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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已然變成了一個會化妝的女人,曾經的馬尾不見了,變成了現在的一頭紅碎髮,她見到白愷之後很高興,她說要跟白愷一起回家玩會。說到這他停住了,我問白愷:那你帶回去了沒。
白愷頓了下說沒帶,她在他眼睛裡已經很陌生,他不喜歡帶陌生人回家。後來有一次酒場上再次碰見她了,她喝了很多,然後哭了,她撲在白愷懷裡哭著喊著,說自己很後悔,說自己被騙了,白愷是很心軟的人,所以他沒把她推開,酒場散去她已經睡著了,白愷帶她去了賓館,在他將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醒了,一下抱住白愷說你要我吧,你要我吧,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錯了我錯了。
說到這我倆都沒說話,我知道白愷很難受,安靜了好一會,我嘆了口氣說你是不是把她給滅在上了。我聽見電話那頭白愷狠狠的了兩口煙,然後哆嗦著說,是的,但章清你知道,我心裡對她有情的,但我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她走之前告訴我她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但我做不到。
又是很長時間的安靜。
“說完了麼,掛了吧!”我掛掉電話,白愷只是想說出來,我不需要安他,也不需要給他出什麼法子,男人,做過的事就別去後悔,後悔沒b用,老實負責吧。
第九十章過年了一年最美的是除夕,小時候每到大年三十,總是很高興,雙手抓滿鞭炮煙花到處跑,小時候行那種小細管的煙花,他們喜歡傾斜著對天空放,我喜歡高舉起來衝路燈放。
老家風俗很重,我們雖然在縣城裡住,但大年初一是必須要回爺爺家的,然後我跟隨一大幫叔叔大爺去所有老章家挨家挨戶磕頭,那時候我兜裡總是滿滿的糖塊,看著那些爺爺們把糖進我兜裡,心裡很滿足:嘿嘿,我這頭沒白磕。有時候兜裡還會有兩塊五塊的零錢入賬,那基本上就是我最開心的事了。
孩子最高興的事就是收壓歲錢,記得很小時候家裡窮,壓歲錢都是五塊十塊的收,有的喜歡我的不是親戚的見了我也會給個兩塊錢,因為我小時候長的,用現在的話就是太萌了,大眼睛又白又胖,我現在看到我小時候照片都嘆:這孩子真漂亮。
我覺壓歲錢在18歲之前是跟年齡成正比的,我從小就開始算計我每年收多少壓歲錢,從一年級的幾百塊錢開始到初中,壓歲錢除去花的,我偷偷存了4000塊錢,後來被我媽發現了,義正言辭的訓了我一頓把存摺搶走了,理由是怕我錢多燒的慌。後來我又偷回來了,因為我覺那就是我的錢,為了防止再被搶走,我把存摺用八雙襪子包起來放在陽臺上的鞋盒子裡,後來我取錢的時候銀行收賬的接過來存摺捂著鼻子說:小同學,你存摺怎麼有股鹹菜味。我很認真的告訴他:那是腳丫子味。
慢慢大了,就沒壓歲錢了,我很痛心,不過想想也是,擱在古代,這麼大早該下地幹活養老婆孩子了,我現在還吃著家裡,知足吧您內。
年三十時候我們家裡熱鬧起來,買對子貼對子(聯),把家裡從頭到腳打掃了一遍,但我認為那很沒必要,因為從大年初一開始都來串門,地上總是鋪著兩層瓜子皮,秦楚看到我和我爸貼對子時眼睛裡有點失落,我知道她想家了,貼完對子我把秦楚叫到屋裡,二十八那天她媽打過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家,秦楚說明年回家,她媽說既然女兒不回家了那她當媽的回家也沒意思。就這樣,母女兩人都沒回家過年。
秦楚說她小時候總是顛顛的跟著她爸貼對子,她爸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貼著對子會把漿糊偷偷摸在秦楚小鼻子上說閨女成小洋娃娃了。秦楚說到這,菸圈開始發紅,我擁過他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我不知道怎麼去安她,只能讓她心裡舒服些,讓她知道:這個世界除了她爸媽,還有一個我。
過年在我們家必不可少的事是看晚,從我認識倪萍開始就沒斷過,但晚到現在已經越來越沒看頭了,只有幾個小品偶爾能讓我齜下牙,除了趙本山,我不知道還有誰值得我去看晚,晚上邊吃年夜飯便看晚,一群二了吧唧的男女演員在臺上哼著唱著些不著調的曲子,看著一個年輕的女歌手濃妝豔抹的出現在臺上,兩條腿瞎撲騰,我心想狗的晚成演唱會了?你上來是給全國人民拜年的,不是來顯擺你眼睛多大,跳舞多好的,跳舞好的多了去了,你蹬個破布鞋還真當自己傑克遜了。
吃飯時候我們嘴都沒閒著,我媽是說話,我爸是喝酒,秦楚是陪我媽說話,我是啃排骨,飯前我爸從箱子裡拿出一瓶蘭陵陳釀,不知道多少年的,看那架勢有年頭了,他晃晃酒瓶問我:“咱爺倆喝點?”
“那來點,爸,你現在不行了,喝不過我。”我如實道。
“長能耐了是不。”我爸一瞪眼,“我當年喝兩斤半白酒時候你還在旁邊喝健力寶呢。”
“你都提了二百多回了,你喝完二斤半不一樣鑽桌子底了。”我爸沒吱聲,只是默默的彈了我一個大疙瘩梨,疼得我齜牙咧嘴,我爸笑眯眯的看著我,意思好像是:你小子再怎麼著也得喊我爹。
我們爺倆碰了幾杯,酒很香,我爸喝的有點衝,咳嗽了兩聲,他當年的滿頭黑髮現如今已出銀,看著他額頭上的皺紋我心裡有些難受,養兒子容易麼,我這輩子肯定要對得起他們臉上的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