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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人也快扛不住了。
雲瓷邊噙著溫柔淺笑,從蒲團起身時,面蒼白,汗溼內衫,強穩住身形,既沒踉蹌,亦沒半分不妥。
念兒小心翼翼攙扶著她,驚覺小姐大部分力道倚在她肩膀,心知論道不易,忍著心疼,主僕二人體體面面地回了棋道殿。
到了棋道殿,踏入內室,雲瓷連解衣都顧不得,被餵了些水,陷在軟榻昏昏睡了一天一夜。
待醒後,四海棋手見了她,態度和軟了不止一丁半點,眼裡存著敬畏。
柳雲瓷坐鎮棋道山,僅用一月時間便以雷霆手段接管四海棋道聯盟,其中除了她個人令人驚歎的心手腕,還有柳家傾盡全力的支持。
柳家嫡女,四海棋聖,如今哪怕住在深山老林的隱士都曉得柳雲瓷之名。
論道會結束,緊接著便是稱聖大典。
此乃四海盛事,堪比新皇登基。
棋道殿內,護道長老與四海聯盟的八位副盟主洽談。
雲瓷手裡把玩著玉質棋子,心思飄搖,僅餘了一分心神放在稱聖大典程,剩下九分,全在想一人。
整整一個月過去,她沒有收到姜槐一封親筆信。
父兄與她傳信不少,就連景陽、青敖、西蟬都送信前來。
唯獨沒有她心底最思念的那個人。
景陽在信裡寥寥幾筆提及阿兄做了一品鎮國大將軍,權勢煊赫引得朝野震驚。
青敖也在信裡簡單說了皇室有意促成她與姜槐聯姻,以此來拉近與棋道山的關係。
西蟬囑咐她常顧惜身子,莫要逞強。
種種關懷,缺了姜槐那一份,總覺得不夠圓滿。
距離稱聖大典還有二十天,新年到來那,她會真正成為青史留名的四海棋聖,她希望姜槐能來,姜槐也答應過,會在那天前來求娶。
會議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她煩悶地將棋子扔回棋盤,棋子滾落在棋盤的清脆聲,引得眾人不約而同看向她。
元洗問道:“棋聖有何高見?”雲瓷漫聲道:“先不說這些,三個時辰內,我要得到姜槐所有消息。”眾人面面相覷,最後無奈的在心底嘆息一聲,伺候這麼一位任極有主見的棋聖,這覺…還新鮮?
這已經不是棋聖第一次想一出是一出了。
命令下達,雲瓷安安靜靜坐在大殿寶座,見所有人不說話齊齊望向自己,她道:“你們繼續,談好了列份章程要點給我。”
“……”三個時辰,說長不算長,但對於困在等待裡的人而言,也不算短。
好在雲瓷有得是耐心,她拿出與萬人在高山坐而論道的耐心,穩穩當當坐在位子。
三個時辰,不早不晚,傳令使者應聲入殿。
與此同時,信鴿從皇城飛到棋道山,護道長老恭敬地將一指寬的小紙條遞過去,坐在上位的雲瓷一身星辰袍,正襟危坐,威勢極重。
“山主,皇室管咱們要人呢。”
“要人?”雲瓷沒去理會,問傳令使者:“教你調查的事呢?”使者恭身道:“回山主,大將軍早於一月前失蹤了。”第091章風涼鎮雲平巷二十三號。
蘇簌簌端著藥碗踏進門,一眼看到坐在窗前的少年人。
從前她總覺阿槐一身白袍眼角眉梢都充滿了少年朝氣,眼睛清亮,畔微揚,就能彎出極漂亮的弧度。
她笑,或者她不笑,都溫溫柔柔的像天邊柔軟的雲朵。
可今時不同。
今時的阿槐哪怕也是一身雪白長袍,但她的靈魂不在這副軀殼。
心病總要心藥醫,她雖能治好阿槐五臟六腑積累的傷,卻解不開縈繞她心脈的結。
鬱結在心,長此下去,她不知道那個陽光明媚的阿槐還會不會回來。
姜槐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很久了。
哪怕蘇簌簌端著藥碗進門。
她的眼睛望著遙遠的穹蒼,白,無星,可她心裡有顆星。
那星忽閃忽閃地發著光,在沉鬱難解的黑暗裡照亮她身前三尺之地。
心神搖曳,藥香撲鼻,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簌簌來了。
那雙空的眼睛再次映照出人的影,簌簌不敢表現出悲傷,她剋制著,隱忍著,衝姜槐出最得體也最無法讓她拒絕的笑:“阿槐,該喝藥了。”姜槐茫然地接過藥碗,簌簌指尖小心地從她指尖快速掠過,而後她古井無波的眼睛終於有了細微漣漪:“別這樣,她會不高興。”這‘她’說的是誰,蘇簌簌再清楚不過。
心頭那股酸澀肆蔓延,簌簌忍著淚意笑了起來:“阿槐這心裡竟還裝著人間情愛嗎?我以為…你此番斷情絕愛,再不肯沾染凡夫俗子割捨不下的七情六慾了。”她故意將話說得彎彎繞繞,藉此來抵擋那片刻被無情拒絕的難堪。
姜槐的睫很長,那雙眼睛也非常好看。
此刻她垂著眸,睫在眼底罩下一層淡淡的影。
那藥她不覺苦,如飲茶一般小口小口品著,口腔裡化開的苦澀,和心裡難以釋懷的苦澀混在一塊兒,綿長,久遠。
她白皙的指搭在青花瓷碗的碗沿,無悲無喜:“我也是凡夫俗子。親情、愛情、友情,我被至親所傷,被摯愛溫暖,被友人包容,簌簌,我很你。但我是阿瓷的,從上到下,哪怕一頭髮絲,都是阿瓷的。”簌簌的手指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