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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人瞬間出劍,薄如蟬翼的劍身被貫注入強勁,瞬間刺進車壁穿透陶臻的肩甲,若不是陶臻在此前早有防備,靠在車壁上的身體變動了位置,這柄劍刺穿的便是他的心臟。
長劍穿身而過,又隨即離陶臻的身體,陶臻痛哼一聲,見密密麻麻的血線從傷口噴湧而出。在前方的仇君玉見陶臻受傷便要朝他撲來,而車後那人此時又竄上車頂,用尖銳暗器打向拉車的馬匹。
暗器釘入馬,竟在黑馬體內爆開,馬兒慘烈的一聲長嘶,竟不管不顧地往山下衝去。車頂上的人躍上一側樹幹,看著馬匹拉著馬車徑直往山邊的懸崖處衝撞而去,他勾冷笑,眼中迸出徹骨的寒光。
而此時車內有人飛身而出,躍上馬背,夾緊馬腹,將馬車強行停穩。而那人又怎會讓他得逞,幾個縱身追上馬車,手中長劍一抖,便將馬車套繩齊齊斬斷。
身上束縛被解,馬兒更是一路狂奔,而身後車輿卻失去控制,沿著泥濘的山路俯衝下去,直接飛出陡峭懸崖,落向那茫茫雲海下的萬丈深淵。
騎在馬背上的仇君玉大驚,他回頭,看見陶臻從車輿內滾落而出,墜向山崖。他驚恐萬分地叫了一聲陶臻,登時鬆開手中韁繩,重踏馬背借力飛出去,在虛空中一把擒住陶臻手腕,與他一道往下墜去。
懸崖邊鋪滿雜亂的植株,也垂著些許黑黝黝的蔓藤,仇君玉一手抓著陶臻,另一隻手向上胡亂抓扯,險險地抓住一長滿倒刺的壯蔓藤。
陶臻血染長袍,殷紅的鮮血在肩頭浸染大半,他撞在崖壁上,肺腑震盪,又噴出一口血沫。仇君玉緊扣住他的手腕,拽著蔓藤的另一隻手也被倒刺割破,掌心裡血不止,順著手臂蜿蜒而下。
仇君玉仰起頭,藉助結實的蔓藤與凹凸的山壁向上攀爬,而懸崖之上,慕行卻提劍而來,掛在劍鋒上的血水染紅腳下的雜草。
仇君玉怒視著他,在崖下高聲喊道:“你是誰!”慕行不語,漠然立在懸崖邊,任由冷冽的山風颳著他青白的臉。他舉劍一揮,在地上劃出一道細長的線,如此輕巧的動作卻令黑蔓藤瞬間崩裂,驟然沿著崖邊滑落下去。
在慕行揮劍的一霎,仇君玉在心底暗叫一不好,他隨即手腕發力,將綴在身下的陶臻猛然向上一提,用力地攬在懷中。而後藤蔓斷裂,仇君玉手上再無依靠,只好回身緊抱住陶臻,用身體儘可能地牢牢裹住他,聽天由命般地隨他一同墜下崖去。
再過三便要動身去江州,謹防寇言真那老狐狸耍詐,慕延清便在清心院內與聞昭聞旭兩人預先商討應對計策。
陶臻走後,慕延清便無心回主樓,此番長談已近深夜,慕延清發酸的眼睛,想著乾脆就在清心院中睡一宿。
聞旭也困了,用手支著腮幫子,與哥哥半眯著眼睛勉強說話。慕延清見他模樣好笑,便打住話題,讓兩人回主樓休息。
而此時,院外卻跌跌撞撞地衝進一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在門檻處打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慕延清一眼便認出來人,急忙上前扶起他,慌張地問:“慕行,出什麼事了?陶臻呢?”慕行滿面灰塵,雙手染血,低頭啞聲道:“馬車……馬車墜崖了。”三人齊齊大驚,慕延清聞言更是如遭雷擊般神鉅變,踉蹌兩步重重地撞在身後桌案上。聞旭立馬上前扶住他,卻又被慕延清一把揮開。
慕延清方才只覺一陣血氣逆,頭暈目眩,他勉強穩住心神,上前一步揪起慕行的衣襟,怒聲呵斥道:“不是讓你好好保護陶臻嗎!怎麼會摔下山崖!”慕行惶恐,立即伏在地上顫聲回道:“是仇君玉一時玩心大起,想駕車玩耍,門主允了他,才會……才會連人帶車,不甚落下山崖。”慕延清聽罷又急又氣,在慕行身前來回踱步。若來人不是慕行,恐怕他早已將之一掌擊斃。
“找……找……立刻去找…搜……搜山……聞昭聞昭……聞昭!”慕延清牙關打顫,好不容易才說清一句話,他的從容不迫,他的處變不驚,在頃刻間化作虛無,全都蕩然無存。
聞昭會意,上前躬身抱拳,沉著回應:“閣主,陶門主身份特殊,若派閣中弟子大肆搜尋,恐會走漏風聲。”聞昭此言有理,一語驚醒夢中人。慕延清在聞昭的提醒下猛然回神,終於從紊亂的情緒中穩下心神。
“對,你說得對。”慕延清迫使自己快速冷靜,他深一口氣,而後緩緩呼出,止住身體的顫抖。
“聞旭,你快去主樓叫上陸衍,一炷香後,我們在山門匯合。”聞旭得令,立即躍出院門。慕延清又轉頭向聞昭道:“聞昭,去牽幾隻狼狗來,在山門處等我。”聞昭頷首,疾步離去。
等一切吩咐妥當,慕延清便回身去偏室內翻找出一枚驅蚊香囊放在袖中。他折身而返時見慕行還跪在廳內,心中鬱氣難舒的他,一腳便踹在那人身上。
“還跪在這裡做什麼?帶路!”慕行被慕延清踹翻在地,捂住痛處悶哼一聲,後抬起眼看向在他身前怒氣騰騰的慕延清,眼中似有水光閃動。
慕延清無視慕行雙眼透出的痛苦,長袍下襬從他眼前掃過,徑直往院外走去。
慕行從地上狼狽起身,追在慕延清身後道:“閣主,那是萬丈懸崖!無人能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