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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走過的兩個時髦女郎細挑的眉，以及腳上踏的厚底鬆糕鞋，也覺這條街道的年代有些不對。

柯尋發覺自己的運動褲口袋裡似乎了什麼東西，拿出來看了看，是一張廣告紙，看紙質也非常老舊，上面印著“筍公寓低價出租房屋”的廣告。

衛東在自己的牛仔上衣口袋裡也發現了同樣的廣告，看來所去的目的地就是筍公寓。

“哎，祖國花朵們，你們知道筍公寓在什麼地方嗎？”衛東笑眯眯地問旁邊兩個剛買了聖鬥士畫片的小學生。

小學生非常有禮貌地回答:“就在前面拐個彎兒，筍街上。”另一個小學生還補充一句:“筍公寓已經拆了，我爸說，那裡要建一個大美術館！”柯尋看了看手上廣告的落款期，又問道:“叔叔想考考你們的記憶力，誰能說出今天的準確期？”那個年代的小學生不像現在的孩子戒備心那麼強，為了證明自己的記憶力好，其中一個學生很快響亮回答:“今天是6月12號！”另外一個學生又補充一句:“今天是1997年6月12號！”

“謝謝你們啦！”衛東居然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塊大大泡泡糖，“這是獎勵！”兩個孩子卻非常有禮貌地說:“謝謝叔叔，我們老師不讓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叔叔再見！”兩個孩子結伴離開了。

柯尋抖了抖手上的廣告紙，上面的落款印著大大的期:1996年6月12。

“你丫什麼時候私存的大大泡泡糖？”

“我帶的那些東西全變成80年代美食了，我這包裡還有跳跳糖酸梅粉卜卜星，你來哪一樣兒？”

“……”漸漸的已是黃昏，兩人按著小學生的說法，從前面拐了個彎兒，就到了筍街上，這條街很窄，街兩旁的店鋪十分陳舊，但並沒有看出拆遷的痕跡。

衛東還納悶兒地說:“這地方有些像山城，街道有好多坡度。”柯尋卻有些警惕地望著街兩邊漸漸亮起燈來的店鋪，小聲說:“不是有很多坡度，而是一直在下坡。”衛東還沒反過味兒來，就已經看到了前面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築物——圓柱形的建築，也許是受當時建築能力的影響，建的並不高，也就六七層左右的樣子。

因為黃昏已至，兩人看得都不真切，卻總覺得這個圓形建築透著古怪。

圓柱形建築的大門上掛著醒目的牌子——筍公寓。

兩人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而是立在公寓門前等人。

其他人不可能先進去，必須要等十三個人齊了才能走進公寓。

柯尋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兩人沒有直接出現在公寓門前，而是從其他街道打問著找了過來，莫非這幅畫所劃定的範圍很大？

“按理說咱們應該直接出現在筍公寓門前才對。”衛東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大概是因為咱們到早了。”柯尋望著冷清的街道，雖說店鋪裡面燈火通明，但街道上卻人煙稀少。

“那個沙柳果然心眼多，我還以為她先進了第五展廳，沒想到居然偷偷在外面觀望。”衛東一哂。

風有些涼，柯尋將手進口袋裡:“我就是覺得怪，咱們到的早了，完全可以在公寓門口等，為什麼要把咱們支到別的街上？而且宣傳單上的時間也不對路，已經是一年前的舊廣告了。”遠處半昧不明的路燈下，有一個悉的高大身影走過來，柯尋彎起嘴角，出一個不自覺的笑意。

第46章破土03┃有鬼。

難得牧懌然今天也穿了一身休閒服，柯尋衝對方一臉微笑——大家都穿著休閒服，而且一個潛水藍，一個冰川灰，還搭的。

牧懌然依然是一臉的嚴謹之，看了看筍公寓的牌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廣告紙，似乎企圖在公寓附近的店鋪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柯尋心有靈犀地道:“甭找了，現在應該是1997年，這是一年前的舊廣告。”

“這個地段凹陷得厲害。”牧懌然望著筍街那個明顯的大下坡，覺這裡的風水有些問題。

“說不定建公寓的人是為了聚財？”柯尋抬頭看了看漆黑如同佈景的天空，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其實這個公寓的風水並不好，佔據在筍街的盡頭，另外兩側居然又衝著三條街口，令這座建築物更像是某種特殊的通樞紐帶。

這樣的住宅，據說被行家叫做“萬箭穿心”。

——“這絕對是解構主義！”遠處終於有人走了過來，三男一女，其中一個是秦賜。

秦賜衝柯尋幾人點點頭，將手中的廣告紙折起來，走過來與幾人站到一起。

“這是一種畫的解構！不，是現代建築的解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非常昂地說道，整個身體如同竹子般纖瘦。

另外一個略顯禿頂的長髮中年男人帶著思索的神情:“不不，我認為應該屬於哲學範疇。”

“解構主義本身就源自哲學！”眼鏡男的目光幾乎穿透了鏡片。

柯尋看了看秦賜，有點不懂這群人究竟是裡頭的還是外頭的。

像這樣不慌張地走進畫裡的，還是頭一回見。

“我在展廳裡和他們認識的，據說是三個採風的詩人。”秦賜簡短地說。

比較正常的是那位女詩人，此刻的眼神裡有些慌亂，又有著些許探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