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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有主旨的畫,畫作者會把簽名簽在哪兒?”衛東撓頭,“一般情況下,會在畫的左下角,右下角,或是中心景物或人物旁邊的留白處。”
“左下角,右下角,那不就相當於地下室的位置嗎。”柯尋說。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衛東嘟噥,“左下角右下角各兩個試驗室,說來說去四個試驗室哪個也沒排除。”
“而且這也都只是瞎猜,”柯尋說,“這幅畫想要表達的寓意咱們還不知道,簽名是不是在左右下角也都是猜的,我看這就和之前的某幾幅畫一樣,只有過了第一晚,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想到即將降臨的未知恐怖,幾個人一時都沒再出聲。
時間的逝在黑暗中顯得既快又慢,不知過了多久,寂靜裡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那是皮鞋鞋掌踏在水泥地面,並引起空蕩迴響的聲音,傳自實驗區外,從樓梯口徐徐下來,而後向沿著走廊,不緊不慢地向著這邊走來。
鞋底踏地的聲音不止一道,而是紛紛的,快快慢慢地好幾道。
它們走過來,然後接二連三地響起開啟試驗室大門的聲音,伴著“吱呀呀”的推門關門聲,腳步聲逐漸減少,直到最後幾道腳步,分別停在了門對門的a區試驗室和b區試驗室門外。
靠牆而坐的四人瞬間屏住了呼。
外面的“人”要進來?
進來後,會不會所有人都會死?
這是前幾幅畫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聽剛才的腳步聲,似乎所有的房間都進了“人”!
“畫”從來不會讓入畫者一舉覆滅,只要不是第七天,就不會出現一夜之間殺死所有人的情況。
那麼現在這樣的情形又算是什麼?
柯尋的左臂被身邊的衛東緊緊箍住,力氣大得快要把他撅骨折,柯尋沒有動,如果這樣能給衛東安全。
聽見門口打卡機的聲音,牧懌然忽然低聲說了一句:“無論發生什麼,別出聲。”其他三人沒有作聲,但他知道他們聽進了耳去,正在黑暗虛空裡盯著門的方向,就覺手上忽然一暖,被身旁柯尋的手握了住。
牧懌然正要掙脫,卻聽見試驗室的門被人推開,兩道腳步聲“踏踏踏”地走進來,並將試驗室的門重新關上。
牧懌然沒有再動,只能任由柯尋握著手,源源不斷的熱度從他的掌心處傳過來,乾燥,溫暖,並且充滿著力量。
牧懌然抿了抿,黑暗裡微微揚起下巴,望向上方某個虛無的方向。
那幾道腳步聲進門後,並沒有開燈,在黑暗裡四下走動著,泰然大方,門路,就好像在進行著常的工作一般,以至於給牆邊的四人造成一種自己瞎了、而這些“人”其實都處在陽光充足的高層辦公室的錯覺。
腳步聲還在不停地移動,中間夾雜著幾道竊竊私語,柯尋拼命側耳細聽,可明明共處一室,這麼近的距離卻仍然一個字也聽不清。
接下來,漆黑的空間裡響起的聲音開始多了起來,有金屬器皿摩擦相撞聲,有鐵籠子細小的柵欄顫抖微聲,有翻閱紙張聲,有吱吱吱的,像是小動物的鳴叫聲。
儼然在這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正在展開著一場常態的,實驗活動。
靠著牆邊的四個人一動不動,盡力讓呼放輕到最低,並努力地辨識著黑暗裡的動靜和“他們”的行為軌跡。
如此這般,也許過去了半個小時,也許過去了一個小時,就在午夜降臨的那一時刻,漆黑虛無的實驗區裡,驟然響起了一聲,嬰兒的笑聲。
咯咯。
柯尋察覺衛東哆嗦了一下。
咯咯咯。
又是一聲。
小嬰兒無歡快的笑聲在此情此境下,聽來卻讓人骨悚然。
柯尋覺得尾椎骨上升起一股子寒意,岑岑地順著脊樑爬上來,像是有一隻嬰兒的小手在皮膚上輕輕撫過。
他想他可能也哆嗦了一下,因為牧懌然被迫與他握的手,似有似無地微微用了些力氣。
柯尋收了收手指,把他握得更緊。
並肩出生入死這麼多次,恐懼,其實已經逐漸麻木,生與死,越來越覺平常,柯尋有時甚至覺得,與身旁這個人共同面對死亡時的那種平靜等待,反而更加雋永,和值得回味。
腳步聲踏踏地走向發出笑聲的嬰兒,細碎的各種聲音持續響動,直到有個聲音說了句什麼,一切動靜才都停止下來。
這個聲音有些悶,有些含混,以至於明明壓在其他聲音之上,仍然無法分辨說的是什麼,既不像方言也不像外語,非要給個定義的話,則更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沒有等牆邊四個人分析出這是一種什麼語言,就聽得黑暗裡驟然響起一道尖銳刺耳的金屬敲擊聲,這聲音異常難聽,沒有半點金屬該有的清脆,反而紛雜躁亂,像是用破鐃爛鑼發了瘋似的刮砸。
這刺耳的聲音瞬間充斥了整個試驗室,鋪天蓋地四面八方地刺入人的耳鼓,直震得人,心浮氣躁五內翻騰,這聲音中間甚至從無間斷和縫隙,就這麼持續地響著鬧著,讓人一秒的緩衝都得不到,整個腦袋像是馬上要四分五裂地炸碎開來。
衛東難以忍受,鬆開箍著柯尋的胳膊,拼命捂住自己的雙耳,其他三人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動作,朱浩文甚至捂著耳朵把頭夾進了雙膝之間。
可無濟於事。
不管是手還是膝,所有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