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2)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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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頭細細打量桌上的飯菜,菜與中午她匆匆一瞥的有些許不同。
時蔬由油麥菜替換成了芥藍。
電飯煲裡還在溫著飯。
陳靜雙臂環抱,打量著這一桌飯菜,輕笑出聲。
裴軫今走的早,歸的也比平時晚上一些。
落鎖關門聲響起時,已趨近凌晨三點。
接著浴室花灑水聲響起,陳靜默默掐著點走了出去。
裴軫前二三十年過的都是集體生活,沒有房門落鎖的習慣。
他萬萬也無法想到凌晨三點的浴室會被陳靜打開。
“出去!”裴軫一把拉過只遮了他半邊身子的浴簾,神震怒。
陳靜不復午時的畏縮,她神自若地將浴室門反鎖,然後向裡走去。
步履輕柔,閒庭信步般。
“陳靜!”裴軫慌亂地取下花灑沖刷頭頂,速則不達的泡沫了他的眼。
“彆著急。”陳靜已走至他跟前,掬了捧水幫他清潔眼瞼的泡沫。
裴軫一把抓住她動作的手腕,強睜開眼,怒目而視。裴軫眼底滿是血絲,紅成一片,不知是泡沫作為還是怒火攻心。
陳靜不理會那隻被控制住的手,半踮著腳湊上去,要親吻他。
裴軫偏過臉,控制她的手又施了幾分力。陳靜手腕被捏得發白,她恍若無,繼續貼上去,義無反顧。
她順著水親吻著他的眉弓、眼窩、角,接著她慢慢放平踮著的足尖,繼續親吻他的下顎、喉結再到鎖骨。
她的吻輕輕、一碰即走,蜻蜓點水般。
“硬了。”陳靜揚起低垂的眉眼,對視上裴軫,目光澄澈,如最高潔的神女。
裴軫深了口氣,再慢慢吐出。他鬆開了握著陳靜的手,看著她手腕的脹紅,輕嘆了聲:“陳靜。”聲音低沉,卻好像比震怒時的語氣更加堅定。
陳靜眼瞼低垂,緩緩伸出手握住他的指尖,神態低憐:“第二次不是你主動的嗎?”指腹在他的指處摩挲,仰起的小臉上綴著的分不清是她自已的淚還是花灑落下的水珠。
裴軫雙肩下垂,背脊佝僂,不復往常,說:“對不起。”陳靜向前一步,雙手環抱了上去,動作輕快,如雀兒歸巢。
“我願意的。”瓣溼軟,緊貼著他口張合。
裴軫沒似之前推開,可僵硬的身子如同石雕。
在眼底的泡沫已被水,抑或淚沖洗乾淨,但他眼底的赤紅還是沒有減退分毫。
他呆滯的望著陳靜身後的白牆,聲音艱澀:“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似對她說,更似對自已。
陳靜心底一慌,捆抱著他身的手抱得愈發緊了,語調急促:“一次和兩次、和無數次有什麼區別,做過就是做過了!”裴軫鬆開陳靜橫在間的手,語氣堅定,不復方才:“錯誤的事不是錯了一次,就可以繼續罔顧它錯誤的本質,矇騙自已一次與多次沒有區別而繼續錯下去。”裴軫沒有逃避,注視著她的雙眼說完。他眼底沉沉卻平靜的可怕,陳靜暗知自已已經慘敗。她瑟縮著身子後退著,她顫抖著聲腔想繼續說些什麼,她知道說些什麼都是徒然,她張合著嘴卻發不出聲。
“陳靜,”裴軫雙手握住她瑟抖的肩,說:“你可以和任何人,但不該是我。”陳靜搖擺著頭,她低垂著眼不願去看他、她不願,她聲音發著顫:“不要、不要別人,我只要……只要……”裴軫輕晃著頭,終沒讓那個字說出聲來。
“你不是這樣的人,”裴軫拿起浴巾將溼透的陳靜包裹住,繼續說:“事態如果不受控制,繼續發展下去,你會更痛苦。”陳靜手指緊擰著浴巾,指尖磨得發疼,她勾著裴軫的小指,用盡最後的力氣:“還硬著。”裴軫沒再回頭,慢慢出小指,語氣淡然:“都會過去的。”中伏-刺正如陳靜所料,她的工作的確發生了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