則冷怡婷是怎麼也看不上這麼個花甲老頭的。事實上,更準確的說,她看上的是茂雲實業,醫療器械。畢竟無論是溫家還是江氏與她這輩子都註定是鴻溝了,趁著年輕,她最大化的利用了自身的最有利條件,也硬是非要跟茂雲實業纏上這層關係,因為她從沒有忘記她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還在鴻溝之中。
所以旁邊睡著的是許茂雲也好,許景行也罷,有什麼區別呢。
那時她沒有想過許景行能對她有這種心思。許茂雲那前生了一兒一女,個頂個的人中龍鳳。從她進門後,倆人早就就把許家的裡裡外外架成了個空殼。而許景行不過是個私生子,許氏家業不是股東制,壓輪不著這個私生子一分一毫。可是常說話,敵人的敵人是朋友。許景行能奪到老虎嘴邊一口,何嘗沒有她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