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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寬闊的屋頂上,一個黑影閃了閃,不見了。
聶雲川從武陽王府飛簷走壁出來的時候,看見了聶暄院子裡的混亂。但是他沒心思管,只提著真氣,飛也似的往京城中那一片白燈籠閃耀的地方奔去。
房簷上居高看得真切,城中最大的那處建築,便是皇宮。況且,在這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那裡籠罩著的慘白光芒也格外扎眼。
聶雲川的輕功是跟山寨一個啞巴學的,那啞巴的一切都是。姓名、身世完全沒人知道。他突然出現在鷹嘴山,見了雲南天只寫了一行字:我想留下。
啞巴輕功好到他放下那頁紙的時候,山寨裡的人才知道有人闖了進來。要知道鷹嘴山是聚集了各奇人的地方,千里眼順風耳都有,卻沒察覺出啞巴的到來。
雲南天當然是一如既往地啥也沒問,就點點頭道:“寨子裡有一個啞巴了,叫你二啞巴行嗎?”聶雲川跟著二啞巴學了六年,兩個人後來的娛樂就是在鷹嘴山的懸崖峭壁追逐,誰輸了誰請一頓酒。
所以,儘管皇宮夠雄偉,宮牆夠高大,對聶雲川來說也並不是難事。倒是森嚴的戒備讓他費了點時間,躲躲藏藏,兜兜轉轉一個時辰之後,總算找到了姜麟。
但是看到姜麟的第一眼,聶雲川的心便猛地沉到谷底。果然不好的預,從來沒有錯過。
第20章心疼聶雲川來皇宮的路上,便琢磨著姜麟既然說來覲見皇上,那必定跟皇上在一起。不是上書房,便是皇上寢宮。
如過都沒有,聶雲川便只能去趟東宮。但是東宮新喪,人一定是最多的,不好混進去,可能會無功而返。但只要能遠遠看一眼姜麟沒事,聶雲川就可以回去睡大覺了。
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也沒影響聶雲川的身法。他彷彿一隻靈巧的貓,躲避著巡邏的侍衛,在房頂上輕點縱躍。
突然,一座建築閃過,好眼力的聶雲川一眼看見那建築的房簷下,掛著一塊藍底金字的牌匾:上書房。
聶雲川舒展身姿,悄無聲息地落在上書房的飛簷上。剛要往下探身,卻聽見殿門一響,兩個宮女提著個白的燈籠,一身素衣地從裡面走出來。
就聽一個宮女道:“這尚書房幾年都沒用過了,倒是好收拾。”另一個就接話道:“皇上自從服用赤玉丹上癮,便很少打理朝政、批閱奏摺,自然不會再來這裡。”宮女嘆口氣道:“太子薨沒,皇上恐怕會更不好了,真令人擔心。”這時候另一個宮女問道:“姐姐,我看見穎王了,真是雪雕玉砌般的長相,人也很乖巧,可為何皇上那麼不喜歡呢?”
“誰知道呢,聽尚宮說過,這穎王一直不受待見。先是被貶黜到封地穎州,不到一月,穎王親母麗妃就歿了,原本以為穎王會回來奔喪。卻沒曾想,皇上一道聖旨,將穎王的封地換到陝州,等於又貶黜了一次。”
“啊?皇上不是最喜歡麗妃娘娘了?還用麗妃娘娘的塑像為模板,修建了靜心寺中的觀音。”
“唉……誰敢揣測聖意呢。”小宮女嘆口氣:“我看穎王怪可憐的,在陝州那破地方一待十三年,好不容回來,話還沒說一句就被皇上用花瓶砸傷了頭,還被罰跪思過。”
“怎麼?還跪著呢?”
“嗯,皇上早就去了東宮,長壽宮的奴才們都勢利眼,眼見得穎王這麼不受寵,自然連個勸的人都沒有。”兩個宮女說話的聲音不大,走遠了便聽不清。但就是這幾句,也足夠讓聶雲川的心揪起來。
他抿緊了嘴,縱身向上書房後面的一片宮殿奔過去。
長壽宮就在那片宮殿之中,佔地面積比四周的宮殿大一些,不難找。聶雲川輕輕落在長壽宮後牆的一個黑暗角落,四下看看,竟真的如宮女們所說,偌大的寢宮,卻不見一個人影。
聶雲川聽見前院似乎有說話的聲音,貓著溜著牆往前面蹭過去。轉過皇上的寢殿,聶雲川躲在一個大水缸後面往前一瞅,就著的心咯噔一下子彷彿沉到腳底。
說話聲是金貴傳來的,他跪在姜麟旁邊,一邊著淚用塊帕子幫姜麟擦拭著不斷滲出的虛汗,一邊泣著哭腔央求姜麟起來離開。
姜麟卻似乎什麼都聽不見一般,面木然,直地跪在那裡。他袍服下的雙腿抖得隔著衣服都能看出來,卻依然倔強地一動不動,一臉決絕地彷彿要跪死在這院子裡。
他頭上的紗布十分扎眼,紗布上一大塊滲出來的殷紅血跡,讓聶雲川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一股熱血衝上腦袋,聶雲川咬咬牙,也不管什麼暴不暴的,大步走向姜麟。
還未到,就見姜麟晃動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就那麼往後直地倒下來。聶雲川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接住姜麟跌下來的身體,低聲怒斥道:“小爺千辛萬苦護送你到京城,不是為了讓你死在這裡!”姜麟已經沒了動靜,雙目緊閉,面白的嚇人,靜靜地暈倒在聶雲川的懷裡。
旁邊的金貴被聶雲川的夜行打扮嚇著了,上前扯住他的胳膊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
“我是武陽王府的,咱們城門口見過。”聶雲川說著伸手將面巾拽下來。
金貴卻並沒鬆口氣,依然慌張地問道:“你怎麼進來的?你穿成這樣,不會是……”
“是,小爺翻牆進來的。宮牆上只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