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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好，所以現在，還有那麼一點頭疼。

他到了醫院，迅速地換上了白大褂，消毒，滅菌，助手過來和他說，“餘醫生，今天排了三臺手術。”

“好，我準備好了，九點就開始吧。”排到他這裡的手術，都是相當困難的，就算是三個小時一臺手術，也需要九個小時才能夠完成，如果回去的太晚，就要錯過晚飯了。

手術開始，從用手術刀第一次劃開皮，餘人雅就有點興奮起來，他對血是那麼地悉，每一次切割都是遊刃有餘，那些妙的血管，內臟，讓他有種病態的戀，似乎會讓人沉浸其中。

他可以迅速找到那些不好的血，然後進行止血，縫合。

時間很快過去，等餘人雅把三臺手術做完，天已經黑了，從無影燈籠罩的手術室出來，餘人雅適應了一下普通的燈光，那種覺又來了，像是有什麼東西硌在了自己心上。他自言自語地說:“我究竟忘了什麼呢？”等餘人雅換了衣服，收拾了包往出走時，醫院的走廊裡忽然起了一陣嘈雜，幾個人推著一個進來，上躺了一個人，腹的部位鮮血淋漓的。

助手跑過來說:“餘醫生，又有一個病人被送來，是外傷，嚴重的。”餘人雅道:“抱歉，找別的醫生吧。我午飯還沒有吃呢。”他只是一個特別疲憊的醫生，急於回到家中。

“可是您是這方面最好的專家。”助手有些為難，如果餘人雅為他手術，那麼這個病人有很大的幾率活下來，但是如果他拒絕，就算是換了別的醫生，也有很大的幾率會死亡。

餘人雅看了看病人的資料表，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命運就是這般無常，“抱歉，我今天太累了，可能支撐不下來。”餘人雅有點冷漠地說，血是能夠讓他興奮沒有錯，但是其實，不知為什麼，他是對救人沒有興趣的。

餘人雅說著話看向病上的病人，那人帶了氧氣面罩，安靜地躺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給他一種似曾相識之，餘人雅把資料遞還給了助手，“你們記得準備腎上腺素。”他說完話，轉身離開，不記得是怎麼走到家裡的，阿姨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

餘人雅默默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餘人悅似是發現了他和以往不太一樣，抬頭問他:“哥哥，你在想什麼？”餘人雅搖搖頭，“我不知道，今天的覺很奇怪，好像和往常不一樣似的。”

“為什麼這樣說？”

“我今天，下班的時候，醫院來了一個病人，可是我想著要回來和你吃這頓飯，就先回來了。”餘人雅說著，他微微皺起眉，自己錯了嗎？還是應該繼續救了那個人再回來？如果因為他的離開，那個病人死了呢？他應該是見慣了生死，是那個孩子來得不巧，可是奇怪，他居然於心裡有了一絲負罪，這種覺很微妙，讓他有點坐立不安。

“哥哥，別想了，你做得並沒有錯。”餘人悅說著話，看向他，他的身體一向不好，蒼白，細弱，卻是經常嘴角帶笑，“你應該就是太累了，不要胡思亂想了。”餘人雅嗯了一聲，繼續吃著面前的飯菜，以往喜歡的東西，都變得索然無味。醫院裡最後的那一幕總是出現在眼前，他忽地站起了身，開始拿衣服，“我還是去醫院看一下。”餘人雅的手卻忽然被人拉住了，那手指冰涼，餘人雅抬起頭有點疑惑地看向餘人悅。

“哥哥，你把自己活得太緊繃了。”餘人悅說著話，開始用手指解開他的領釦，“不會有事的，放鬆一下自己吧……”餘人雅伸出手，把他的手牢牢抓住，他低頭看向眼前的人，然後他終於發現那裡有什麼不對了，他搖搖頭，“不，你不是餘人悅。”他站起身，一定想要離開這個家，可是等他拉開了門，外面忽然變成了漆黑的深淵。

餘人雅愣住了，他低頭，看向那個深淵，原本的走廊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竟然就被這麼困在這裡了。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被人摟住，餘人雅回了頭，那一瞬間，身後少年的臉，像是忽然褪去了顏，然後忽然變了另一張臉孔，抬起頭來，“我……我喜歡你啊，如果是我不希望你走呢？”餘人雅終於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一直慌亂，念念不忘了，他總覺得在自己的潛意識裡，覺得最後送來的那個病人是蕭承墨……

餘人雅卻忽然找回了神志，記憶像是水一樣湧過來，眼前的人，不應該是餘人悅，也不應該是蕭承墨。他應該是在系統裡，是那一陣奇怪的霧氣，讓他失了自己。

餘人雅伸出手去，推開了眼前的人，“這是哪裡？”這個世界太奇怪了，處處透著詭異。

“這裡是一個夢境。入霧氣以後，你的大腦做出的反應，給你搭建的世界，這個世界，自你陷入沉睡的那一刻形成，每個人的世界，都是完全不同的。”那人忽然笑了說，他的臉又變化了，不是蕭承墨，也不是餘人悅，兩人的五官和聲音忽然詭異地融合在一起。看起來想兩個人，卻又比兩個人更美，像是集合了兩個人的優點，“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難道不應該是照單全收？”那人笑得陽光燦爛，“如果你厭倦了殺人，用你的技巧和冷靜，一樣可以救人，你在討厭實際中的一切，這裡都沒有，你嚮往平靜的生活，這裡都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