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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雁話沒說出口，卻被陸棲鵠潑出去的一杯酒打斷，從他的角度，小部分潑在蘇越臉上，大部分全潑在了他庫襠上，後者此時就像了褲子似的，十分狼狽。

蘇越深一口氣，慢慢抹把臉，抬手就往陸棲鵠腦袋上拍，把他打得一頭砸在桌面上，摳都摳不出來。

“趕死的兔崽子……”陸飛雁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下意識道:“喂！出手太重了吧！”後者卻面無表情抬起頭，盯著蘇越道歉:“不好意思，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快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

“……”誰家手滑能滑到這樣。

但是蘇越大半邊都溼了，尤其他為了參加蘇圖的訂婚典禮，還穿了一身淺灰，雖然還好看，但是實在不耐髒。

蘇越了嘴角，最終還是起身去了洗手間，陸飛雁一直盯著他的身形消失在走廊拐彎處，才回頭看他弟弟:“棲鵠……你們……”

“哥，你回去吧。”陸飛雁微微睜大眼睛，陸棲鵠依舊面無表情，像個泥塑的娃娃，嘴裡卻說出絕情而骨的話:“你不喜歡他，你只是想在他身上找刺，你還是回去吧。”陸飛雁有些臉紅:“你在說什麼……”

“你跟那個結婚對象分明相處得不錯，也門當戶對，何苦大老遠從灝亥跑過來玩他的情。”陸飛雁被這一通搶白說得面紅耳赤，他微微低下頭:“你把他支開就是為了說這個？”

“是啊，當面說的話，你面子上過不去。”陸飛雁有些鬱悶，心裡空落落的:“什麼都瞞不住你，但是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到底有沒有對我……”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你終究還是要回去結婚。”陸飛雁抿了抿嘴角，陸棲鵠皺起眉:“蘇越心眼兒實，說不好聽點，就是個大傻子，到時候把他得七上八下，你自己拍拍股走了，不覺得太殘忍了嗎？”陸飛雁聲音低下去:“這跟你沒關係吧，我看到他跟別人的結婚照時候也覺得有些難過，知道結婚的並不是他時又十分高興，我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啊……”

“……”陸棲鵠忽然不想勸下去了，他微微垂下眼睛:“就算立刻確定你自己的心情，也沒用了。”陸飛雁抬起頭看他:“什麼意思……”

“他現在跟我在一起。”

“……what？！”陸棲鵠勾了勾角:“你不疼他，我疼他，麻煩你回去結婚好嗎？”

“你……你說什麼？！”陸棲鵠深一口氣:“這樣說你聽不明白，我換個方式，如果現在讓你放棄你的未婚夫，去盡全力追求蘇越，你願意嗎？”陸飛雁低下頭，擺著手指輕聲說道:“……我為什麼要放棄，我只是不確定。”

“你不是不確定，你是在找刺，把人家當備胎。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你玩這手，每次都在關鍵時刻耍手段，關鍵時刻又撒手不管……以前就算了，你愛怎麼玩怎麼玩，但是蘇越不行。他是我喜歡的人，不會讓你耍他的。”

“……”這個臭弟弟！

陸棲鵠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趁他還沒回來趕緊走吧，我會跟他解釋的。不然到時候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陸棲鵠說完握住陸飛雁的手，輕輕拍了拍:“你畢竟是我親哥，我也心疼你的面子。”

…

…

蘇越回來後，桌上只剩一個人坐在那裡，手裡握著透明的酒杯輕輕搖晃，臉上表情帶幾分陰鬱。

從信息素味道判斷，是陸棲鵠。

“你哥怎麼走了？”陸棲鵠抬眼沉沉地盯了蘇越一眼:“你失望的啊。”蘇越隨口玩笑:“看見就剩了一個人的時候高興的，卻沒想到是你留下來了。”——其實說了這麼多，你只是害怕蘇越選了我吧。

陸飛雁走的時候撂下這麼一句，但是他最終還是走了，本來他對蘇越就沒多深厚的情，還不如順了弟弟的意。

但是他這句話對於陸棲鵠來說，卻像給他從天靈蓋裡契進去一個錐子，死不了，碰一下卻隱隱約約地疼。

他知道蘇越對陸飛雁有特殊的情，到現在甚至都不能確定，他半推半就地跟自己在一起，是因為這張臉，還是因為真的接受了他。

陸棲鵠盯著蘇越看了半天，輕聲道:“真的嗎？”蘇越本來想順勢說“當然”，但是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他打孃胎出來，就因為蘇圖而導致周圍危機四伏，野生動物般的求生直覺讓他到，他還是別說比較好。

蘇越了口水，岔開話題:“你哥到底去哪兒了？”

“剛走不久，想讓我幫你叫回來？”

“……”怎麼回事？！這個問題也不想回答！

可是他倆不還在冷戰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蘇越不明所以地打了聲哈哈:“出……出來這麼久，我得回去了，我弟……”他話還沒說完，然後眼前一黑，“咕咚”一聲，一頭栽倒在桌上，他糊間看見陸棲鵠在他對面站起來，眼神冷冰冰地俯視著他。

“是該回去了，畢竟有些事……我迫不及待想清楚。”

…

…靠！這孫子又給他下藥！！

什麼時候……不會是他潑的那杯紅酒裡面吧……灝亥國的人也太可怕了！

*蘇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