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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再否認也無用了。

他冷哼一聲，強行辯解:“人妖殊途。這些妖怪，貪戀人間，本就該死。貧僧不過是為民除害。”白素貞和碧落都被姜林說的東西震驚了。

她們看著法海，難以想象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惡人。

為了自己的功德，竟不惜殘害他人的命。

碧落恨恨罵道:“你還自詡高僧，依我看，你才更像個妖魔！”

“說得不錯。”姜林讚許頷首。

他衝著法海開口:“法海，你自欺欺人這樣久，為何不肯回頭看看自己呢？”他抬起手來，法海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面明亮的鏡子。

“你睜開眼睛，看看鏡子裡自己的靈魂。”法海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話語望過去。

鏡子裡的老和尚，穿著金紅的袈裟，收執禪杖，本該是慈眉善目正氣凜然的模樣。

可鏡中老和尚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是赤紅的，神更是縈繞著癲狂。

法海愣住了。

耳邊是姜林冷漠的聲音，揭開他不願意面對的真相:“你成只想著如何多誅殺幾個妖魔，多給自己攢點功德，早回到西天極樂世界。可法海，你有沒有仔細看過自己呢？”

“你入魔了。”法海猛然扭頭，一雙眼睛赤紅，盯著姜林:“不！你在危言聳聽！”姜林只是神淡漠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

法海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經還在大西天的時候，那些佛陀羅漢們的臉上，也是同樣的眼神。

雖然姜林神冷漠，羅漢們神慈悲。

可他們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高高在上，視他如微末草芥。

“你只是在嚇唬我！”法海狂笑的舉起了禪杖，“我要鎮壓你，還有這兩個蛇妖！你們這些妖孽，就應該被鎮壓誅殺，才不會在這裡危言聳聽！”

“冥頑不靈！”姜林冷哼一聲，剛抬起手。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法海身後，又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人來，一拳就衝著這老和尚臉上招呼過去。

法海被一拳打飛出去，撞在一面牆上，暈的徹底。

世界安靜下來。

姜林:“……”宗遇朝這邊看過來，見到姜林神，連忙說道:“我有提前給牆加了結界！你看，什麼都沒有打壞！”碧落笑嘻嘻的冒出來:“宗遇哥哥也來啦？果然哪裡有姜林哥哥哪裡就有你。”宗遇指著地上的法海:“這是老和尚怎麼處理？”姜林說道:“綁了扔給金光寺吧，告訴他們這和尚入魔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處理。”碧落拍手:“這個法子好！”白素貞和碧落將法海押到了金光寺，說了法海入魔的事情，還提了一嘴他這些年瘋魔一般鎮壓了許多無辜妖怪。

至於金光寺會怎麼處理，他們就管不上了。

白素貞最後去看望了許仙。

許仙對白素貞的到來既驚訝又高興，還帶著一絲隱隱的期待。

然而白素貞一番話將他一腔熱血淋的徹底冷卻。

“我不是人，而是妖，修行千年的蛇妖。”白素貞說道，“而你，在千年之前對我有過救命之恩，我和你因此成為至好友。”許仙一臉不知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白姑娘你莫要再開玩笑。就算你要拒絕我，也請找個好點的理由。”白素貞搖頭:“不是謊言。你應該也看過許宣遊記吧？”許仙一愣，詫異道:“你不會是想說……”白素貞點頭:“你就是許宣的轉世，而我，就是他遊記中提到的白蛇。”她不再給許仙質疑的機會，考慮到面前的是個病人，也沒有化出原型，而是抬起一隻手來，意念一動，光潔的肌膚上瞬間覆蓋上一層細密的白鱗片。

可這也足夠許仙驚恐了。

他震撼又恐懼的看著白素貞，這眼神讓白素貞有些黯然。

她收回鱗片，平靜道:“我是來和你道別的。”許仙有點不敢再看她，垂下眼睛。

這樣逃避的姿態令白素貞有些難受，卻又釋然:“你安心，我沒有纏上你的意思。找到你，也不過是想看看老朋友過的好不好。看到你如今過的不錯，我也就安心了。我會離開這裡，回深山之中靜心修行。”她說完，轉身就走。

轉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對不起。”

“白姑娘，再見。”白素貞出一個微笑:“再見。”白素貞和碧落回到了東華山。

姜林也該和她們說再見了。

“離開？”碧落不解道，“姜林哥哥是去人間遊玩嗎？”姜林搖頭:“要去更遠的地方，不會回來的那種。”碧落不太理解:“什麼地方，是去了不會回來的呢？”姜林笑道:“大概是跨越天地之間距離的那種吧。”白素貞和碧落不懂這種距離，卻聽明白了姜林話語裡的意思。

碧落難過道:“那以後，我們就見不到你了嗎？”姜林說道:“你們都已經化形成為強大的妖怪了，姐妹兩個又彼此守望相助。我很放心。”很放心，所以可以毫無牽掛的走。

白素貞只是問道:“非走不可嗎？”姜林點頭:“非走不可。”

“那就走吧。”白素貞忍著眼淚，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