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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已經是喪家之犬,嚴令三軍,勿必將來犯之敵趕盡殺絕,以血國恥,同時不得已歸戎的漢兵將,念其同為漢人,放下武器後,可赫其死罪,發做賤戶,世代為奴。
那些降戎的漢,本就怕死,本來就是犬戎人的奴才,沒什麼尊嚴,如今犬戎大敗,他們既有活路,當即全降,丟了武器,各到地方部門投降,按了手印從此打入奴藉,但是百騎長以上的漢將領,暫時都被關押起來,這些在犬戎為官的,自然和那些大頭兵不一樣,都是心甘情願的想抱著犬戎求榮華富貴,被犬戎人脅迫的成份幾乎沒有。
此一役,犬戎只逃出了金鈴子帶領的三千犬戎本部嫡系騎,其餘全軍覆沒,曹霖的軍政司清點戰俘,竟然沒有一個真正的犬戎人,純正的犬戎人,寧可戰死,決不投降,帳下將官,都有敵軍將領的首級呈現。
金鈴子帶著殘兵敗將,直敗到黃河邊,沿河跑了數百里,並沒有一條船,曹霖既想趕盡殺絕戎兵,怎麼會在黃河南岸留船?就是這數百里中,沿途也遭到大晉地方部隊的數次劫殺,退至風鈴渡時,三千戎兵又折了一停多,只有一千七八百人了,金鈴子一咬牙,不走了。
握離鐵、握忽統、握牙期等人,也是疲憊不堪,戎騎更是傷病連連,孫之獬等漢,早就沒影了。
當晚金鈴子點起火把,把這僅存的千餘名犬戎男女族人召至帳前,大聲道:“各位兄弟姐妹,我們已無路可退,要麼投降做漢人的奴隸苟活,要麼戰死,更無第三條路好走!”人群中有人就哭了起來,握離鐵怒道:“我們犬戎全是鐵錚錚的漢子,事到如今,哭又有何用?”那哭的人接聲道:“我本就不是男人,想我們犬戎女子生在白山黑水間,若不是痴心妄想的攻晉,我們閤家雖然貧若,卻也快活,白山黑水之間,有數不盡的獵物,足夠我們生活,又何必攻入晉地,自尋死路?如今就算要死戰,又如何戰法?”金鈴子嘆氣道:“晉人決不會放過我們,我本在西方學習魔法,可將我們全部變做血蝠,可以超千百倍的殺死晉人,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戎兵中有人道:“事到如今,只有如此了,長公主但請施法!”金鈴子道:“既然你們願意,那我就施法了,握牙期,你可替我準備一下,做個六芒星陣,無論如何,要在星陣的尖角處點上一支蠟燭,快去辦吧,辦好之後,我立即施法!”金鈴子只說其一,不說其二,凡是被亡靈法師施法化做血蝠的人,死後就會永墜阿鼻地獄,在無間道中受苦,永世不得超生。
一個時辰後,金鈴子穿上了西方魔法師寬大的法袍,高聳的前,繡了一個大大的骷髏,手執法杖,在六芒星陣中高聲呤唱道:“深埋在地底的萬千幽靈啊,請與我拓拔金鈴子結盟,我願以全族人的靈魂,與你們換強大的力量,以撒旦之名,讓我們化做血蝠,痛仇人的鮮血吧!”隨著金鈴子的呤唱,黃河岸邊陰風一陣緊似一陣,追擊中的曹霖已有所覺,忙問道:“前方斥候何在?”有探路的斥候道:“小人在!”曹霖道:“前方定有古怪,速去探來,不得有誤!”斥候應是,上馬飛奔而去。
金鈴子的營外,並馬立著兩名晉將,左邊的是張驍,右邊的是費滾,各帶一千騎,看著那陣陰風打著旋兒的在犬戎營中轉。
費滾嘀咕道:“定是戎營中有人妖法,怎麼辦?還殺不殺進去了?”張驍笑道:“我隨聖母自山東起事,法術見過不少,卻從沒有見過如此的法術,且不理他,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進營中,憑他什麼法術也不抵事了!”費滾猶豫道:“還是等元帥來了,再行定奪為妙!”張驍譏笑道:“你我武藝一般,但是當年我們兩個在山東數次鋒,你敗多勝少,知道為什麼嗎?”費滾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所帶的,全是身份清白的官兵,打起仗來,有後顧之憂,而你們全是不要命的賊,不拼命的話,戰敗後被捉住,也是要砍頭的!”張驍笑道:“所謂兩軍相逢勇者勝,姓費的,你就在此地等元帥吧,老子進去了,告辭!”說著話,在馬上一恭拳,帶著他自己的一千銳輕騎兵,不聲不響的直撲戎營而去。
費滾恨道:“張驍!張驍!非是本將怕死,戎營實是古怪,萬事須得小心才好!”張驍早跑得沒影了,費滾對身後一名親兵道:“你,速去稟報元帥,就說戎營古怪,要元帥速速派人接應!其餘的跟我來,張驍這樣進去,恐怕有失!”張驍帶著一千騎,破開鹿角,殺進戎營,卻不曾有人出來接戰,心中奇怪,卻也不象是中了埋伏的樣子,轉入主帳,卻見空場之上,全是戎人,單膝跪地,雙手放在弓著的那隻膝上,頭又壓在手上,不言不動,金鈴子穿著一件他從來沒見過的法袍,終於唱完了最後一個字。
荒野中,妖異的氣息更濃,鬼哭狼嚎之中,忽然一聲響,跪著的戎人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長著翅的妖物,每個都有一隻貓頭鷹大小,全身血紅而無,滿口的獠牙,吱吱叫著,直撲晉軍,一千七八百的戎兵,竟然化做了上萬只的血蝠。
張驍大驚道:“什麼鬼東西?我砍!哎呀!跑啊!”張驍“刷刷刷”一連幾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