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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柔軟到可以陷進去的。

賀歸這人，除了本人，都沒人知道他有多龜，難伺候。

前天晚上，劉子瑜能清楚的覺到睡在沙發的賀歸發翻來覆去，過了過會兒沒動靜，他悄悄瞟了一眼，發現拿著調低亮度的手機玩起來，想必是睡不好的。

劉子瑜話說完，又覺得自己太主動，會不會讓賀歸察覺什麼？現在賀歸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不出什麼情緒，得他心裡直打鼓。

“啪。”燈關了，房間陷入黑暗。

幾秒後，劉子瑜身邊有動靜，顯然躺下了一個人。

這是他們第二次同共枕，還是在雙方腦子清醒的情況下。

劉子瑜背對著身後的人，心跳聲似乎就在耳邊，跳得十分清晰，他在被子下面捂住心口，生怕這劇烈的心跳被人察覺到。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臉頰此刻肯定紅得滴血。

他對賀歸有非分之想。

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內心看不見的角落弱弱出聲。

猛然意識到這點，劉子瑜心裡一片翻騰。他好想尖叫，瘋狂的在上打滾。

顯然這個舉動無法付出實踐。他只能咬著瓣，雙手指尖扣著手心，用疼痛來抑制住快要衝喉而出的聲響。這一忍，身子就忍不住抖啊抖啊。

大腦混亂的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點。

不明真相的賀歸察覺到身旁人的顫抖，以為劉子瑜這是在強忍自己對暴雨天的害怕。他思索幾秒，伸出手，憑直覺找到劉子瑜的頭，輕著他的後腦勺。劉子瑜的頭髮很軟，摸著手很好。

“別怕。”賀歸特意放柔自己的嗓音，在有心人聽來就如同情人的眷戀呢喃，隨時在動人的心絃。

賀歸受到手心下的人身子僵硬片刻，然後逐漸放鬆，以為對方真的緩和了恐懼心。哪裡知道劉子瑜心中所想所思，和他壓就不在同一個頻道。

受頭頂進行的安撫，這一刻，劉子瑜距離淪陷又進了一步。

睡到悉的上，賀歸睡得很快。沒過多久，劉子瑜就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平穩呼。

這次，換做劉子瑜睡不著了。

等了一會兒，確定賀歸不會忽然醒過來，劉子瑜撐著手臂，借力小心翼翼地翻轉身體，把臉正對賀歸的方位。

房間很黑，劉子瑜幾乎看不見賀歸的臉，只能確定對方就在自己面前，距離很近，因為他能受到賀歸傳遞來的熱量。

此時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幾乎聽不到聲音了。

憑著直覺，劉子瑜試探地湊上臉，嘴碰到了一處柔軟的地方。驚覺自己的舉動有多突兀，劉子瑜如觸電般縮回了腦袋。賀歸那邊有動靜，以為吵醒他的劉子瑜大氣也不敢一下，腦袋慌到空白。

不會這麼倒黴吧，吻一下就醒了？或者他壓就沒睡著？自己就這麼暴了嗎？

腦子烏七八糟想了一些，嚇得他冷汗都從額頭冒出來。

幸好，賀歸只是抬了一下手。劉子瑜頓時大松一口，老半天才平靜下來。

指腹摩挲著自己的畔，劉子瑜舌尖劃過觸碰到的位置，害羞的想:剛剛碰到的是嘴巴吧？應該是吧？

矯情一點的說，這是他的初吻。

能送給自己喜歡的人真是太好了，他對之前被程浩及時發現，才沒丟掉的初吻到慶幸。

伴著細雨聲和身旁人的均勻呼，劉子瑜眼皮子越來越沉，直到完全合攏。

劉子瑜睡得晚，可醒的早，撐著惺忪的眼皮，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賀歸那張讓他心動的臉龐。昨天晚上太黑看不清，現在是白天，劉子瑜可算近距離的看清楚所喜之人的睡姿。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帥氣的臉猛瞧，閉上眼睛的賀歸斂去了幾分與生俱來的的戾氣，氣質柔和得無害。

以前只注意賀歸各種可怕的傳言，從來不知道他長得這麼好看，越看越喜歡他一分。

至於渣男竹馬程浩，鬼知道他是誰。這種垃圾留著幹嘛？滾遠點吧！

視線落在因為呼微張的雙，想起了昨晚自己的舉動，尋思著也不知道到底吻到了沒，要不趁現在再來一次？腦子裡這麼想著，臉也朝著賀歸襲去。

緊張到咽口水，正要找準目標蓋個章，就瞄到賀歸的眼皮子似乎動了動，有轉醒的跡象。

察覺對面人要醒了，劉子瑜快速縮回腦袋，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裝睡。

這邊，賀歸眼皮動了動，睫隨著眼皮的動作輕微顫動，接著他勉強睜開眼睛，糊糊的觸及到亮光，到不舒適又閉上，緩了幾秒才再次張開。

劉子瑜的臉是他能第一時間觸及到物體。慵懶的目光從劉子瑜光潔的下巴一路往上移，劃過兩瓣合攏的粉，緊接著是巧的鼻樑，最後落在緊閉的雙眼。

若是細看，還能發現主人的睫微微顫動。

賀歸又不是傻，這麼明顯的裝睡會看不出來。他微挑眉，興味盎然的觀察著快把緊張情緒暴到一覽無餘的某人。

心裡騰昇起壞主意，惡趣味的朝著劉子瑜的臉襲去，快碰到對方畔的時候停了下來。果然，劉子瑜緊張到快忘了怎麼呼，臉都憋紅了，嘴巴還無意識的動了幾下。

閉著眼睛的劉子瑜覺自己快窒息了，他可以覺到賀歸似乎在盯著他瞧，特別是賀歸朝他這裡靠近，對方鼻息的熱度似乎就在毫米之間，讓劉子瑜產生一種會被吻上來的錯覺。

心裡不免顫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