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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城……”林柏軒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顫抖,“那你接下來要這麼做?這件事給你爺爺處理……”
“你覺得我會拿著這些東西去找我爺爺讓他來替我找回公道嗎?”
“柏軒,如果真的有人想替我找回公道的話,那場車禍之後傅鎮之就該被送進監獄。”他冷笑著摔了手裡厚厚的文件夾,雪白的紙張紛紛揚揚灑了一地。
“而不是讓他有機會第二次接近我。”冷得徹骨的語調。
林伯軒突然覺得自己悉的那個好友不見了。
現在在他眼前的人滿身凌厲,面孔半隱在黑暗裡看不明晰,唯一能讓人受到的只有那雙漆黑的眸裡,狠戾得像是要殺人的寒意。
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但那陣幾乎化作實質的殺意還是讓他,骨悚然。
“這件事辛苦你了。”傅予城彎把落在地上的文件夾撿起,“之後的事我會自己解決,畢竟是傅家的家事,我會一個人好好處理的。”畢竟,現在的他可不是那個十九歲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想要同野獸博弈,那就變成野獸。
自相殘殺又怎樣,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類,只有站在頂點才有絕對的話語權,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回到病房的時候,沈念已經睡著了。
窗外的天空又飄起了雨,悶窒的空氣稍稍褪了熱意。
窗戶離很近,雨聲穿透玻璃汩汩
淌在耳膜上,乾裂的心口也像是滲進了雨。傅予城關緊了窗,北京的夏天本不該這麼多雨,滅了燈後的世界一片漆黑,可心跳卻比耳畔的淅瀝更為嘈雜。
他慢慢地躺回了上。
身旁的人翻身面朝著他,很近的距離,那人纖薄的畔染著一抹幽微的花香,很淡,卻甜得甘冽。
他俯身靠近的時候看見那人眼下的陰翳,蝴蝶垂翼般孱弱的美,溫熱的鼻息溫柔地落在他的
上。他微微晃神,手指攥緊又鬆開,反覆多次才終於忍住吻上去的渴望。最後只敢悄悄伸手,隔著半寸月光悄悄拂過那人漆黑的髮尾。
像是打翻了什麼沉澱情緒的容器,他顫抖著指尖慢慢收緊,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沈念,我從未想過要在你的生命裡有著多大的分量。
我只是很慶幸,我還能陪著你,在我曾經失去過你一次之後。
我想上天一定是眷顧我們的,這世間哪有那麼多次的失而復得,因為曾經失去過,輾轉反側般疼痛難忍過,所以我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熱度,去擁抱你的身軀。
沈念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月光把房間照得通透。
傅予城在他身旁睡得很,他側身看著身邊的人,臉上漾起溫潤的笑意,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幾十年的痛苦與煎熬在他的血管裡結冰又開花,醒來之後他不再茫,因為他清楚這就是他的過往。
上輩子的過往。
在江南的相遇,窗臺的木槿,那人口口聲聲說要等著相見的故人,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連成了線。
在他陷入昏前的最後一刻,越過無邊黑暗,那個有著一雙明亮眼睛的人穿過擁擠的人
來到他的身邊。然後告訴他「不要害怕」
「沈念,這輩子,我來做你的光」——————————————————因為傅予城放不下心,他在醫院裡足足住了三天才獲准辦了出院手續。
出院的那天,傅予城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他點點頭跟著他上了車,本以為目的地會是電影院或者遊樂場,最後他卻帶他去了八大胡同的梨園戲臺。
才子佳人的悲劇愛情被一折折心打磨的戲演繹得淋漓盡致,衣袂翻得似天邊煙霞。
國破山河亡,佳人為情轉身乘風從樓上落下,一身水紅墜在深石階上淅淅瀝瀝地淌。
結尾時臺上名角聲線細膩,唱腔水似的一轉再轉,一句何愁人間無風月,俗世遍是痴情人就這麼飄過天上人間的
雲,轉身落進了城外新墳的黃泥裡。
一折戲落幕,臺下高朋觀客掌聲雷動,連聲叫好。
出了戲院,他們去街角的茶店買了兩杯焦糖燒仙草。
八月末尾的陽光糖般溫柔又粘人,照映著灰白樹影在平整的路面上落得影影綽綽。傅予城拿著兩杯
茶,有些慌促地看著那人突然靠近。
“沈念你慢點,你的腿……”
“和我獨處需要這麼緊張嗎?”從他手裡接過茶的時候那人臉上還是
悉的笑,只是眼尾多了幾分俏皮的生動,眼裡細碎的陽光萬花筒般斑斕
動。
“你啊,偶爾也像個孩子一樣調皮些。”沈念笑著眨了眨攢滿零碎星光的眼睛“要是等長大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光明正大地撒嬌任了。”
“想對我撒嬌嗎?”那人望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雙臂伸開,眼裡的陽光是明晃晃的溫柔。
“可以哦。”傅予城傻傻地愣住了。
“啊,看來你不願意啊。”沈念拄著柺杖轉身就走,身後的人又是一愣,回神後連忙匆忙跟上,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願意。
沒來由地,沈念突然想起了上輩子。
以前的傅予城沒有現在的沉穩剋制,他年輕也熱烈,會孩子氣地喜歡汽水,會在他面前單手拉開易拉罐的環扣,仰頭故意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