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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入內心深處，像是每一寸秘密都被看穿的緊張，壓在快門上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拍完。

“這張好。”宋深站在電腦前第一時間欣賞到原片。

取景只到鎖骨，兩人都摘了帽子，畫面中唯一的裝飾品是兩款不同設計的雪鏡。

不知為何，整個畫面出現了奇妙的氣氛，暖光中的薛曉，在暮寒的對比下呈現出包容的溫柔，而暮寒在陰影中蓄勢待發，野十足。

“勇敢者的眼睛，太動人了。”宋深慨:“這張特別好，覺對了。”

“主要是光打的好。”樂晨安不敢居功，像幫忙調光的唐昕和其他工作人員致謝。

所謂攝影便是光影織的藝術。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收工時間比預計早不少，薛曉趴在筆記本前面看原片，眾目睽睽之下，暮寒走到樂晨安身邊看著他收拾器材，身邊不乏有人頭接耳，樂晨安儘量忽略那些猜忌的指指點點。

器材箱內部是定製的海綿格子。他仔細地拆分鏡頭，小刷子輕掃機身接縫清理浮塵，絨布擦拭外部並不明顯的汗水和髒汙，最後才將各部分分門別類擺放回它們專屬的格子裡，合上箱子。

“過癮麼？”暮寒等他整理完才問。

“廢話，哈蘇啊！太了！把我賣了都買不起。”說著他轉頭看看宋深，笑著欠欠身:“謝謝宋老師！”宋深點點頭，點了菸，目光在他和暮寒之間打了幾個來回。

暮寒皺皺眉，抓著他胳膊就把人往外拖:“餓了。去吃東西。”

“哎等等，我還要收拾場地呢！”樂晨安掙脫他的手:“你乖乖等會兒。很快的。”

“你去吧，我盯著他們整理。”唐昕和甲方的負責人同時跑過來。

樂晨安目瞪口呆地看著唐昕接過器材箱，意味深長地衝他眨眨眼。又看到甲方負責人遞了一身衣服給暮寒讓他換。

“想吃什麼？”樂晨安站在911的車門前做心理建設。

“不知道，這幾年除了比賽很少回來，已經不怎麼悉了。”暮寒看了看他，忽然把車鑰匙揣回口袋:“你等我一下。”他跑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件衣服，是那件他剛穿過的薑黃雪服樣品。

“這個內部加絨的，很暖。”暮寒直接上手，拽下樂晨安身上那件薄薄的飛行夾克，替他套上雪服。

“這樣直接拿過來沒關係？”樂晨安有點不自在，退了一步自己穿:“你別老跟帶孩子似的……”他忍不住嘟囔。

“沒關係。他們送我的。”暮寒自己穿的也是雪服，深空灰，似乎兩件是同系列，背後印著相同的logo和數字。據說上線後這個數字可以官網自選。

“走吧。”暮寒率先往地鐵口方向走。

“不開車？”樂晨安忍不住一喜，巴不得離那輛超跑越遠越好。

“不開。帶我坐地鐵玩玩。”他沒回頭，樂晨安快步追上去。

陰霾天裡最適合吃火鍋。

考慮到某人吃不得麻辣，他選了一家老字號汕牛鍋。

沒到飯點，店裡人不多，他們挑了個半包圍的靠窗卡座，既受得到大堂熱鬧的氛圍，又保證了一定的私密。

窗外開始飄小雨，鍋裡是滾開的牛骨湯，帶著雪點油花的脖仁薄片下鍋十秒就透，蘸上一層沙茶醬，香甜筋道。

“肥胼也叫雙層，質肥，切面分紅白兩層。你夾的那個是五花趾，看起來像和牛似得大理石油花紋路很漂亮，不過口天差地別，白的都是筋，很q彈。”他指一樣，暮寒就試一樣，依著他指揮，下幾秒鍋，蘸多少料。

吊籠，匙柄，，最後再加一碗滷到酥爛的白蘿蔔牛腩，樂晨安不嘆:“你是真的能吃啊……”

“你吃太少。身上摸著都是骨頭。”暮寒替他盛了一碗牛腩。

“！小爺這是……好吧跟你比確實……”樂晨安臉一熱洩了氣，任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這人面前秀身材，自己確實很瘦，除了一點腹肌和一雙長腿，實在過於寡淡了，一點成年男的魅力都沒有，難怪總被人當小孩。他撇撇嘴:“你老盯著我看幹嘛……”

“嗯？那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暮寒似乎是笑了，隔著鍋裡飄起的蒸汽看著格外柔和。

“我……”我是看你好看……樂晨安悶頭扒。

第13章試探樂晨安暗自覺得暮寒總有意無意地撥他。

但又和自己做賊似的眼神不一樣，他看過來的目光總是落落大方不加掩飾，讓人不懷疑是究竟是不是想多了。

“哎，我手機裡為什麼會有你的電話和微信啊。”樂晨安捏著長柄勺攪和著杯子裡的冰塊。

“你沒設密碼，在加拿大的時候，你睡著之後我加的。”暮寒又切換成渙散模式，聲音和目光一樣懶散，倒是有種這人有點呆的錯覺。

“為什麼？”他壯著膽子問。暮寒整個人都有種疏離，不像是會做這種越界舉動的樣子。

“覺得你可愛的。介意？”

“沒沒沒。不介意……”猝不及防的直球，他這麼坦誠樂晨安反倒不好意思了，不由岔開話題:“你今天怎麼會來做模特的？”

“剛拿了分站冠軍，他們拜託了我很多次。”暮寒低頭往桌子上趴。

“別，髒。困了回去睡。”樂晨安越過桌子推他的腦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