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樂意,將警司局來的人圍了個水洩不通,喊著要把這些要飯的難民全都趕出去,給北辰人一個待,大有不當場下令就不散開的勢頭。
李魏哪裡做得了主,他急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將主要犯事的幾個人帶回警司局,可警司局大門口又被趕來的群眾圍了起來。他直覺事情不太妙,實在迫不得已,派人去請示遲驍。
遲驍回屋穿上衣服,留戀地望了一眼睡的林琰,低頭在他的額上印了一個輕吻,掖好被角。臨走前又折到窗邊,將窗戶敞開了些。
出門後,遲驍邊繫著袖釦邊下樓梯,他突然站定回頭,看著跟在他身後幾步的人,“季欒,你留下,早上等他起來送他回去。”停了停,又補充,“幫我留意下他的情況,有問題就直接去叫程景煥過來。”這麼多年來被當作柄利劍使用的季欒,如今竟活得像個遲驍的私人管家。不僅要照管遲驍的上人,還要幫遲驍接趙旭州的燙手山芋。
季欒站在門邊候著林琰起的時候,腦子裡一團亂。
他並不是多討厭現在這種差事,只是這讓他很不習慣。因為這種事總是讓他忍不住想起家裡藏著的明秀少年。
那個初時害怕一切陌生事物的少年,最近不知怎的,常用期盼的眼光待著他回家,還學著做飯煲湯討好他。季欒心裡怪怪的,剛將他帶回來時同少年講過他當前的處境,季欒只是暫時收容他,二人就像井水與河水,湊巧搭夥在一個屋簷下。
少年起初還謹慎遵循著季欒,可住得久了些,他便發現季欒雖然人冰冰的,但對他從沒有過分舉動,頂多只是忽視他的存在,而且自己偶爾有什麼需求時,季欒便會皺著眉頭聽他小聲講完,樣子極不耐煩,可第二天回來時,不管多晚,總會帶著他要的東西。
少年被藏在季欒隱蔽的住處,門也出不得,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等著季欒回來。慢慢地,被壓抑許久的少年心就透了出來。他第一次鼓起勇氣當面叫他阿欒時,季欒還是那副極嫌棄他的樣子,可並沒說什麼。
於是少年就愈發大膽。
他顛沛離的短暫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光是在趙旭州手中,被折磨得毫無尊嚴,只留副皮囊苟延殘。而最幸福的時光,除卻父母尚在時,便是現在了。
冷冰冰的阿欒從不會要求他什麼,也不會強按著他做那種事,還讓他擁有了專屬於自己的小房間,這一切都讓少年幸福得直冒泡。
而季欒至今還莫名其妙,他總歸是不習慣家裡有人。但每次回到住處,知道開門後有一盞燈為他亮著,有一雙眼睛裡滿都是他,還是會到一種難言的情愫迴盪間。
季欒直覺不能深究,於是把這歸為搭夥互利的情誼。
林琰出門時,他瞧著並沒什麼異樣,便遵照遲驍的話將人老老實實地送了回去。林琰一路上都沒再說話,看起來很落寞。
季欒回去覆命時也老老實實地這麼描述了:人還行,沒說話,其他就沒有了。
遲驍在警司局裡剛剛訓斥完李魏,又聽著季欒乾巴巴沒內容的回覆,又氣又急,還有放不下的擔憂。
可事務當前,容不得他多想。
他開始著手迅速處理民眾聚集的問題,先是派警務去門口安撫民心,強調三之內必給全城百姓一個待,繼而進行強力疏散。有頑拒不從者一率以擾亂警務秩序為由當場抓捕,其餘抵抗不服仍聚眾者,皆查明戶籍,後清算。先是抓了幾個明顯帶頭鬧事不明事理的,餘下的人自作鳥獸狀散了。
參與這場集聚的人,散回到街頭巷尾。有好事的人來問,怎去的時候聲勢浩大,回來個個夾著尾巴?
嗐!別亂說,遲校尉好像親自下的令,可不敢再鬧了啊。
於是遲驍心狠手辣的威名,時隔多年,又悄悄地更迭了版本。以前是對叛亂逆黨狠辣,如今是對平頭百姓下手。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不敢和遲驍唱反調,灰溜溜回來又憋氣,只好背後編排著遲驍的手段。
遲驍平了眼下這一樁,又重把李魏拎出來,詳細過問了近個把月以來城內增加的西涼難民人數,生存情況。
李魏哆嗦著述完,趕緊苦著臉給自己摘鍋,“校尉,不是我辦事不力啊,上頭沒下來命令,我也不好做…”他沒明說是司令的意思。遲驍自然是明白的,李魏雖說管著城防秩序,卻沒什麼實權,只是個聽令辦事的小角。
趙旭州不發話,對難民一事睜隻眼閉隻眼,是因為與陸司令有約,臉面上幫他疏散點壓力,又有誰敢明言為了北辰百姓私自攔下難民?
遲驍心煩得很,他現在與趙旭州之間,明面上是義父義子,關係和睦。私底下,趙處處提防,人不說,還派人監視他,更是賭了一手好棋,把清白的林琰送上了他的。
遲驍從林琰身上得了歡愉,可心裡始終落不下。趙旭州既已開始用這種手段,那之後呢?
自己一個人本是不怕的,唯獨怕的是牽連母親和林琰兩人。
母親一生心地善良,卻先後經歷了次子夭折,丈夫離去。如今歲月逝的她,再也經不起長子遲驍有個什麼。好在現在趙旭州還會尊稱母親一聲兄姊,沒有動她的意思。若不然,遲驍一定會和趙旭州拼個魚死網破。
而林琰…他的琰琰。
被無辜推上了牌桌,趙旭州把他當作試一試的籌碼,卻不知,對賭徒遲驍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