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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

雲瓷稔地從衣櫃取出錦衣,眉眼彎彎:“阿兄,你穿給我看好不好?你說過的。”姜槐寬的拍拍她的手背,拿了衣服往屏風處走。

雲瓷不敢多看,急急背過身,心道:阿兄還真不避嫌。阿兄不想和她避嫌,念頭湧上來,臉皮一陣發熱。

須臾,姜槐玉樹臨風地在她面前站定,問:“好不好看?”雲瓷回眸轉身,看呆了。

她就知道阿兄這樣穿會更好看,當時她縫製衣服的時候試著幻想過阿兄出鎖骨的樣子,幾年的時間,阿兄長成了比她想象中更完美的模樣——清冽,,無辜,卻致命。

“阿兄今天就穿這身吧,看不夠。”

“行。”姜槐摸著衣袖柔軟的料子,勾淺笑:“阿瓷再給我做件裡衣吧,之前那件染了血,穿不得了。”

“好啊,我再給阿兄做幾套常服。”雲瓷笑了笑,“其實阿兄不在的那些年,我給阿兄做了很多衣服,都在衣櫃放著呢,阿兄睡前可以試試,應該能有幾件合適的。我不知阿兄何時歸,閒來無事,各種尺寸都試著做了遍。”姜槐無聲看她,怔了怔,抬腳走到衣櫃前,櫃門打開果然見裡面堆放著整整齊齊的衣衫——外袍、裡衣、內衫,甚至還有鞋襪,應有盡有。

盯著那厚厚的幾摞衣裳,姜槐彷彿看到阿瓷坐在燭光下細心縫製衣服的孤單身影,她驀地酸澀:“阿瓷,我是不是回來晚了?”

“不晚。”雲瓷害羞的笑,“阿兄只要平安回來,什麼時候都不晚,我不怕等。”她微微一頓,望向姜槐:“我只怕等不到你。”姜槐喉嚨一哽,“把手伸出來。”知道她要做什麼,雲瓷順從地攤開掌心:“阿兄,沒有留下繭子,我手保養的很好。”的確,是雙極漂亮的手。

細心查看每手指,溫潤的指腹從雲瓷掌心紋路劃過,雲瓷指尖一顫,壓下心頭悸動,無助道:“阿兄,癢。”姜槐鬆了手:“阿瓷的手跟臉一樣好看。”雲瓷不敢看她,羞低著頭:“阿兄謬讚了。”溫馨的氛圍,姜槐笑的比任何時候都暖,然而下一刻,嘶啞的嗓音打破歲月靜好,大門被敲響——“姜小郎,姜小郎在家嗎?”雲瓷抬起頭,“阿兄,有人找。”姜槐嗯了聲,腳下不動。

“阿兄?”姜槐嘆口氣,以手撫額,頗為惆悵道:“想找機會多看看阿瓷都做不到,好煩。”她這麼說,雲瓷紅著小臉也覺得門外那人煩了,當機立斷:“那我把人打發走,回來繼續給阿兄看?”姜槐捏了捏她的掌心,暗道小姑娘怎麼能這麼可愛?角揚起淺淺的弧度:“不必了,隨我出去看看吧。”來人進門便喊‘姜小郎,’無需多問,想也知道來人為何登門。舉凡衣錦還鄉者,或多或少都會碰到這種事。

趙五是來借銀子的。

他說得很委婉,把陳年情丟出來,在姜槐跟前哭得沒了成年人的尊嚴:“家父近年染了怪病,醫資甚重,卿臨巷再沒人敢借錢與我,姜小郎,你今兒做了高官,幫我一把好不好?趙五恩戴德,以後就跟著你賣命了!”一紙賣身契被他抖著手送上門,“拜託……”姜槐遲遲不肯接,薄薄的一張紙在那雙手上抖得不成樣。

雲瓷動了動嘴,沒發出聲音。在外人前,阿兄是一家之主,她不能干涉阿兄的決定。不過趙五是她在卿臨巷難得有印象的人,有過一面之緣,那一面見得很尷尬。

大雪天她無意撞見此人在雪地裡痛哭,成年人的悲痛淋漓盡致地混在哭啞了的喉嚨裡,她見人凍得渾身發抖,讓念兒予了他一杯熱茶。

趙家家境不好,卿臨巷好多人見了趙五都繞道走。趙五生得還算白淨,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文弱秀氣,曾幾何時也是有希望中秀才的。但沒辦法,趙家窮得叮噹響,他的求學路只能中斷。

趙五在一聲聲哀求聲裡崩潰:“我實在沒路走了,爹還等著我喂藥呢,家裡沒錢買藥……”他雙膝跪地,拿臉去擦姜槐染了微塵的鞋面。什麼自尊,什麼臉面,他都不要了。

普通人為了生存,在現實磋磨下被打斷一傲骨,骨頭斷折的一瞬間,浸出來的卑微是自幼被保護得極好的雲瓷想象不到的。

這些年雲瓷一心撲在攢錢大業,亦沒忘了姜槐的叮囑。她活得很緻,入口一塊糕點尋常人努力一年都買不起,抿過的茶水,泡開前彷彿帶著銀子化開的細響。

在親眼見到人為五斗米折時的窘境,她恍惚明白一件事——阿兄拼死拼活地賺銀子、掙軍功,就是為了讓她在雲端好好當個仙子吧!

隨著年歲漸長,覬覦她美的人很多,能一次次撕開纏上來的狗皮膏藥,不是雲瓷多麼智計無雙,是有阿兄一次次從邊關傳來的軍功壓著。

積年累月,軍功赫赫,無人敢動她分毫。動她就是動姜槐,一個前程錦繡光明璀璨的年輕將軍,誰會想不開輕易得罪?

姜槐趕在趙五的臉貼過來時,率先挪動腳。成年人的崩潰,她也有過,甚至更悲壯。

她知道趙五,源於趙五是卿臨巷有名的孝子。世上真正的孝子已然不多了,她喜歡孝子。

接過賣身契,從頭看到尾,姜槐道:“字寫得差強人意,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