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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川，低聲道:“世子殿下，皇上服用赤玉丹的時間到了。您也知道，這藥皇上一離不開，若是……”聶雲川笑笑，一臉沒關係的擺擺手道:“公公不必焦慮，皇上傳召穎王殿下，必是有要事商量的。說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便是聖旨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能抗旨不是。”正說著，突然聽到裡面一聲怒吼:“你這不肖子，給朕滾出去！今天就立刻離開京城，永遠不得踏進城門一步！”聶雲川臉一變，轉身看著殿門。就見姜麟滿臉慍地打開門，怒衝衝地走出來。

聶雲川急忙問:“怎麼樣？皇上……”

“我們走！”姜麟面蒼白，雙目赤紅，咬牙道:“這個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說罷怒衝衝地走向宮外，聶雲川急忙跟上去。

總管太監看著兩人的背影，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隨後拖著鼻音對小太監道:“來，把赤玉丹給皇上送進去。”寢殿中，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姜成瑞坐在榻上，看得出來十分生氣。

總管太監小心翼翼地將托盤地上前去，道:“皇上，該服藥了。”

“放那兒吧。”姜成瑞悶聲悶氣的道，顯見得還在生氣。

總管太監猶豫了一下，滿臉堆笑道:“奴才得盡到職責……”

“怎麼，你也要學那些個不孝子，來氣朕麼？”姜成瑞怒衝衝地伸手拿起手邊的一個暖手爐，衝著總管太監就砸過去。總管太監沒有提防，手爐恰好砸在腦門上，頓時鮮血直。

乾王府上，姜澈聽著小平子的敘述，眉頭緊皺起來:“父皇發了這麼大脾氣？”

“是的。”小平子有些竊喜地道:“看來皇上對穎王真是毫不留情，今穎王府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回陝川了。”姜澈眼神動了動:“他真的會走麼？”

“不光如此。”小平子又道:“今一早，淳王便依照慣例帶著皇太孫和前太子妃去太廟為太子百祈福。整個京城，便只有您一個皇子在了。”旁邊的大學士陳巨抬抬下巴，眼神陰鷙地道:“殿下，這便是方才臣說的‘最好時機’。穎王離京，淳王也不在京城。整個京城沒有防備，等於是空虛。咱們宜早不宜晚，臣認為，等待秋收節變數太多，反正咱們已經準備妥當，不如干脆於明您進宮請安之時，就將大事辦了。”姜澈眉頭微微壓低，神凝重地站起身來，在書房中踱步兩圈。這時候，另一個武官又道:“殿下，戰場上兩軍對峙，實力相當就看誰能搶了先機。機不可失呀！”姜澈咬咬牙，眼神凜冽下來。緊緊地抿珉嘴，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好，擇不如撞。既然上天給了這個機會，本王又豈能費。叫御林軍做好準備，明隨本王一起進宮請安。”京城外大路上，姜麟一行行至一處官家驛站。親王儀仗一字排開。驛館內，姜麟悶悶不樂，坐在桌邊發呆，對滿桌的食物視而不見。

旁邊的聶雲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他道:“算了，你也算盡了心。”姜麟抬起頭，抱歉地看著聶雲川:“對不起，我沒有遵守諾言，給你拿回來宮中的翡翠。”

“呵呵，沒事，我有你，什麼寶貝都不重要。”聶雲川勾起一手指，輕輕撫了撫姜麟的面頰:“其實這樣也好，從今後，什麼王位江山，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咱們只需自由自在，雙宿雙飛，神仙逍遙便可。”房子外面，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騰起，幾個起落，鳥兒一般消失在夜籠罩的圍牆外面。

太廟之中，燈火闌珊，一眾僧道排開水陸道場，誦經之聲不絕於耳。皇太孫姜景昀和太子妃莊明鳶跪在殿前，低頭靜默，雙手合十，虔誠祭拜。

姜沐坤坐在一旁，手中拿著一串數珠，垂目肅然。

太廟外幾匹快馬飛馳而過，向著京城的方向奔去。

京城的深秋冷的異常，一夜北風呼呼的刮個不停。早晨朦朧晨光初現之時，居然還飄落了小雪。

乾王府中，幾個太監婢女服侍姜澈穿好華服，姜澈轉頭看著窗外陰沉飄雪的天空，微蹙了下眉頭。

小平子看在眼裡，立刻道:“天意都助殿下王，秋季飄雪，天地異象，乃變革之徵兆。殿下登上大統，天命所歸。”說著小平子躬身行了大禮:“奴才有幸看到這一天，死而無憾。”姜澈眉頭舒展，眼神重新凜冽起來:“所得對，天地異象，必需變革。及十年磨一劍，今終展鋒芒了。”姜澈走出殿門，陳巨等人已經等在那裡。姜澈環視眾人一眼，邁步登上馬車。

車駕肅穆莊嚴，浩浩蕩蕩走進皇宮宮門。凜冽的北風捲著小雪瀰漫在安靜的宮闈之中，彷彿連時間都預知了今震動天下的變故。一切都有一種鉅變前的寧靜。

馬車到了長壽宮門口，姜澈下了車，整理下衣帽，看看身後跟著自己的那些文武大臣。陳巨向他使了眼，一切準備就緒。

姜澈整理下袍冠，仰起頭，一步步走向還彷彿在睡夢中的長壽宮。

長壽宮宮門已經打開，做內應的總管太監頭上裹著紗布，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看得出來他的緊張，即使肅立，也抑制不住雙手在袖籠裡發抖。

姜澈帶著帝王的微笑，寬容地道:“公公辛苦。”

“為了殿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