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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卻瀰漫著絕望和孤獨，沒有半點暖意。

季堯的目光停留在那面鏡子裡，他抬腿走了過去，和銅鏡中的人對視著。

銅鏡中的人看著他。

季堯輕聲說:“我不是你。”他有楊賀。季堯步步為營才將楊賀和他綁在一起，生死都分不開。他不是這個一無所有的可憐蟲，他永遠都不會變成夢中的樣子。

鏡中人仍看著季堯。

季堯臉一冷，抓過擺在旁邊的白玉貔貅擺件狠狠砸了上去，砰的一聲，剎那間銅鏡四裂，碎片飛濺，鏡中面目似乎也變得扭曲起來。

周遭倏然暗了下去，再不見一點光，恍惚間季堯好像聽見了時遠時近的聲音在腦海中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季堯猛的睜開了眼睛。

第65章人間苦（下）·不苦了季堯醒過來的時候，耳邊有人在叫，“陛下醒了！”

“陛下醒了！”宮人退開，一抹硃紅越眾而來，立在邊，正垂著眼睛看他。半晌，季堯的目光才緩緩聚焦，直直地落在楊賀身上。

楊賀微微蹙著眉，臉冷靜，問季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季堯一言不發，只死死地盯著楊賀。

他不說話，楊賀挪開了視線，剛想問太醫，手臂一緊就被季堯拽得一個踉蹌，跌到了他懷裡。

楊賀怔了怔，掙扎起來，有點兒惱，“鬆開！”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季堯卻將他勒得更緊，呼都變得急促，一開口，聲音沙啞，“都出去。”

“又發什麼瘋，”楊賀被他掐得疼，不消想，手臂上肯定有了印子，“季堯，你先鬆開我。”底下內侍太醫都垂著頭，猶豫片刻，就聽季堯吼了一句，“都滾出去！”他殺人都是笑的，鮮有這樣失態，連楊賀都愣住了。轉眼寢殿裡就只剩了他們二人，季堯緊緊地攥著楊賀的手臂，把人往身上拖，摁進懷裡，好用力，像要剖開自己的膛，把楊賀不管不顧地嵌進去，不住地低聲叫楊賀的名字，如同劫後餘生。

楊賀衣冠楚楚的，是要上朝的，如今卻被季堯摁在懷裡，二人都跌坐在龍上，彆扭又不自在。

他這兩年被季堯寵得更嬌了，吃不住疼，他抱得太緊，勒得楊賀不過氣，掙扎得就更厲害，“你先鬆開，季堯，季堯——”可他越是掙，季堯就抱得越緊，像怎麼都不知足，他攥著楊賀的下巴仔仔細細地看著楊賀的臉，皮膚溫熱，眉梢眼角都生動，這怎麼會是假的。

“楊賀，楊賀……”季堯掐得臉頰發紅，魔怔了似的，湊過去親他，又咬了下去，咬他的臉頰，嘴，好像要以此來證明楊賀的真實。楊賀仰著臉，幾乎招架不住季堯這樣黏人又強勢的吻，舌頭溼漉漉的，著他口中的每一寸，不知足，還要深入喉嚨裡。楊賀難受地別過臉，又被掐著臉頰，津潤得嘴水紅，微薄的空氣漸漸被剝奪，二人好像就要這麼窒息在這個漫長的吻裡。

季堯很久沒有這樣瘋過了。

自他當了皇帝，大權在握，越發遊刃有餘，不知怎的，楊賀恍惚的，竟從中銳地察覺出了幾分心悸驚懼。

他茫然地想，季堯在怕麼……他會怕什麼，如今又有什麼可讓他怕的。

不容楊賀多想，季堯已經在剝他的衣服了，他迫切地渴求著身軀相貼的溫度，挨著，赤條條的，真實到讓他靈魂戰慄，方才能驅散盤踞在心裡的寒意。

他動作太魯迫切，等楊賀反應過來的時候，袍擺起，褲子都被扒了，出半個翹渾圓的股，白生生的。他變了臉，拼命抗拒推抵，罵道:“你夠了！今兒早朝已經延誤了，你還要不要——”話沒說完，季堯直接將楊賀翻了過去，底下那東西硬邦邦地已經起了，咄咄人地抵著他。

楊賀慌了神，手腳並用地將將爬開了兩步，就被拖了回來，季堯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聲音啞得不像話，沉沉的，透著股子壓抑的癲狂，說:“楊賀，你乖乖的，不要掙，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楊賀含糊地罵了聲，尾音抖了抖，變成了一聲慘叫，季堯草草地拿手指了幾下，就掰開了他的瓣換成了那蓄勢待發的兇刃，不容閃躲的，蠻橫往乾澀的口裡，疼得楊賀臉都白了。

季堯也不好受，他低頭親楊賀的耳朵，頭髮，息急促，“楊賀。”他也不知為什麼叫楊賀的名字，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一開一合轉過齒，還未轉過心臟，已經沸騰了起來。

楊賀閉著眼睛，眼睫直顫，咬牙切齒地罵季堯，“你是不是有病——疼，疼死我了。”季堯恍若未聞，陰莖慢慢鑿開後一氣兒到了深處，二人不知做過多少回，契合無間，竟也沒有血，兀自緊緊地夾著他，怯怯地瑟縮著，抗拒又柔順。季堯著氣，汗溼的手不住地摩挲楊賀的臉頰，楊賀氣急了，咬住他的手掌，咬得狠，一下子就嘗著了血腥氣。

季堯渾不在意，反而就勢摁住了他的嘴，深深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解了癮的癮君子似的，喃喃道:“楊賀，我好想你。”楊賀含糊不清，罵不出聲，嵌在縫裡的東西動了起來，飽脹和撕裂刺得他渾身發抖。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