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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揭開，卻忽然有了踟躇。

就算知道了一切，又會有什麼差別？

是像鳳毓一樣借他人命渡劫化蛟，亦或是同龜妖一般想方設法取白岐命？

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遲疑，笑道:“何必自欺欺人，要知道這世上沒有誰會平白無故對你好。”話音落下，龜妖的身形如體一般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片黑霧消散，同玄武島上那個人偶一般。

重明對著地上一沓書卷盯了半晌，既沒有燒掉，也沒有翻看，只是把殘頁進了玉中乾坤。

蛟龍回來的時候，小蛇正盤在窩巢裡，一動也不動，看起來有些怏怏不樂。

重明見他過來，仰了頭，沒忍住問道:“你會平白無故對我好嗎？”白岐勾了角，俯身親了親他腦袋:“什麼叫平白無故？小乖乖就是小乖乖。”他的小乖乖，兼具孤注一擲的悍勇與風化雨的溫柔。

——不論四百年前還是四百年後，都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章已經有點興趣缺缺了，後面大概會修，細水長的情線滿足不了我了，趁著現在涼，沒人千里迢迢跑來罵我，先去搞波狗血一xd☆、番外一殘頁月正好。

小白蛇蜷在窩巢中，首尾相連，像一隻塗滿了白油的甜甜圈。

夜深人靜，蛟龍睜開眼，打量著睡中的小蛇，沒忍住伸出尾巴纏上小蛇的身體。重明在睡夢中被纏了尾巴，十分不適，往邊上扭了扭，一條蛇就這麼大大咧咧平攤開來，裝著龍鱗的小墜掉在一邊。

白岐瞧見那枚墜子，心中好奇，便用尾巴勾了過來——北域一戰留下的後遺症，小乖乖最近一直都是小蛇模樣，出不了遠門，白岐偶爾回來早了，就看重明盤著身體翻看玉中乾坤裡的書，也不知道究竟看了些什麼。

涉及小蛇隱私，白岐不好多問，而且自己每次突然回來，小蛇就會急急忙忙把書一合往尾巴下面藏，雖然蛇身只有那麼細，基本什麼都擋不住，但至少提醒蛟龍自己此刻十分不受歡。白岐只好裝作眼瞎沒看見，飛到神木林上空盤旋一會兒，等重明把東西藏完了再現身。

但是說句心裡話，蛟龍對於小乖乖的教育，還是十分重視的。

玉中乾坤是蛟龍親手打造的，想要窺看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易。

此刻白岐便如同打開屜想要偷窺自家小孩記的家長，一面迫切想要知道小乖乖的心理動向好對症下藥，一面又因為害怕侵犯孩子隱私而遲疑不決。

正當白岐在光風霽月的正人君子和碎心的老父親之間猶豫徘徊，玉中乾坤受到妖氣波動影響，自半空抖落出來幾張書頁。

白岐心下一震，暗歎一聲，既是天意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蛟龍強忍著心虛，四爪並用抓起書頁，一目十行讀完，只覺一股子怒氣直衝腦門，蛟龍屬火，通身火氣本就旺盛，此刻只覺心肝脾肺都捂著一團火，差點沒當場燒了這薄薄幾頁紙。

——有人在小乖乖面前汙衊他，還寫成了書！好大的膽子！

但蛟龍最後還是沒敢燒，怕小蛇知道後生氣。

趁著重明睡覺，翻看小乖乖的東西，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惱羞成怒，銷燬物證，更是罪上加罪。

第二天一早，小蛇一醒來，白岐便試探著開口:“以前還從未同你講過蛟族的故事，若是你興趣，挑個時間，我給你從頭講來。”重明唔了聲，大清早腦袋還有些糊，嘟囔道:“…不用麻煩了，龜爺爺有給我關於蛟族的雜記。”白岐哦了聲，尾音挑得老高，心裡卻狠狠記了烏龜一筆。

重明喝了點草葉上水，甩了甩腦袋，終於徹底醒了過來，看到蛟龍神情複雜，似乎明白過來些什麼:“不過我不信他，所以放在一邊沒看，其實對於過去的事也不是很興趣。”白岐忽然沉默下來。

重明又道:“但是我信你，如果你願意講，可以當作睡前故事。”白岐心裡一酸，說不清是動更多或是其他，他確然不是什麼好妖，可小乖乖卻給了他全身心的依賴:“……睡前故事就算了，怕你聽了睡不著。”片刻後，白岐語重心長道:“要記住，這世上的烏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小蛇點頭:“我明白，王八犢子。”白岐一噎:“這話誰教你的？”小蛇道:“外邊小妖都是這麼罵人的。”白岐大欣:“小乖乖當真是而好學，學以致用！”小蛇得了誇獎，很是受用，尾巴晃了晃。蛟龍沒忍住，湊上去親了他一口，然後心滿意足地飛出神木林，去給小蛇準備餐前點心了。

等蛟龍飛出去一半，才猛地覺察不對，既然不是龜妖胡亂編纂的雜記，那小乖乖最近偷偷摸摸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以前是小乖乖黏著他不放，現在完全倒了個，蛟龍只要一想到小蛇，便覺牽腸掛肚，沒忍住折返回來，打算今便一探究竟。

蛟龍一路飛回神木林，瞧看見窩巢裡的小蛇，對方正趴在一本厚厚的書上，遠遠望去像是一支白的書籤。

恰逢一陣大風捲過，一隻蚱蜢被吹到重明頭上，嚇得專心致志看書的小蛇連連後退，身體抵上巢邊緣，一不留神就這麼從窩巢裡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