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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學生麼,你知道的,本不願意起,經常是打包帶到教室去吃,這包子香啊,我每次早自習偷吃包子都被發現。”索煬笑出了聲:“沒想到你上學的時候也幹這種事兒。”
“你也是?”沈徽明說,“不像啊,我以為你是那種特乖的優等生。”
“我高三的時候跟同學在晚自習偷吃麻辣燙,被班主任逮了個正著。”索煬笑,“所以說,咱們彼此彼此,都夠皮的。”學生時代已經離他們很遠了,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但互相換青期窘迫又可愛的片段時,兩人都覺得眼前的人變得更鮮活更真實了。
一頓早餐,吃得索煬不僅填飽了肚子,還心情舒暢,本來前一天飛了十幾個小時他應該覺得疲憊,然而,跟沈徽明在一起的時間裡他非但不覺得累,還難得的放鬆。
他想起很久以前看過一個理論,說某類情其實跟藥片有著類似的作用,可以刺人的某些神經,活人的某些細胞。
這所謂的“某類情”,被稱作“愛情”。
索煬暫時還不能確定他跟沈徽明之間是證據確鑿的愛情,但至少他對這個人是很有好的,因為好,所以願意繼續相處。
他們從早餐店出來,已經十點多。
時間過得好像很快,一頓早飯而已,一個多小時已經過去了。
“下一站又是哪裡呢?”
“嘖,”沈徽明站在早餐店門口伸了個懶,然後眼帶笑意地對他說,“咱們能不能別那麼制式化?這麼一問,好像在攻略遊戲一樣。”
“那我應該怎麼問?”沈徽明想了想說:“你應該這麼說。”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模仿索煬:“徽明,吃飽了,天氣這麼好,我們要四處走走嗎?”雖然模仿失敗,但他還是逗笑了索煬。
“雖然我說你今天的24小時都歸我了,但事實上,所有的時間並不都由我來安排,”沈徽明帶著索煬慢慢悠悠地往前走,“一站一站地去完成任務,那不叫約會,約會應該是放鬆的,隨心的,身在其中時突發奇想要做的每一件事組合起來才叫約會。你只給了我24小時,你的時間歸我,但是我歸你,我可以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當然,在這個過程裡我也會藏著私心,讓你陪我做點兒我想做的事。”兩人並肩走在路邊,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向前。
索煬被沈徽明的話打動了。
你的時間歸我,但是我歸你。
他必須得承認沈徽明是個高手,這樣的人讓他本抗拒不了。
“好。”索煬說,“那你陪我在街上走走,曬曬太陽吧。”有時候,在街上隨便走走也是享受。
海子那句眾人皆知的“你來人間一趟,你要看看太陽,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完全將陽光下漫無目的地散步給變成了愛的漫主義。
沈徽明跟索煬都不是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用來散步的人,快節奏的生活、不規律的作息,他們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與其說他們像是坐在高速行駛的火車上,不如說他們就是那輛列車本身,而列車中的所謂“乘客”就是他們身上承載著的重擔,這些重擔讓他們沒辦法也不敢停下來。
說到底,這是現在這個社會每一個為了生活勞累的成年人共同在面對的問題。
所以,難得徹底放下一切出來約會,沈徽明提前跟助理安排好了一些,並且一再囑咐有任何事情都等他明天回公司再說,這期間,輕易不要給他打電話。
而索煬,也終於願意為了一個人暫緩飛行,從高空回到地面,在喧鬧的城市而不是城市上空受陽光。
這對他們倆,都是一種突破。
老城區永遠都比新城區要更有人氣兒。
清晨出來去公園遛鳥、打太極拳的大爺提著鳥籠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跟路邊正在打掃店門前衛生的店主打招呼。
睡眼惺忪的年輕人牽著小狗拿著零錢去正準備收攤的移動早餐站買雞蛋灌餅。
還有上學已經遲到的小朋友,哭哭咧咧地從小區大門跑出來,身後是拎著書包追趕的或者姥姥。
有多久沒看到過這樣的場景了?
以前天天見,後來很難再注意到。
索煬笑著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突然很好奇他跟沈徽明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兩個長得還不賴氣質還不錯的男人悠閒地走在路上,他們從哪裡來?又要去哪裡?
沿著路邊走,沈徽明給索煬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小區:“我小時候就住那兒。”索煬看過去,聽見沈徽明說:“這樓比我歲數都大,我記得好像是八幾年蓋的了,快四十年了吧,我記得前幾年就說要拆遷,但這片兒是學區房,牽扯的事情太多,一直沒落實。”沈徽明突然問他:“你不是本地人?”
“嗯,”索煬說,“大學在這裡讀的,畢業之後就留這邊工作了。”沈徽明其實能理解索煬為什麼這麼拼命工作,他們這座城市,外來人口不少,想要留下並且紮在這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多少人工作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不得不回了老家或者去其他生活壓力沒有那麼大的城市定居,像索煬這樣年紀輕輕就能憑著自己的本事買一套小房子的並不多見。
索煬知道沈徽明在想什麼,對他說:“很多人可能覺得我們這一行賺錢多。”沈徽明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