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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住，硬生生地將那句話從喉頭嚥下，退回心底。

而此時他的動作也逐漸緩了下來，聲音竟有幾許哽咽。這場翻雲覆雨的情事本就是相互折磨，毫無半點情/可言，一股強大的倦意突然湧上心頭，讓慕延清覺得有些累了，便索鬆了關，在陶臻體內出來。

這幾，慕延清從犀山趕到迦蘭，夜兼程，不眠不休，而今之事又讓他的情緒大起大落，耗盡心神。他對陶臻的這番折磨，又何嘗不是在用刀子剜著自己的心，到了現下，即便他是鋼筋鐵骨，也難免有些體力不支。

慕延清從陶臻體內緩緩地退了出來，整個人卻像是經歷了一場鏖戰，疲力盡地倒下去，用最後一絲力氣，牢牢地抱住了懷中人。

“小臻……你知道我無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寧可你在我懷裡想著別人……也不要你離開我……”慕延清將頭埋在陶臻的頸窩，疲憊地閉上眼時，眼角溢出滾燙的淚水。而他身下的陶臻早已泛紅眼眶，淚滿面，如今更是忍不了心中難過的情緒，雙手緊緊環住慕延清的背脊，止不住地啜泣。

第八十四章燈火暗淡的房中，滿室寂靜，唯有兩人相擁而泣的聲音。

“延清……對不起……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良久後，陶臻艱難地平復了情緒，拉開乾澀的嗓子，用低啞的聲音安撫著慕延清無助的情緒。強烈的灼痛淌過他的全身，而他卻深知這份疼痛，抵不過慕延清心上的痛。

當年自己落入寇言真之手，從武林盟被救回犀山閣之時，慕延清也是這般緊緊地抱著他。那一段時間，慕延清猶如驚弓之鳥，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唯恐一不小心，就會再度失去。他在人前皆是一派君子風儀，而骨子裡藏著的脆弱和彷徨，只有自己能夠看見。

陶臻內心陣陣痛，被自責與愧疚相互折磨。這一切全因自己而起，是他對仇君玉生出了不恥的情，是他為求一時心安而將慕延清傷害至此。既然如此，他便不能再逃避，唯有正視這段複雜糾葛的情，坦然去面對，才能真正地了結這彼此折磨的痛苦。

陶臻曾與慕延清立下永不離棄的誓言，如今卻將仇君玉留在了心裡。他自知罪孽深重，也未想過開脫這罪名，若慕延清要因此取他命，他亦心甘情願，引頸而待。

但慕延清終究不會這樣做，至始至終，對他連一句責罵也沒有，言語之間皆是成全。如此深情，陶臻怎可辜負，更何況，慕延清在他心中的位置猶如磐石堅不可摧，斷然不會因仇君玉的出現而動搖半分。

只是往後，他的心裡會住著兩個人，也會因此愧對這兩個人。內心的愧疚會永無休止地將他折磨，但這是命運對他應有的懲罰，陶臻亦欣然接受，萬死不悔。

“延清，我們明就回去吧，我想家了。”陶臻緊抱住慕延清，目光沉靜地望著頂上光禿禿的石壁。他突然懷念起犀山的山風與皎月，依戀地貼著慕延清的頸項，低聲道。

慕延清聞言一怔，緩緩地放開陶臻，撐起上身去望他。而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對陶臻犯下的惡行，見懷中人被撕裂的瓣上，凝著乾涸的鮮血。

“小臻……對不起……我一時衝動……”慕延清心下慌張，卻被陶臻溫柔地摟住頸項，牽引著貼近他的。雙相觸的剎那，兩人自然地吻在一起，上凝結的鮮血又因滾燙溫度化去，在兩人口中瀰漫，卻不似方才那般苦澀。

而就在他二人終於放下心結，擁在一起纏綿溫存時，虛掩的房門卻被人猛然撞開，發出驚天動地地一聲響。

慕延清瞬然起身，拉過一旁的錦被將渾身赤的陶臻裹在其中，陶臻也循聲望去，卻見是仇君玉站在門外。而他卻赤著上身，身負荊條，儼然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

仇君玉一進門，走到陶臻邊就噗通一聲跪下，嘴上還喊道:“相公！我錯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仇君玉這一跪，著實令陶臻驚訝不已。他怔怔地看著負荊請罪的仇君玉，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而身邊的慕延清卻輕咳一聲，一整衣袍，厲聲問道:“說吧，錯哪兒了？”仇君玉旋即抬頭剜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閉嘴，沒同你說話。”慕延清冷哼一聲，見仇君玉這架勢，便知他使的一出苦計。既然如此，自己索就遂了他的意。

思及此，慕延清倏然出手，從仇君玉身上出一荊條，揚手就打在他的肩上。仇君玉未料到慕延清會有此一舉，措不及防吃他一鞭，痛得齜牙咧嘴，大吼道:“慕延清！你幹什麼！”

“不準起身！你不是要認錯嗎？那就跪好了！”仇君玉說話間雙膝離地，作勢要起身，慕延清卻用荊條指著他，神情嚴肅地呵斥。仇君玉此番負荊請罪，不過是想在陶臻面前裝裝樣子，求他一聲原諒，哪知慕延清卻一副要行家法的模樣，他假戲真做。剛才那一鞭不是虛招，肩頭上的血痕清晰可見，火辣辣地疼。而一旁的陶臻也沒有勸阻的意思，看來合歡散一事，依然讓他耿耿於懷。

“又不是向你認錯！你憑什麼打我！”仇君玉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跪下去，但他又氣不過慕延清打他，旁邊的陶臻還不幫他，心裡便不自主地覺得委屈。

而慕延清卻道:“我與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