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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上，抬手就去幫騰不出手的江珩捂耳朵。

尖銳的聲音被隔絕在外，江珩好受多了，顧瑾諺就這樣雙手蓋著江珩的耳朵，等江珩緩過神來來，才俯身和人說悄悄話。

“再用火燒試試看。別怕。”顧瑾諺的聲音溫厚又沉靜，江珩被勾得耳尖微動，心頭那股骨悚然的覺也壓下去了。

江珩舉起火把，火焰撞上“飛蛾”群，像是被澆了一捧油，燃得更旺了，火星四濺地把“飛蛾”一隻只捲進來，燒成細碎焦黑的粉末。

眼看著所有“飛蛾”都被燒得光，那種尖細的叫聲不再出現，顧瑾諺才把手放下，不再捂著江珩的耳朵，轉而繼續抱著人。

江珩呼了口氣，總算放下心來，雖然顧瑾諺及時捂住了他的耳朵，但之前他還是聽到了一兩聲。

耳朵裡存著刺痛，疼得他腦袋裡剛鬆懈的意識模模糊糊的。

江珩軟在顧瑾諺懷裡，一個勁兒地往下跌，看著暈暈乎乎的。

“小珩？你不舒服嗎？”顧瑾諺雙手收緊，把人牢牢扣在懷裡，語氣難得透出焦躁。

江珩茫然地仰起臉，目光不聚焦地瞧了顧瑾諺一眼。

他歪了歪頭，遲鈍的思維慢悠悠地轉了幾圈，還是沒能得出答案。

他覺得有點困，應該要睡覺了。江珩揪著顧瑾諺口的衣服，有些固執地想到。

江珩不管不顧地閉上眼，思緒如般褪去。

一直安靜乖巧地呆在他口袋裡的絨絨不安地動了動。……江珩睜開眼，他又在透過一雙眼睛看東西。

“你不跑嗎？就差幾步的距離了。”一個瘦長的黑影站在面前。

江珩聽見眼睛的主人聲音冷徹:“我不走。”黑影似乎有些驚訝:“你不走？你策劃了這麼久，那些被你護著的同伴們安安全全地溜出去，但你卻不得不留下來，你甘心嗎？”眼睛的主人冷笑一聲:“你別想讓我給你帶路。”他們對峙著，互不相讓地僵持住了。

“可憐的孩子，麥斯那麼聰明，你作為他的朋友，應該也不差。”黑影聲音嘶啞地笑了笑。

聽到這威脅似的話，眼睛主人依然無動於衷，江珩覺到他冷哼了一聲，似是諷刺。

“監護者a，你已經自身難保了。”眼睛主人輕描淡寫地說。

黑影愣住:“什麼？”

“收養所上層發現了你私自將收養所裡的貨源據為己有，很快就會罷免你監護者的職位了。”眼睛主人說得慢斯條理，生怕黑影聽不懂。

黑影暴怒:“這不可能！”它思索片刻，忽然頓悟:“是麥斯對不對！你們合謀起來——”

“不。”眼睛主人冷靜無比:“麥斯真的反水了，只不過我知道他會反水，所以做出了一點預防措施。”

“我將接管這間收養所，一直以來辛苦你了。”眼睛主人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明亮炙熱的赤火燃起，燒得天際火紅明亮。……“小珩？”江珩眨眨眼，慢半拍地抬起頭，他整個人全都埋在顧瑾諺懷裡，手裡還揪著顧瑾諺的衣服。

“清醒點了嗎？”顧瑾諺英俊的面容在燈火裡半明半滅，更好看了點。

江珩慢地想，聲音也更好聽了。

還有點耳的覺。

絨絨在江珩意識剛陷入沉睡的時候，就已經焦急忙慌地從兜裡溜出來，一股腦地爬到江珩的頭上，趴著不動了。

顧瑾諺對突然出現的絨絨沒有任何驚訝，只是伸手輕輕撥了撥它蓬鬆的茸。

絨絨抖了抖以示回應。

顧瑾諺低頭看江珩糊糊的樣子，覺著江珩像剛睡一覺起來似的。

他把地上的油燈重新撿起來，悄悄動了點手腳，把灰塵去了，然後到江珩的手裡。江珩還處於起氣的階段，完全沒有反抗地把油燈抱緊了，乖得像只小羊羔。

顧瑾諺把江珩攔抱起來，步伐沉穩地往前繼續走。江珩下意識往顧瑾諺懷裡縮，怕被顛出去摔了。

他從剛剛火焰燒燎的味道里嗅出了一點悉的氣息，“飛蛾”大概是a放在這裡的東西，追著他的氣息來的，估計還不只這麼一點。

“無聊的小把戲。”顧瑾諺冷著眉眼，目光鋒利得像是一把刀。他現在的情緒有點惡劣，剛剛“飛蛾”的叫聲對他還是有一點影響的，只是不太大。

顧瑾諺抱著江珩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江珩才徹底清醒過來，他晃晃腦袋，低低地“唔”了一聲。

然後就收到了顧瑾諺緊張的視線。

江珩眨巴眨巴眼:“我怎麼啦。”他的語氣軟得像水，在昏暗的地道里出奇柔和，聽得人不免意動。

顧瑾諺的喉結聳動了一下:“‘飛蛾’叫得太難聽，對意識有刺，剛剛你聽到了幾聲，所以受影響了。”江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他安靜片刻，忽然又出聲問:“你為什麼抱著我呀。”顧瑾諺莫名心虛，他垂著眼，說:“待會兒地上會有怪物，我抱著你比較安全。”江珩又軟軟地“哦”了一聲，他的腦袋還有點眩暈，後遺症還沒有完全過去，因此不太想動腦，也不太想動手，乾脆就乖乖地縮在顧瑾諺懷裡。

“飛蛾”的叫聲實在太可拍了，比五音不全的人唱歌還可怕。江珩含糊地想著。

油燈的燈火還是黯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