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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肩一塌,垂頭喪氣地搬著一把椅子,去往謹姐的臥房。

因著新疫情的大規模擴散,全國上下一心,實行社區封閉管理。

一路走走停停,幾次繞道而行。

這次來西河,助理月月沒有跟著,跟著的只有司機保鏢。

月月被留在【海城】,負責新建無塵車間,購買生產口罩的設備,囤積原料,應國家號召大力生產醫用口罩。

按照謹姐做慈善的行事,每所生產的所有口罩,全部無償捐獻而出,為國家貢獻一份微薄的力量。

謹姐這一去,助理月月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就怕謹姐在路上有個萬一,吃嘛嘛不香,後悔把記本還給她了。

2020年2月4,立,小雪。

大山裡到處白茫茫一片,山路也被積雪覆蓋。

左謹尋了一名二十來歲的矮個青年,由他引路向前走。

來到一家民宿前,掀開厚厚的棉布門簾,進入民宿,裡頭有一對花甲之年的夫在烤火。

兩位老人家見著左謹進來,眼裡一亮,老爺子抬手打招呼,“姑娘,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雪天進山不安全嘞。”老太太笑呵呵地招呼著:“來來來,外頭的風,跟刀子一樣颳得人疼,快坐下烤烤火,取取暖。”

“謝謝!”左謹頷首,走過去伸手接近火焰,受灼人的溫度。

“我今來,想在上次住過的房間,停留一宿。”老爺子放下剛從火堆裡扒拉出來的紅薯,拍拍手扶著老起身:“這一到冬天啊,就疼。你跟我來,裡頭基本沒怎麼動,自從你們住過後,就也留著當備用客房,還真有幾次應急用上的。”左謹跟在身後認真地聽,角始終是掛著淺笑。

老人家推開房門,裡頭一陣溼寒之氣撲面而來。因少有人住,而陰寒得很。

“這裡啊,我和老伴兒,擺出一張木,比你們之前,用門板兒搭著長凳要穩當。但是啊姑娘,這樓上的房間,可比這兒要舒服得多呢!”

“這間就很好!”

“那行,我讓老伴兒回屋,給你抱一新被褥來,夜裡冷,要焐好。”

“多謝老人家!”

“姑娘不用客氣。”老爺子笑呵呵地揮揮手,然後瞧揹著包的保鏢,見過幾次,有印象,對他說:“一會兒到前臺拿鑰匙,還是上次住的房間。”左謹回頭:“現在就去吧。”保鏢點點頭,跟在老爺子身後出去,貼心地帶上兩扇木門。

只有一個人的雜物房間,左謹推開窗花,任由寒風吹拂。

似乎,此時自己站的位置,曾經有人站過。溫女士那張溫潤透涼的臉,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指尖,不由自主地覆上瓣,微微動了動。

眼前,隱隱浮現隔窗擁吻的人。

猶如在遠方霧之中,看不真切。

第二綿綿的雪未停,左謹順著已架設好的鋼梯,一階階地走著,順暢安穩地進入山村,站到斜坡高地的古樹下。

那些綴滿積雪和細長冰錐的枝條,掛著許許多多的綵帶。

左謹也不急,就在那兒一條條地尋,尋找那曾經讓自己吃醋了的綵帶。

保鏢在身後看著,想要幫忙,卻被拒絕。他也不知那些綵帶上的字跡,還在不在,老闆這樣找,又要找到何時。

左謹也不知為什麼要固執地自己找,找到手被凍通紅,依舊沒有想要停下的心思。

落入山頭時,帶著雷鋒棉帽子的小女孩,手腳並用地爬上斜坡,意外地瞧到在古樹下的謹姐姐,當即開心地跑過去。

有了小女孩的幫助,左謹總算是找得要尋的綵帶。

天空的綵帶,應是被風吹起,纏在了枝條上。

圈圈繞開,窺得已模糊的字跡。

剛齊高的小女孩,墊著腳一蹦一蹦地想看,左謹就著她的身高彎,滿足小姑娘的好奇心。

“謹姐姐,我現在學得很多字,這次都能認識了哦!”小女孩兩眼眯眯地一字一字讀:“溫墨和左謹,永遠在一起。”童音清脆,甚是動聽。

讀完後,歪著可愛的小腦袋,求誇獎。

左謹摸著她戴帽子的小腦袋,贊著:“真!”又含笑而道:“謝謝你!”左謹跟著小女孩回到曾住過的院子,瞧到院子裡的那株合歡樹,不由停足細看。

天空飄起的雪花,好似從白,變成了粉白。

紛紛揚揚地落下,格外地美麗,卻都不及樹下躺著的睡美人。

翻開記本,在第一次寫下溫女士的頁面,取出一朵成了標本的合歡花。

腦海中模糊的畫面,驀地真實起來。眼見著一朵粉白的合歡花飄落,剛巧就點在額頭正中。

是自己,偷偷地將這朵驚豔了心湖的合歡花,悄悄地收藏於手心。

“謹姐姐,你怎麼了?”小女孩甩甩帽子上的雪,疑惑地望著失神的左謹。

小女孩的聲音,將眼前的畫面擊散,左謹回神搖搖頭,回覆的聲音輕得空靈:“尋一個人!”2020年2月14,西方的情人節,天空飄著雨。

左謹著一襲黑衣,捧一束小雛菊,獨自走在墓園。

等了她許久的何正華,撐著一把黑傘上前,替她遮去細雨。

何正華心疼她,同樣對所有姓溫的人,都極為仇視。

而對於溫墨,他一點都不覺得可憐,兄妹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