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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受得住。”
“他這條命本是撿不回的,但好在遇上了你我。護心秘法保住了他的心脈,而他內力盡失,體陰內虛,適合用赤火功奠基。不過你也知道,赤火功雖有神威,但卻容易引起內息紊亂,走火入魔,所以待他的身體完全適應我這兩層功力之後,我還要傳授一套剋制心法給他,那時,他才算真正的保住了命。”努爾洪一席話說完,仇君玉卻久久未回神,若不是自己方才親手測探,他定然不敢相信阿爹竟將赤火功傳給了陶臻。赤火功乃是族內先祖自創的功法,以往只傳族內宗親,但由於此功法極其不穩定,容易導致練者走火入魔,所以
傳至今,族中習得此功者,僅剩努爾洪一人。
努爾洪曾有意將赤火功傳給小兒子博格達,但卻遭博格達的母親阿依若極力反對,而阿依若更是在兒子尚在襁褓之時,冒險將自身至陰的功力渡入其體內,阻止努爾洪傳授赤火功。
不過赤火功雖兇險,但其威卻不可估量,若練成後控制得當,用時遊刃有餘,便很難遇上敵手。幸而努爾洪傳授陶臻功法只是為了救命,若是將全部功力傾授於他,只怕往後仇君玉與慕延清二人都不是陶臻的對手。
不過赤火功畢竟屬於宗內功法,私傳外人便是有違祖訓,努爾洪絕不會輕易拿功法救人,除非——仇君玉思及此,心中猛然一怔,脫口道:“阿爹,你……傳陶臻赤火功……是把他當做自家人了?!”努爾洪淡然回應:“那是自然,若非如此,他生他死,與我何干?”仇君玉後背一陣發涼,心下暗忖若陶臻醒來知曉此事,不知會是如何反應。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騙下去。
“但是……阿爹,等陶臻醒來,你可千萬別當著他的面兒提這事,更別叫他兒媳婦,他……他面皮薄,我怕他難為情……”努爾洪面不豫,冷聲道:“難為情?勾搭我兒子的時候他怎不覺得難為情?”
“誒誒誒,不是……阿爹!不是這樣的!是我一廂……不……是我先勾搭他的!”慌忙間口不擇言,仇君玉險些就甩出了實話,好在努爾洪似乎對此漠不關心,也未起疑,截口道:“行了行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想多問,我累了一整夜,先回房歇息了。你在這裡守著他,待他醒來再叫我。”
“是。”仇君玉目送努爾洪離開,懷中摟著仍未甦醒的陶臻,他動作輕柔,目光柔和,好似護著一件世間難得的珍寶。
努爾洪見他這樣子,不在心中喟嘆:“唉,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成了龍陽君?”努爾洪負手走出石室,卻未回房歇息,他緩步走向凌雲窟外,一個人站在冷風慼慼的崖邊舉目遠眺。
拂曉時分,天際白,晨光熹微。
努爾洪駐立崖邊水沾衣,身姿
拔如蒼松,吐納沉穩若青山,只是眼尾一絲淺淡的細紋,不經意間洩
他的倦意。他身下的懸崖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看似無路可走,其間卻藏著一條通往教中主殿的捷徑。
少時後,崖壁上倏地騰起一道黑影,像后羿手中穿雲的羽箭一般,帶著駭人的氣勢衝破霧障躍上懸崖,轉瞬間落到努爾洪的身前。
努爾洪笑道:“來了啊,教中如何了?”鬼奴自崖底而來,風滿身,覆面的鬼面也染上一層
濛水霧。他立在崖邊,從懷中取出書信一封,雙手遞
給努爾洪。
努爾洪拿著信箋細細閱過,而後運用掌力,將信箋在掌心化為灰燼。
“尤里都斯這小子,羽翼未豐,就想獨攬大權嗎?”努爾洪喃喃自語,沉思一番後,向鬼奴說道:“向主殿傳我消息,三後我提前出關,讓尤里都斯帶人來
。”鬼奴頷首領命,而正待他
轉身離去之際,努爾洪卻又叫住他。
“鬼奴,這寶貝送你。”努爾洪從袖中抖出一枚小巧緻的脂粉盒,信手拋給鬼奴。鬼奴
準地接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看了又看,從面具後發出一陣憨傻的痴笑。
鬼奴一面笑,一面打開盒子,卻見其中空空如也,又抬頭疑惑地看向身前的努爾洪。
“你是問我盒子裡的小蟲子去哪兒了嗎?”鬼奴如搗藥般地猛點頭。
努爾洪角勾起一抹淺笑,微微回首,目光輕掃過凌雲窟的
口,而後才緩聲道:“自然是去了它該去的地方。”第六十一章伽蘭山上的凌雲窟是努爾洪閉關修煉之所,赤火功的修煉者體膚溫度高於常人,練功運氣時更甚,故而修煉常選在陰寒溼冷之地。
陶臻體內蘊有赤火功內力,體膚溫熱,隱透紅光,他安靜的平躺在石臺上,連陰寒的檯面也變得溫暖乾燥。仇君玉守著陶臻,為他重新穿上衣袍,用手指細心地為他梳理著打結的長髮。紫玉膏起了作用,奇蹟般地消抹去了陶臻前後背的醜陋傷痕,只留下一道道淺顯的淡紅印記。
封閉的室內隔絕天光,時間彷彿靜止,所有的磨難好似在此刻走到盡頭,只剩下一片安寧祥和。仇君玉牽起陶臻溫熱的手,凝望著他沉靜的睡顏,心底期盼他醒來,又不捨他醒來。陶臻一心繫著犀山閣上的那個人,如今又有了自保的能力,或許一睜眼,就要回那裡去。
仇君玉心中悵然,又覺自己窩囊,既然已將人帶回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