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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樹。”牧懌然眼中閃過頓悟,邊思索邊分析道,“在各個國家或教派裡都有生命之樹的說法存在,古埃及的生命之樹是懸鈴木,傳說它長在神山上,將生死兩界分隔開來,象徵著創始之初……印娑教認為木是構成世間萬物的原始物質,菩提樹被譽為生命之樹……
“而說到希伯來語,卡瑪勒秘教就是依靠希伯來語在老師與學生之間秘密的口頭傳承的,這個教派裡也有生命之樹,但它不是真的樹,而是一個樹形結構示意圖,用它來剖析構成宇宙和世界萬物的不同層次……
“以及我國的桃樹、埃及的西克莫無花果樹、伊朗的杏樹以及中東其他地區或閃米特傳統中的橄欖樹、棕櫚樹和石榴樹……這些多子多實的落葉植物都曾被稱為生命之樹,是大地母親的化身,多子多實意味著子孫繁衍,開花結果落葉的屬,又代表著四季和生命的更迭輪迴……”柯尋眨巴著眼睛靜靜看著他,覺得似乎都能聽見他腦內的搜索引擎嗡嗡運轉的聲音。
牧懌然為自己列出了很多備選項,但究竟是哪一種,似乎還在分析和判斷中,柯尋不打擾他的思路,走到一旁去抓緊時間剷除牆上的汙血,繼續尋找血下是否覆蓋著相關的線索。
這個房間的牆壁,貼著歐式花紋的壁紙,如今早已破舊剝落,出下面粉漆抹的牆面。
柯尋情緒有些沉重。這些老式的壁紙讓他想起自己小時候曾住過的那個家。
那時候父親母親都還在,家裡也還不是很富裕,但夫兩個卻活得很認真很緻,哪怕受收入所限,也依然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讓一家人過得舒舒坦坦。
那時候他家住的是個二室一廳的小房子,老爸給每個房間都貼了壁紙,老媽挑的花,是一種暖調的宣紙,紋理有點像那種縱著的樹皮紋。當時他的同學們也有好幾家的家裡貼了壁紙,大多是幾何紋或是花形紋,只有他家的是這種樹紋,他特別喜歡,覺得自家與眾不同,覺得老爸老媽特別有藝術眼光。
每一次回想那個家,他的記憶就似乎總是停留在裝修完畢後搬進去住的那一天,他開心得快要飛起,撒著歡兒的滿屋亂跑,不停地用手在充滿質的壁紙上撫摸。
是的,關於幼時的記憶,每一次回想起來,都會定格在那一天的那一個場景裡。
就像眼前。
這裡所有的人,都定格在了這一年的這一天,他們的家裡還保留著他們死前的樣子,他們的生命和記憶,都停留在了這一天。……不對,即便是全都染了埃博拉,也不會是在同一天死亡,所以被定格的不是這一天,而就僅僅只是這一年。這一年是2012年,是田揚破譯的那本希伯來語論文裡明確指出的年份。雖然它的作用只是為了延展大家的思維,讓重點落在人類末上,但這個“2012”的年份,未必沒有其他的指向作用。
2012年,世界末,世界末是瑪雅預(謠)言的說法,瑪雅預言來自於瑪雅文明,懌然說很多國家的傳統文明中都有生命之樹的說法。
“懌然,”柯尋停下手,轉回頭看向循聲望過來的牧懌然,“瑪雅文明裡有沒有生命之樹的說法呢?”
“吉貝樹,”牧懌然眸光微亮,“就是美洲木棉,熱帶樹種,在瑪雅文明裡它象徵著生命,位於宇宙的中心,因而被稱為世界樹或生命之樹。但瑪雅的世界樹卻不止一棵樹,它是由多棵樹組成,中間的一棵被看做是連接天、地和陰間的支柱,它的周圍,分別在四個方向還各有一棵樹。——我想,我們要找的應該就是它了。”
“——的確是既顯眼又不顯眼啊!”柯尋扔下鐵鍁,“這種方式分佈的五棵樹,放在大森林裡的確不顯眼,但當我們捅破了最後一層線索的窗紙,它就變得相當顯眼了!——我們立刻全員去找這五棵木棉樹!”叫上其他房間的衛東羅勏和方菲,柯尋衝出去找到門廊下陷入半昏睡半清醒狀態下的秦賜,不由分說地將他背在了背上。
秦賜驚醒,連忙忍著頭痛和眼睛痛地用力推柯尋:“小柯你趕快放下我!在畫裡飛沫很可能也會傳染!”
“那你閉上嘴別說話,”柯尋不為所動,讓衛東找來口罩給秦賜戴上,“咱們現在就去找簽名,秦哥你撐住,咱們沒問題的,一定能出去!”秦賜不知道前情,以為柯尋是急了眼,已經不管不顧地準備去森林裡沒頭蒼蠅似的亂找,急得在口罩後面嗚嗚地吼他:“小柯你冷靜!你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不能再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如果有個萬一,你讓小牧怎麼承受?!你放我——”話還沒說完,就讓他口中的小牧從後面趕上來,一把捏在頸上暈了過去。
幾個人向著森林的方向狂奔,而邵陵他們並沒有在這段時間停止尋找,此刻已經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去,幾人只能憑藉之前商量的留在樹上的記號一路追過去。
“注意觀察路上有沒有木棉,五棵樹圍在一起的木棉!”柯尋對衛東羅勏和方菲道。
“關鍵——咱北方人不大識得木棉啊!”衛東急得擦汗,轉頭問旁邊的方菲,“菲哥你呢?”方菲搖頭:“我只在南方工作了不久,僅知道木棉開的花是紅的,但現在是什麼季節不能確定,雖然天氣炎熱,但如果是末氣候,說不準正值隆冬臘月,而木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