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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康傑生。

但是他的傑叔，一臉凝重的盯著若滄。

哪怕康猶衍的眼神寫滿不甘，康傑生也只重視若滄的意見。

康猶衍覺得身心俱疲，神備受折磨。

他好像被一篇一千多年前的文章，搞得四分五裂，閉上眼睛都像有人在耳邊闡述他的惡行，得他每次跟人談，都要先思考一會兒。

不再敢肆意撒謊，博人關注。

等了很久，若滄終於笑了笑。

“我知道你無可奈何。”若滄的笑容透著深意，對康猶衍已經澄澈清明的氣運表示滿意。

他說:“但我就是要教你，怎麼無可奈何的改歸正。”康猶衍敢怒不敢言，他確實無可奈何，也確實別無選擇。

他唯一不想見到的，是康傑生失望的目光。

如果只是背書、抄寫、改過自新，能讓康傑生滿意，康猶衍的所有委屈，都不算什麼。

小孩子的惡，在數以百計次背誦抄寫《太上應篇》的時候，被淨化得乾乾淨淨。

康猶衍不算是無可救藥。

至少，現在的他很真誠，的的確確將《太上應篇》記進了心裡。

符咒上身除祟固然簡單容易，但是讓康猶衍變成小號版許滿輝，實在是不如讓他自己知錯認錯。

孩子而已，只要有一點點改過的機會，成年人都會寬容大度。

看他委委屈屈的樣子，若滄不僅心裡道袍更深藍了，連老家香火都更旺盛了。

沉默之中，康傑生鬆了一口氣。

他繃緊的情緒，在若滄的話語裡舒緩下來。

他端著笑容，懇切真誠的說道:“之前猶衍恣意妄為，是我管束不周，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嚴加教導，讓他多背幾篇道教經典。”康猶衍抬手擦掉眼淚。

已經做好了背誦抄寫常態化的心理準備。

這一次，康傑生是認真的。

若滄打量著康傑生，仍是不想給康傑生招魂。

他也不能招魂。

那些遠離人世間，說不定早就淪入五道輪迴的魂魄，怎麼可能被他請到陽間來。

但是康傑生的執念，遠超一般人都執著。

他能為了故人，強行叫康猶衍改歸正，自然也會為了故人，狂大發。

格陰晴不定的人，牽連著《燭火之謎》這本書、電視劇組、電影劇組和還有不少人的命。

即使不能招魂，若滄也非常希望，給他正式做一場驅法事。

讓他成為許滿輝2.0也好，讓康傑生重塑信念也罷。