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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詭異的雲象使人產生了什麼幻覺。

水面上的火全部消失了,連一簇小火苗都看不到,天上的火雲卻依然壓得低低,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匯聚成團,下一場火雨。

兩個人早已辨不清方向,更是找不到來時路了。

因為水域變窄,令兩人甚至可以看到岸邊景象。

“咱們上岸,還是繼續遊?”秦賜發現自己依然遊得像魚一樣快。

“咱們現在游泳比走路快。”朱浩文認為游泳是個好辦法,除了速度快,還能降溫。

水道越來越窄,已經看不出一點海的樣子了。

秦賜觀察著兩邊岸上的樹木:“這裡的水道窄得就像揚州瘦西湖。”但這裡卻沒有瘦西湖的美景,兩岸都是松林,在風裡發出陣陣松濤聲,聽上去就像在海里一樣。

前面有一棵格外高大的松樹,就生在臨岸的地方,樹下有個人坐在那裡。

秦賜和朱浩文輕聲遊了過去,只見樹下的是一位老年婦人,拿著一件舊衣在那裡縫補。

“難道,這就是海和尚說的龍女?”朱浩文有些不敢相信。

“正在補衣服的女人,完全符合海和尚對於龍女的描述。”秦賜已經遊向了岸邊。

兩人相繼上了岸,渾身溼淋淋地來到大松樹下。

老年婦人對於兩個人的接近渾然不覺,她依然聚會神地縫補著手裡的衣服,似乎泰山壓頂也不會打擾到她一絲一毫。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用的並非普通的銀針,而是黑的松針,她用的線是大紅的韌極強的線,所縫補的也並非普通的衣物,而是大片大片破損了的龍鱗。

“老人家,”秦賜走上前去,輕輕打了個招呼,“打攪您了。”老婦人有些遲疑地抬頭看了看秦賜,又看了看朱浩文,她的雙眸幾乎已經是灰白的了:“我的眼神不好,剛才沒注意到二位。沒什麼打攪的,這棵松樹的陰涼最大,誰都可以來這裡乘涼。”秦賜繼續說道:“冒昧問一句,您是龍女嗎?”老婦人笑了笑:“龍女,那是年輕時候的叫法,現在就是個老太婆,只能每天坐在這裡給兒子補衣服。”朱浩文也問道:“老人家,我們是從火海上面跳下來的,海和尚載了我們一程,但路上遇到了危險就暫時分開了,它讓我們來找您。”老婦人灰白的眸子看了看朱浩文:“敢跳進火海的人,實在是勇猛果敢,難得。”朱浩文想了想,還是把那隻盒子拿了出來:“我們的這隻盒子,收服了一隻海里的狻猊,我想問問,去哪裡能找到第二隻狻猊?”老婦人聽了朱浩文的話,突然大笑起來,笑了很久才停下來:“收服?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談何收服?”秦賜急忙道:“我們也不懂這裡頭的事情,還望老人家能指點津。”老婦人一面縫補一面道:“這世上的海里唯有一頭狻猊,我上哪兒給你們找第二頭去?倒是有一頭神象,藏在神廟下面的海底,那裡有一隻印度沉船,沉船裡有好幾箱財寶,其中有一個金瓶,那頭神象就藏在裡頭。”兩人很認真地記下了老婦人的話,朱浩文又問:“照您的意思,這隻盒子上的圖案並不全都是狻猊?還需要神象?”老婦人不做聲,似乎是一種默認。

“老人家,我們之前以為找到幾隻狻猊就可以,現在又加入了神象,是不是還需要別的什麼?一共需要多少種?”秦賜忍不住問道。

老婦人眼睛,似乎有些力不濟:“你們往那邊看,看到那個小山包了嗎?”兩個人看向那邊,的確是有一座孤零零的山,山上遍發珠光,彷彿那山上的不是石頭樹木,而是灑滿了珍珠。

老婦人緩緩說道:“你們到那山腳下,用這紅線打山處,並高聲指責:海若不保,水族安在?”朱浩文雙手接過了老婦人遞過來的一紅線,只覺得這紅線很,而且格外有韌

老婦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沾的土:“好了,我老婆子也只能幫你們到這兒了,再多說就洩天機了。”眼看老婦人要離去,秦賜忙問:“您發發慈悲,能否告訴我們到底要找幾種東西,這些東西都叫什麼名字呢?”老婦人看也不看秦賜,收拾了那些大片的龍鱗,搖了搖頭道:“現在的這些孩子,連海八怪都不知道了……這是什麼世道啊。”老婦人不再搭理兩人,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離去,兩人要過來攙扶,也被其執意拒絕了。

老婦人走到松林深處,就消失了蹤跡。

兩人仍舊立在大松樹下,仔細回味著老婦人剛才的話,秦賜道:“我當初看‘海獸葡萄鏡’的介紹資料時好像聽說過‘海八怪’這個說法,但是沒有細研究過。記得還有一種類似的銅鏡叫‘海馬葡萄鏡’,據說上面雕刻的是‘天馬’,也有說法是海外來的馬匹,這個說法有些近似於海外來的狻猊……我說得有些亂了,但這就是我瞭解到的全部資料。”朱浩文似乎也陷入了沉思,聽了秦賜的話,半天才說道:“我老覺得我在什麼地方聽說過‘海八怪’,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就是一些魚蝦蟹蚌之類的東西……實在記不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了,我也沒有逛博物館的習慣,生平就去了一次美術館還給……”秦賜:“……”朱浩文卻似乎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