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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木雕花的大門被兩名傭人輕輕推開,一身黑長衫的邵勤用白手帕擦著手,腳步輕緩地走了出來。

“你今天回來得早。”邵勤面貌秀雅,嘴角含笑,和往常邵勤夏看到的模樣沒有分別。

除了他腳下的血腳印,和指尖沾染的點點血跡。

那小男孩一見邵勤就像見了這世間最可怕的厲鬼一樣,登時嚇得又哭又叫。

“他,用劍把爸爸、媽媽!紅的……紅的……死了——”雖然這孩子說的話支離破碎,但邵勤夏聽明白了。他心中徒然升起一陣寒意,他把孩子放下,攬到自己身後。

“哥,你……做了什麼?”邵勤夏看著邵勤越走越近,不由握緊了手裡的劍。

“你相信他,不相信哥哥?”邵勤已把手擦乾淨,身後的傭人把那沾了血跡的手帕拿走。

“他的父母突然發病,血濺了我一身。大概是最近超能力使用過多,身體不能負荷……”邵勤側頭看著那緊緊揪著邵勤夏衣襬的男孩,溫柔地彎起角。

那孩子卻只顧驚,他的氣聲越來越急,邵勤夏覺著不對,剛要轉身,卻見一柄長劍自那男孩的後腦直穿而過,穿破額頭才堪堪停下。

男孩怔愣地瞪大眼望著邵勤夏,他柔軟的手指還拉著邵勤夏的衣襬,他還在蹣跚學步,他還在咿呀學語,也許他今天本來能在父母那裡討來一顆糖,正想得滿心歡喜。

一條血線沿著劍尖滑落,落在孩子軟的臉頰上,如同他下的血淚。

邵勤收劍,一臉可惜的模樣。

“這孩子也犯了病。”邵勤夏看著自己的胞兄,往後退了幾步,猛地回頭衝入了那被關上的會客處。

會客室裡沒有屍體,只是雪白的牆面上四處是紅梅般的血跡,站在牆角的傭人初見邵勤夏時有些驚慌,隨後便鎮定把手放在牆上,牆面翻動如同傾倒的多米諾骨牌,血跡全被白的牆面所覆蓋。

這裡曾發生過什麼,已無人可知。

空氣裡散逸著淡雅的水生花香,邵勤夏從小就聞慣的。

“今天是你二十歲生,媽媽起了大早做準備。”邵勤站在邵勤夏背後,輕輕攬住他的肩膀。

“……多久了。”

“嗯?”邵勤一臉不解,卻突覺一陣涼風直面門,他微微側身,便見一點雪亮劍尖自他眼前橫過。

“我問你這麼幹多久了!”邵勤夏咆哮著,劍風四下橫掃,所到之處所有陣法、屋瓦、牆面盡數碎成齏粉!

邵勤站在這風暴中心,微蹙眉間,有些煩惱。

“還以為能瞞你一輩子,你總在不該聰明的時候聰明。邵家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底下人想要反,在有苗頭之前就要處理了。”

“誰有罪是你來定的?”邵勤夏劍尖顫抖地指著邵勤,“這麼小的孩子犯了什麼罪!”

“……又不是第一次。”邵勤若無其事地開口。

“家中事宜不用你手,你好好唸書,邵家由我做主。”

“做主……就是……殺人嗎?”邵勤夏喉頭哽咽,他歷來愛哭,但悲痛到了極點,卻是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殺人當然不能解決所有的事,但能解決大部分的事。”不按時供奉的,殺了。

敢勾結外敵的,殺了。

對邵家不敬的,殺了。

蘇南的保護神,變成了妖魔。……“父親在我們出生前就死去,皆是因為背叛。”邵勤緩緩步向邵勤夏,就算劍尖頂在他前,他也不閃不避。

易,合作,在平常人家無錯,但在邵家卻是錯的。”

“邵家已是積疲的野獸,要存活下去,我們只需要臣服和恐懼。”邵勤夏聽著邵勤的話,只覺得自己像站在屍山血海,腳下屍骨累累,血腥之氣撲鼻沖天。

“勤夏,你像父親,媽媽常說父親磊落瀟灑,言出必行。但仇恨邵家的人,不會因為他是個好人就放過他。”邵勤說著,便見邵勤夏突然把劍一收,以為這固執的弟弟總算聽了進去,卻見邵勤夏指著後院的擂臺。

“比一場,”邵勤夏閉上眼,淺淺呼出一口氣,“我贏了,把家主之位給我。”十五歲一比,邵勤夏輸。

二十歲一比,邵勤夏勝。

邵勤夏累得倒在地上,他望著當空的烈陽,輕聲說道。

“我贏了,哥,你去自首。我們不能再這麼做。”無人應答。

邵勤夏困惑地撐起身,便見傭人和其他族親將邵勤扶起來,媽媽拿著一條溼潤的冰手帕,正在給邵勤擦拭額頭。

“勤夏,自負會讓人做出錯誤的判斷,”邵勤嘴角綻放如花般的淺笑,“邵家已經不同了。”邵勤夏的視線掃過所有悉的面孔,他們疑惑、不解、像看著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你可以去告發,”邵勤整了整身上的長衫,“但誰會信你,就是另一回事。”邵勤夏看著媽媽揚起笑臉對他說。

“你和你哥不一樣,還小,不懂這些也沒關係。”邵勤夏沉默許久,終是悲涼一笑。

當年的邵家是保護神,是先驅者,現在的邵家是死神,是舊時代的囚籠。

“原來,在這個家,我才是多餘。”當天夜裡,邵勤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