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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痛是因為琰琰在把壞東西結成珍珠…所以…不要怕…”

“可是…太痛了，琰琰不想結珍珠…也不…不是蚌…”林琰小聲對著空氣辯解著，他好像在對著遲驍訴說，又好像全然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

遲驍默默聽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一下子痛極，彷彿跟著這個青年一起沉到了黑漆漆的海底，忍受著數年如一的，不可抗拒的折磨。

林琰的眼裡慢慢續起了淚花，他還是緊緊環著遲驍的脖子不鬆開，好像抓住了他在海底唯一的救命稻草。遲驍一下一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依舊沉默著。

林琰便在遲驍的半個懷抱中，得到了嬰孩般的安心。他呼漸漸平穩，醉意又蒸騰上來，他半闔著眼，可還是望著遲驍，像一定要得到個肯定的答覆，“…你也會這樣結珍珠嗎？”遲驍靜靜地望著他，望著林琰緋紅的臉頰，忽閃著不肯降落的睫，滿盛著星河的眼眸。

“嗯。”林琰聽到後，放心地閉眼睡去，手從遲驍脖頸上緩緩滑下來，然後在跌落到被子前，被遲驍握住。

遲驍拼命剋制著自己，可他還是忍不住用目光一遍遍描摹林琰的樣子。

遲驍這時才發現，不管是當初他潑他的水也好，還是一直不小心麻煩他也好，林琰始終不知道的是，他從來都甘之如飴。沒有什麼一見鍾情，只是獨獨被他引了目光罷了。

他那麼獨特，蒼白著又富有著生命力，懷有著秘密而常常選擇逃避。他順伏著時，有全然的溫柔與忐忑，可他總是扭頭刻意拂開別人的善意。

他像生長著細微倒刺的野薔薇，用尖銳的刺痛破開遲驍滿盈期待的心，寸寸印合著他熨帖的愛。

遲驍深深地望著林琰，想把他之前的樣子也好，現在醉酒的樣子也好，一舉一動都填刻在腦海中。

然後，遲驍俯下身去，在夢中囈語的林琰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夫人端著醒酒湯上樓來時，窗外的雀兒正歡呼著跳來跳去，從院中的木槿追逐著一直跳到二樓寬闊的窗臺。

遲驍坐在邊，一隻手被睡夢中的林琰緊緊握著。

看到夫人手裡的湯，遲驍壓低了聲音，“我來吧。”夫人踟躕著，她看看上睡得無知的林琰，又看看溫柔似水的兒子，大膽的想法脫口而出，“小驍，你喜歡他？”遲驍接過湯碗，小心地吹了吹熱氣，聽到母親的話，他抬起頭，眼裡有著夫人許久沒見過的神采，“是。”第22章較量當人對子有所期待時，時間也會悄然加快腳步。

林琰便是這麼覺得，明明生活也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可他就是覺得子走得快了。

叔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他時常忙得沒空做飯，於是便指揮王軒學著下廚。而自從上次被遲驍動用全城巡防捉拿回來後，王軒每放課即乖乖回家，再也不敢動些小心思，還要邊苦著臉邊學做菜，時不時還要被林琰這個特約嘉賓前來品鑑。

林琰在店子裡哼著小調，給花草澆水。他今天下午還要去遲府老宅，回憶起初次見面時夫人旗袍上繡的金絲牡丹，想著今便給夫人帶盆姚黃去。

距他初次登門已經有一個月了。夫人喜歡極了他，每次都拉著他的手有說不完的話，和他討論起養花的心得也像是尋到了難得一見的同道中人。

只是，林琰偶爾會連帶著回憶起他的那場午醉，每次想起都害羞得恨不得再也不見遲驍。

其實有些片段他是模糊的，只記得他被溫聲喚醒喝醒酒湯，醒來時手裡還握著遲驍的手。他那時喝醉了並不知羞，一直到遲驍開車將他送回來，他才在車上慢悠悠醒了些酒。想到這兒，林琰的耳就紅得像抹了層胭脂。

遲驍該覺得他太輕浮了吧。

於是林琰便有好多不敢再去宅子見夫人，他怕遇見遲驍，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沒想到的是，夫人不知從哪打聽到了他的店子，託吳媽來叫他去看她。林琰便硬著頭皮去了，然後又帶著夫人的囑託三後再去，最近愈發跑得勤了。

夫人歡喜見他，也歡喜與他聊天解悶兒。遲驍似乎是少來的，於是林琰便拋下了最初的羞恥心，替他赴著夫人的約。

想來，跑了好多次，也只有那麼兩次見到了遲驍。

第一次遲驍只匆匆吃了頓午飯，便迅速離開了，話也沒和夫人說上幾句。夫人一副習慣了的樣子，可盯著遲驍的背影又難免落寞，待他走後唸叨著，不知是要安自己還是怎麼，“沒關係沒關係，能來吃頓飯也是好的…”第二次遲驍待得稍微久了些，季欒也一同來了。四個人在一桌上吃飯，夫人高興得給這個碗裡夾個雞腿，給那個碗裡夾個獅子頭，單單看著他們仨就十分滿足。

吃著吃著，吳媽突然領了個人進來，看樣子好像是遲驍身邊的近衛，他表情嚴肅，對著滿桌的人行了個禮，便直走到遲驍身側，俯下身耳語了幾句什麼。

林琰邊扒著飯邊悄悄觀察著遲驍的神，遲驍好像也被那人傳染了似的，眉頭擰了起來。季欒則在一旁早早放下了筷子。

於是那頓飯到底也沒吃完，遲驍帶著季欒和近衛一起一言不發地走了，剩下林琰和夫人在飯桌上大眼看小眼。

遲驍果然很忙的。林琰回到店子裡，渾身發懶，索將店門一關上了二樓，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